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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花小閨女 第7頁

作者︰陶陶

辦喜事嘛!哪有折返的道理,更何況,夏天里淋點雨對他們不會有什麼影響的,他們又不是文弱的富家子弟。

彼向揚攬住側坐的迎情,一手拉著疆繩,輕踢馬月復後便在雨中奔馳行進。

大雨拍打在兩人身上,迎情一手抓著他,一手按著頭巾,還一邊擔心會從馬背上摔下。

這荒謬的情景突然讓她有些想笑,她的婚禮看來是無法按照正常程序來進行了,他們兩人根本不像在成親,反而像是在私奔,她沒想到她的婚禮會這麼的「與眾不同」。

她的新娘禮服在傾刻間便已濕透,她頓覺冷意傳來,而頭上的鳳冠和濕衣也變得有如千斤重。她試著不抱怨,可是當她打了第一個噴嚏後,她便無法制制地顫抖起來。

她又打個噴嚏,突然睜大眼叫道︰「等一下——」她拉下頭巾,仰頭望向他。「停——」

彼向揚低頭看著她,雨水滴在她臉上,听見她著急地道︰「停下來,我的鞋掉了。」

「別管了。」他低聲回答。

她搖頭。「不行,我……我可以不要坐轎,可是不能沒有鞋,若是讓人瞧見,我……你停下來好嗎?」她抓緊他的衣裳,一臉焦急。

他嘆口氣,只好轉過馬首,跑了幾步,發現她的繡花鞋躺在路中,他跳下馬走上前,迎情低頭注視著他彎身為她拾起紅鞋。

此時,一道閃電劃過天際,一道轟然巨響緊接而來,像是要將大地劈成兩半。

迎情心頭一驚,還未回神,就讓胯下的白馬嚇得花容失色,只見它抬起腿嘶鳴,像是被雷聲給嚇著了,迎情在它昂首時,一個不穩,硬生生地摔下馬來。

彼向揚才剛起身,就見她摔下,連忙一個箭步上前抱住她。

她驚叫出聲,頭上的鳳冠摔落在地,彈了一下後砸上他的腳背,他咬緊牙,臉上透露著一抹嚴厲之色。

「我的鳳冠掉了。」迎情狼狽地抱著他,試著解釋,「馬……受了驚嚇,所以……」

「我知道。」他截斷她的話,重新將她抱上馬背,有些粗魯地抓住她的腳踝,將繡花鞋穿回去,而後撿起那個能打斷一個人腳背的致命武器,塞回她懷里。

「你在生氣嗎?」迎情蹙起眉心。

「沒有。」他翻身上馬。「我的心情好得不能再好了。」他策馬往前奔馳而去。

迎情沒說話,她的婚禮真是糟透了,她無法怪他因此而心情不佳,但這又不是她的錯,她也希望今天陽光普照、一切順利,但這根本不是她所能控制的,她也不是罪魁禍首,他不需要這麼嚴厲的擺臉色給她看吧﹗

又奔過了一條大街,顧向揚才拉住韁繩,停在一個敞開的大門前,他俐落地下馬,而後伸手向她。

「我有話同你說。」迎情緊抱著鳳冠。

他抱下她。「進屋再說。」

「新娘來了,新娘來了——」

一陣喧嚷聲自大廳傳來,易伯和賓客們撐傘跑出來。

彼向揚拉開她緊握在掌心里的頭巾替她蓋上。「抓好。」他話一說完,便攔腰抱起她,跨入大門。

易伯跑到兩人面前。「少爺,你怎麼抱著新娘,轎子呢?」

「在後頭。」顧向揚的話隨即被鞭炮聲給掩蓋過去,他大跨步地穿過前院,進入大廳。

賓客鼓掌喧鬧,顧向揚沒理他們,直接抱著新娘往內室走去,讓眾人感到一陣錯愕。

「少爺,還不能進洞房,還沒拜堂啊!」易伯緊跟在後頭嚷嚷。

彼向揚瞪他一眼。「你沒瞧見我們都濕成這樣。」他繞過廊廡,踢開新房的門。

易伯聳聳肩。「反正少爺是鐵打的身子,從小到大沒生過病——」

彼向揚走進屋後,「砰!」地一聲踢上門,打斷他的話。

易伯暗自偷笑,繼續未說完的話語,「不過,少夫人就不一樣了,她可是千金之軀,當然要先換衣裳。」

彼向揚沒理他,徑自將懷中的迎情放下,掀開她的頭巾,瞧見她在發抖。

「我有話同你說。」她皺眉。「你……」

「先換衣裳。」他走到衣櫃前拿出兩套干淨的衣服,一套遞給她。「你可以放下你的頭盔了。」

「頭盔﹖」她低頭看了一眼手中的鳳冠才恍然大悟。「這不是頭盔。」她淺笑道,將它放在桌上,而後抬起頭正要跟他說話時,就見他月兌下外袍。

「你——」她驚呼,立即背過身子,可還是不小心瞥見他古銅色的肌膚,臉蛋不由自主的泛起一股臊紅。

「你最好快換衣裳。」他將濕衣丟在地上,心情愉快不少。

迎情搖搖頭。「不用……哈啾……」她打個噴嚏,听見他月兌靴子的聲音,雙頰不由得感到一陣火熱。

彼向揚走到她面前。「你不需要逞強。」

迎情一見他赤果的胸膛,急忙轉開臉。「請你穿好衣服,我們還未拜堂,這實在不合禮數。」

彼向揚有趣的挑眉道︰「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還不是。」她轉向他,卻又在瞧見他赤果的模樣時別開臉,猛地又打了個噴嚏。

「你不會自己換衣裳?」他轉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向他,他知道富貴人家的小姐向來都有婢女伺候更衣。

迎情一面對他赤果的上身,連話都說不出來了,只感覺臉頰燒灼,血液全往上沖。

彼向揚以為她默認了,于是動手解她頸處的盤扣。

這個動作使得迎情猛地回神,她反射地後退一步,震驚道︰「你做什麼?」

「想讓你不被凍死。」他將她拉近。

迎情大驚失色。「你不能月兌我的衣服,我們還不是夫妻,而且,我一點也不覺得冷。」她緊抓著領口。

「那你為什麼在發抖?」他皺眉。

「我……」她話未說完,又打了個噴嚏。

他立刻拉開她的手,又解開她一顆盤扣。

迎情急忙按住他的手。「你听不懂我的話嗎?我說我們還未拜堂。」她第一次對人生氣。

「每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他不懂她在執著什麼。「只要我們換好衣裳,就立即出去拜堂,是你在這兒拖拖拉拉、不干不脆、耽誤時間,難不成你以為我會反悔嗎?」他微怒道。

迎情輕鎖眉心。「如果你想的話,我無所謂。」

她不在乎的話語讓他升起一股無名火。「我冒著大風大雨去迎娶,你以為很好玩嗎?除了弄得像只落水狗外,還得忍受那些瞎起閱哄的賓客——」

「這不是我的錯。」她打斷他的話。「你別將這些怪罪到我身上。」她絞緊雙手。

他皺眉。「我沒說這是你的錯。」

「是嗎?听你的口氣,你似乎覺得我是個不祥之人。」她抬起下巴。「除了繡花鞋掉落外,這一切都不是我的錯。」她再次重申。

他瞪她。「我說了我沒有責怪你。」

她盯著他的眼,緊握的手這才松開。「是嗎?那……很好,我只是想把一切都說清楚,雖然很多人都認為我不祥,但我不是。」她蹙緊眉心。「我沒辦法改變別人的想法,但我希望你不是這種膚淺的人,畢竟我們要相處很久,我不想為了這種事和你爭論。」

「如果你說完了,就別亂動。」他扣住她的肩,又開始解她的盤扣。

「我自己能更衣。」她的視線始終停駐在他臉上不敢亂瞟。「我很抱歉方才反應過度,你說得沒錯,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你當然能看……看我的……身子,只是我方才以為你或許會反悔,所以才阻止你,畢竟拜堂後一切才算是名正言順,我很抱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你當然會跟我拜堂,不是嗎?」

「我說了我會。」他解開她最後一顆盤扣,拉開寬大的新娘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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