喜福看了他半晌,逸出一聲嘆息。「難道每個同奴婢說話的男子你都要傷害?」她一臉的沉重。
「不是。」他拉近她,卻感覺到她的抗拒。「他有不良企圖。」
她沒應聲,只是瞅著他。
「我不過是將他拉離你——」他好整以暇的解釋著。
「你是把他丟出去。」喜福糾正他的用詞。
「好吧,我是把他丟出去。」他使力將她拉近,不喜歡她抗拒他的接近。「可我只用了五分力道。」
「少爺——」
「所以,我有在收斂。」他抱住她,表情認真。「我收了性子,你卻說沒有。」
她嘆口氣。「你答應過不在人前表示對奴婢的在乎。」
「沒瞧見你時當然可以,可我一瞧見你,自然就什麼都忘了。」他也想照著她的話做,但有時他也控制不了自己。「我明明在意你,卻讓我裝作不在意,這事兒我做不來,那比要我收斂性子還難,我又不是大哥,他想什麼沒人曉得。」喜福望著他,長翹的睫毛眨動。「我知道這對你很難,可是……」她也不想強迫他違背自己的性子,可她擔心這樣下去老爺會發現……
「你放心,我才用了五分力道,他不會有事的。」他俯身親一下她緊皺著的眉心。
紅暈立刻染上喜福的雙頰,她略微推開他。「奴婢在同你說正經事。」
「可我想親近你。」他收緊雙臂,讓她柔軟的身子熨貼著他。地痴迷的盯著她,胸中情潮翻涌。
她感覺到他眼神的深沉,邊忙垂首避開他像是會灼人的目光,心跳急促。
他低頭貼上她柔女敕、白皙的頸項,喜福感覺到他唇上的熱度沁入她的肌膚,讓她覺得有些暈眩,她心慌地道︰「別這樣,我有話同你說。」她的手揪緊他的胸前的袍衣。
他置若罔聞,沉迷地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游移,烙下屬于他的粉紅印記。
喜福呼吸急促。「我有正經事……」她說得斷斷續續。「大少爺……」
他頓時僵住,猛地抬起頭。「為什麼提大哥?」他滿臉怒氣。
喜福望著他盛怒的臉,忽然覺得有些好笑,他是在吃大少爺的醋嗎?
「你為什麼要提大哥?」他惱怒地問。
她撫上他的臉龐。「听我說,」她溫言軟語的安撫他。「這事跟裴家小姐有關,不是我,你別老是怒氣沖沖的。」
隋曜琰一听,這才靜下心來。
她立即將偷听到的話全盤托出,片刻後才道︰「這事你得同大少爺知會一聲。」
「沒想到她會想出這種法子。」隋曜琰露齒而笑。「該說她聰明,還是蠢?」這計謀听起來就頂敝足腳的,大哥是個精明人,怎麼可能上當?
就算真的上了當,依大哥的性子,也絕對不可能讓人擺布,更別提娶裴萃心了。
對了!他靈光一閃,心里突然有了個主意。申昆財與裴萃心……嗯……這兩個人應該滿相配的。
第八章
事情的發展是喜福始料未及的。
裴萃心與申昆財第二天在客棧里被發現,還是裴萃心的女乃娘領人沖進去的,說是裴萃心一夜未歸,她心急如焚,到處找小姐,可沒想到會……說到一半,她已泣不成聲,只是上前對申昆財拳打腳踢,似乎對他的出現相當意外。
這事在京城里沸沸騰騰、喧喧嚷嚷地傳了許久,申昆財聲稱他什麼都不知情,只道自己在家安安穩穩地睡覺,誰曉得第二天竟會在客棧里醒來,身邊還躺著一個女人?
他極力辯稱自己完全不知情,還說可能是中了「五鬼搬運法」的邪術。
當然,這說法听在一般人的耳里是很可笑的,都以為這是他的推諉之詞,敢做不敢當。
而裴萃心則是事發後,變成半瘋狂的狀態,她宣稱自己什麼都不知道,當女乃娘帶人破門而入時,她才被這震耳欲聾的聲音嚇醒,一睜眼,就見到那個「豬八戒」睡在她的身邊。
當然,這事的發展最後是可以預見的,裴萃心雖然百般不願意,甚至尋死尋活,一哭二鬧三上吊,可最後仍是嫁給了申昆財為妾。
婚禮沒有裴萃心想像中的盛大,甚至可以說有些草率,不過,在吵吵鬧鬧中,也總算閉幕了。
對于這件事,喜福是生氣的,不過,卻不是對裴萃心,也不是申昆財,而是隋曜琰。
那天半夜,她在他的親吻「騷擾」下清醒過來,就見他摟抱著她笑個不停,她莫名其妙地問他發生了什麼事,他向她說明自己的「杰作」,而她生氣他竟如此枉顧一個女人的名節,但他卻說這辦法大哥也同意,他並沒有任性妄為。
她要他立刻回客棧把申昆財帶走,但他卻堅持不肯,說什麼是那女人不對在先,誰要她有害人之心,她是害人害己。
喜福不忍的辯稱裴萃心並沒有要害人,她只不過是想大少爺回心轉意的娶她罷了。
「那她就可以用這種下三濫的伎倆嗎?」隋曜琰駁斥道。
「她是不對,可——」
「哼!沒扒光他倆的衣裳已經算客氣的了。」他和大哥也算手下留情,其實,就算他沒告訴大哥,裴翠心用的那一點迷藥也根本無法弄昏大哥。
「你——」喜福氣得不想再同他說話,惱火地背過身子不理他。
隋曜琰可不容許她如此的忽視自己,他立刻扳過她的身子。「你做什麼替她抱不平?」他不高興她為了別人的事情惱他。
「因為你行事魯莽。」她薄怒道。「你知不知道這樣會有什麼後果?」
他聳聳肩。「他倆成親不好嗎?我倒覺得挺配的啊!」
「你……」她再次氣得背過身子,他分明的就是公報私仇,連申昆財都扯進來了。
他翻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他。「這事大哥也應允了,而且,我只負責將申昆財帶到客棧,讓他倆躺在一起的是大哥,不是我。」
喜福覺得好氣又好笑。「這樣便能推卸責任嗎?」
「不是推卸責任,我只是要你知道,這事不是我一個人做的。」他辯解。「大哥若不贊成,我也不會做。」
「你是拿大少爺當擋箭牌嗎?」她蹙起眉。
「我沒有。」他生氣的吼道。「我只是實話實說,可你為什麼只怪我一個?」他一臉的憤恨不平。
她嘆口氣。「我不在乎大少爺做了什麼,我只在乎你做了什麼。」他為什麼老愛吃這莫名的飛醋呢?
隋曜琰一听,立刻咧出大大的笑容,表情像極了偷腥的貓。
「是嗎?」他整個人趴覆在棉被上,連人帶被地抱緊她。「好吧!那你生我的氣沒關系。」他將臉埋在她的頸項間,深吸一口她的馨香氣息,放松地閉上眼。
他的話讓她實在不知是該笑,還是該生氣。「你明知裴姑娘想嫁的人是大少爺,卻做出這樣的事來……」她逸出嘆息。「雖說裴姑娘的手段有待爭議,可這樣的報仇法奴婢不能苟同,你怎麼能拿一個女子的後半輩子開玩笑——」
「她可以不嫁給申昆財啊!」他舒服地打個呵欠。「他們只是躺在一起罷了,又沒做什麼事。」要是他,休想他會娶裴萃心,他不願意的事,沒人可以逼他,就算是拿刀架著他的脖子也不行。
「可裴姑娘的名節已毀。」她有些懊惱的說。
「那也是她咎由自取,誰要她先使詭計?」他可是一點都不同情她。
「你們大可不理會她,怎麼同她一般見識呢?」她勸說。
隋曜琰沒應聲,只是更加攬緊她,又打了一個呵欠。
「你听到我說的話了嗎?」她不確定的問。
「嗯……」他像貓咪似的磨蹭著她的皓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