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萱原本僵硬的身子,慢慢被他身上散發的溫暖松弛,她疲倦地打個呵欠,貼近他,今天她被自己折磨得好累,身心都處于緊繃的狀態,如今一放松,所有的疲憊全涌了上來。
「我真的很抱歉,耿桓。」她打呵欠,臉蛋在他頸邊摩挲,「我再也不會離開你。」
雹桓圈緊她,「我知道。」
她囈語一聲,「我愛你。」
他張開雙眼,「什麼?」
她沒有回答。
雹桓又叫了一聲,才知道她睡著了。他嘆口氣,她怎麼在這時候睡著?但他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一抹笑容,她愛他?
他吻吻她的頭頂,「我也愛你,小萱。」
◎◎◎
翌日,耿桓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叫醒。
「二哥,二哥。」耿雲站在門外尖叫,「不好了。」
雹桓立刻睜開雙眼,他正想跳下床時,頓時想起身邊還有人。小萱摟著他,她的腳跨在他身上,整個人偎在他懷里,而他的手還環在她腰上。
他小心的拉開她,試著不吵醒她;耿雲還在門外大呼小叫,他穿上靴子,走出內室,打開房門。
「什麼事?」
「小萱不見了。」她喊,拿起手中的包袱,「你看,我在花園撿到的。」
雹桓咳了一聲,不知該說什麼?
「你怎麼還杵在這兒?你快點穿衣服去找她啊!」耿雲大叫。二哥怎麼無動于衷?
「阿雲,你沒告訴別人吧!」耿桓道。
「還沒,我第一個就跑來通知你;我這就去通知大家,大伙兒一塊找比較容易。」說完,她立刻轉身往外跑。
雹桓抓住她,「不用了。」
「什麼不用了?小萱不見蹤影,你怎麼一點都不關心?」耿雲喊道。
「阿雲,你听我說,小萱──」
「什麼事?好吵喔!」小萱走出內室,揉著雙眼。怎麼門口有人吵架?她迷迷糊糊的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
「小萱──」耿雲尖叫,她不可置信的指著小萱,嘴巴張得好大。
小萱被嚇了一跳,瞌睡蟲全跑光了,「阿雲──」
雹雲看看小萱,又看看二哥,她開始大笑,「原來如此,你們兩個──」
「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小萱急著解釋。
「我去告訴大家。」耿雲笑得很賊,她一溜煙就跑走了。
小萱追出去,卻被耿桓拉回來,「阿雲要告訴大家了。」她急道。
「你攔她也沒用,反正她遲早都會說的。」耿桓關上門,不顧她的掙扎,攔腰抱起她回內室。
「那怎麼行,我沒臉見人了。」她快哭了,耿府的人都會知道,那她以後怎麼面對這些人?
「阿雲會有分寸的。」他保證,「更何況,娘不會讓這事傳出去的。」
「我不要啦!」她捶他的胸膛。
他抱她坐在床沿,「反正你要嫁給我。」他吻吻她的額頭,她看來好可愛。
「可是──」
「沒關系的。」他親一下她的朱唇。
「人家會以為我不知羞恥,我再也不要見人了。」她把臉埋在他胸前。
雹桓笑道︰「你放心,家里的人一定知道是我誘惑你上床。」
「什麼誘惑?」她臉紅,捶他一下。
「我勾勾手指,你才跑來的。」他逗她。
「才沒有,是你強迫我的。」她打他,「臭無賴。」
他把她壓在床上,「听得出來你覺得很失望,那我得開始誘惑你。」他無賴地笑著,俯身接近她的唇。
「我才沒有失望──」
她未完的話語消失在他口中,小萱立刻忘了這件令人尷尬的事。而在這時,耿雲已把這件事告訴了耿忠羲夫婦,于是,不到片刻,耿夫人就出現在耿桓門外。
她打斷了兩人的親吻,並且生氣地把耿桓趕出房門,可是,當她面對小萱時,卻很高興的笑著。
「這家子的男人全一個模樣,一秒鐘都不願意等,我還在想,桓兒什麼時候會提出這件事,沒想到他已經先行動了。」耿夫人愉快的說。
「不是的,我們並沒有做出逾矩的事。」她的臉快著火了,她都不知該如何面對耿夫人。
雹夫人根本沒在听小萱說話,她不停地說著婚禮要盡快舉行,禮服也要趕快訂做,賓客要請哪些人,還得布置新房……等,听得小萱頭昏腦脹,她連插嘴的余地都沒有。
雹夫人講了一大段,喘口氣道︰「我得去籌備了。」
「不是的,我──」
她抱了小萱一下,「我好高興你能成為我們耿家的媳婦,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秦大哥和阿玲也會很欣慰的。」她的眼眶含著淚水。
「嬸嬸──」
「該改口叫娘了。」耿夫人笑道。
「我──」
「快叫啊!」她催促。
「不是的,我──」
「快啊!」她說,「難道你不喜歡嬸嬸?」
「不是的,我很喜歡。」小萱急道。
「那麼──」她期待地看著小萱。
小萱掙扎一下,低著頭,「娘。」
「這就是了。」她笑得好開心,「我去和忠羲商量婚禮的事。」說畢,她就像旋風般走了,留下小萱一個人呆在原地,還弄不清楚狀況。
最後,她得到一個結論︰這家人太可怕了,他們總是為所欲為,而且,總能達成他們預期的結果。
尾聲
三天後,當他們在用晚膳時,兩位不速之客又來拜訪──陸芸娟和陸芸姍兩姊妹,這讓大家都很吃驚,她們怎麼在晚膳的時候來?
雹府晚膳時,都不招待客人的,所以,對于她們的到來,覺得有些不解。芸姍則解釋,因為她前些日子對小萱太過無禮,所以特來道歉。
小萱有些訝異,她早忘了這件事,只是搖頭直說她不介意;芸姍也很有誠意,所以,晚膳時她沒有再說任何諷刷、傷人的言語,一伙人也度過了愉快的晚餐時間。
膳後,大家全移駕到中庭賞月喝茶,芸姍邀請小萱到拱橋散步,小萱不解的看著芸姍,但既然人家都提出邀請,她也只好一起去,不然就顯得太無禮了。
雹桓想跟著去,但是耿夫人對他搖搖頭。耿夫人認為,她們兩人該好好說清楚,耿桓杵在那兒不是很奇怪嗎?
雹桓只得坐在涼亭,看著小萱往橋邊走去;這幾天,娘不許他再和小萱同睡一鋪,但他還是神不知鬼不覺的進去小萱的臥房,和她共眠,等她快醒時,他才離開。
一來,是因為采花大盜還沒落網,他得保護她;二來,則是因為下意識他怕她會突然不見,所以他要守著她,他已經很習慣摟她一塊入眠,沒有她,他睡不著。
小萱和芸姍並肩而走,兩人踏上拱橋,月光下,可以看見水池波光粼粼,帶著深藍的黑,偶爾可以看見魚兒游來游去。
「听說你要和桓哥哥結婚了?」芸姍注視著小萱。
「嗯。」她點頭,心里覺得很甜蜜。
「你到底用了什麼妖法迷惑桓哥哥?」芸姍厲聲道。自從她知道小萱身邊有個叫卡絲的苗人後,她就直覺小萱一定會妖法咒語,才能把桓哥哥迷得團團轉。
小萱不解地道︰「什麼?」
「你還裝蒜,你這個妖女。」芸姍從腰巾拿出一只玻璃瓶,「這可是我特地求來的符水,你再不從實招來,就不要怪我無情。」她是听道人說,必須在月光下灑這符水才有效,這也是她為何晚上來耿府的原因。
「我說過我不是妖女。」小萱皺眉道。她怎麼老說這些莫名其妙的話?
「你還不承認!」芸姍打開瓶塞,突然潑向小萱,她還一邊念著咒語。
小萱閃躲不及,被潑了一臉,她火道︰「你到底在干嘛!」這人有病是不是?她拭去臉上的水。
芸姍眼見無效,于是,就把瓶里的水一次全灑在她身上,然後又念了一次咒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