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這才感受到雪姬的敵意及厭惡,她不懂為什麼,但她不能見死不救。
「可是——」
冷魁握緊她的手,暖暖對他皺眉,他到底怎麼回事?
「你好好休息。」冷魁對烏蘇道。
「我會的,不曉得領主何時要攻打鷹族?」烏蘇問道。他寧願死在沙場,也不願躺在這兒病死。
冷魁了解他的想法,簡短地道︰「快了。」
「我——」暖暖又想插嘴。
「我再來看你。」冷魁再次打斷曖暖的話語,他拉著她走出穹帳。
多瑪似乎想叫住暖暖,但又閉了嘴,沒說什麼。
這一切全落在雪姬的眼里,她注視著冷魁牽著暖暖走出穹帳,雙眸進出恨意。
※※※
「領主大人,請你走慢點。」暖暖怒聲道。她死命地想止住步伐,卻被冷魁拖著往前走,好像她是把殘破的掃把。
冷魁停下腳步,回頭看著她充滿怒氣的臉。
「你在生氣?」他感興趣地問。
「你有看過這種笑臉嗎?」她喊道。
她氣呼呼的模樣,讓他不解,「我不懂你在氣什麼?」
「為什麼你不讓我——」
他抬起她的下顎,打斷了她的話,「你想在這兒談?」他的拇指不自覺地撫著她細致的下巴。
暖暖這才發現,好多人全望向他們這兒,她尷尬地羞紅了臉,「不——」
「那就走吧!」他放開她的手,往前走去,暖暖跟在他身後,不發一語,也不敢隨便亂瞄。
兩人回帳後,暖暖這才覺得舒服多了。她還沒回神,星夜已從桌下奔出,撲向她,高興地吼叫。
「星夜——」暖暖想制止它。
冷魁在星夜快撲上暖暖時,伸手將她拉過來,于是,星夜撲了個空,但它絲毫不以為杵,它以為他們是在和它玩耍,星夜立刻改變方向,再次跳向暖暖。
冷魁敏捷地抱著暖暖旋身,星夜又撲空了,冷魁的嘴角泛起一抹微笑,他想起以前常和狼群玩耍的情景。
「星夜,別鬧了。」暖暖訓道,但星夜仍不死心地在那跳來跳去,看起來像只猴子。
冷魁總能在星夜撲上他們之際,迅速移動位置,這讓暖暖張大雙眼,隨即,她也因為這個游戲而哈哈大笑;她可以看出星夜似乎有些懊惱,因為它從沒遭受過這種挫折,以往只要星夜撲向她時,都會成功地壓倒她。
「你好厲害,領主。」她開心地說,雙手緊抓著他胸前的衣裳,整個人被他的左手環著。
冷魁快速地變換位置,他好久沒玩這個游戲了,他的笑容始終沒有退過,他听見暖暖愉悅的笑聲在穹帳里回蕩著。
「領主,你是從哪兒學來的?可不可以教我?」她笑得好開懷。
她的問題讓冷魁一愣,這時,星夜趁機撲向他們倆,冷魁因無心理準備,而被撞倒,但他卻在笑。
暖暖也和他一起被壓在地上,星夜站在暖暖身上,高興地吼叫。
「噢!」暖暖哀叫一聲,「星夜,下去,你好重。」她整個人趴在冷魁身上。
「你沒事吧?」冷魁含笑問道。
「我很好。」她抬頭注視他帶笑的臉龐,「你呢?」
「我沒事。」他說,他覺得愉快極了,他好久沒這麼放松自己。
從他被帶回狼族的那一天起,他就被教導要克制自己,不可以放任,或失去理性,因為他體內的獸性一直都在,長老們怕他失去控制後,後果會不堪設想,所以,他始終在壓抑,沒想到今天在昔日的游戲中,找到了放松的愉悅。
暖暖撐起身子,想爬起來,奈何力不從心,星夜實在好重,「星夜,走開。」她喊,再不起身,她的臉就快著火了!他們兩人的姿勢太親昵了,若是讓娘知道她趴在男人身上,娘可能會氣得中風。
星夜又吼了一聲,才從暖暖身上跳下,但暖暖才撐起身子,星夜又調皮地再踏上,暖暖霎時哀嚎一聲。
「噢!」她的鼻子好痛,她撞上冷魁的下巴了。
「你沒事吧?」冷魁關心地問道。他推開星夜,坐直身子,托起她的下巴。
暖暖捂著鼻子,痛得掉了一滴眼淚。他拉開她的手,這才放心地吁口氣,還好,只是鼻頭紅紅的。
「很疼。」他拭去她滴落的淚水。她的臉軟軟滑滑的,而且她的皮膚很白女敕,和狼族棕色的肌膚不同。
「好多了。」她害羞地道。他專注的眼神讓她的心怦然一跳,她注意到他們靠得太近了,他扎起的頭發,因方才的玩耍而有些凌亂,有些發絲散在他的耳邊,這讓他看起來有些狂野,她沖動地將他垂下的頭發撩至耳後。
冷魁凝視她,雙手圍著她的腰。暖暖突然覺得臉頰一濕,只見星夜不耐地吼叫,舌忝著主人的面頰,它不懂他們兩人坐在那兒要坐多久。
冷魁微笑地拉起她,柔聲道︰「用膳吧!」
處蒙在他們離開穹帳不久,便已將午膳放在小桌上。
兩人坐定後,星夜又鑽到桌下趴著,它懶懶地打了個呵欠。
暖暖喝口牛乳,雙頰仍然酡紅,想起方才兩人躺在一起的情景,更讓她尷尬不已。自從認識他之後,她似乎老賴在他身上,為什麼會這樣呢?
「怎麼不吃肉?」冷魁問。和她在一起,他似乎完全不需要刻意壓抑自己,能夠盡量放松,可是,一方面他又想控制自己的行為,他擔心若罔顧理智,潛藏的獸性可能會被釋出。
十歲以前的他是凶猛而無情的,和狼群一起生活、獵殺、咆哮,他擔心若讓她看見這一面,她會害怕,她嬌弱得承受不起凶殘的他。
冷魁皺眉地想,他為何在擔心這些,這一點道理也沒有。
「我不習慣吃羊肉。」她回答,「你總是一個人吃飯嗎?」
他點頭,又恢復了先前冷漠的態度。
「為什麼呢?」她不解,「一個人吃飯很孤單的。」
「我習慣了。」他淡淡地說、從小到大,他都是自己一個人,他的族人都有些怕他。
他自然的態度讓她怒氣騰騰,「為什麼長老們不和你一塊用膳?」
「他們有自己的家人。」他不懂她在氣什麼。
「可是,他們怎麼能棄你不顧?」她皺眉。
「我不懂你為何這麼憤怒?」他挑眉。
「你該得到平等待遇的,即使你沒有親人,即使你是首領,他們都不該這麼待你。」她怒聲道。難怪他看起來總是不可親近,而且有些孤單。
她的話讓他訝異,也讓他心中一暖。原來她在為他抱不平,「我習慣一個人了。」他啞聲道。
「不要再說你習慣了,你根本不需要習慣這種事,我不懂他們怎麼能放下你一個人?」她愈說愈大聲。難道從小到大沒人關心過他?「我去同他們說。」她已經氣昏頭了。
冷魁扣住她的手,阻止想起身的她。「我去去就回來。」她仍在生氣,她真的不懂,為何他的族人不關心他?她只看見他們對他尊敬和畏懼的表情,卻從沒見過關懷的眸子。
冷魁凝視著她,突然擁她入懷,暖暖驚愕得不能動彈,他緊緊地抱著她,內心是感動的。
「你怎麼了?」她的臉被壓在他的胸膛上。
他抬起她泛紅的臉,嘎聲道︰「你關心我嗎?」
她垂下眼瞼,不敢注視他的眸子。
「你關心我嗎?暖暖。」他再又問一次。
她點點頭。「是的。」她的聲音有些發顫。
「為什麼?」他柔聲道。
「我不知道。」她緊張地抓著他胸前的衣裳,「可能是你和星夜很像。」
「怎麼說?」他好奇地問。
「我第一眼看見星夜時,它好小,可是它銳利的眼神和戒備的神態讓我印象深刻,你和它是一樣的,連眸子都相同,我想,或許是這樣……我不知道。」她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