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擠破了房間的大門,沖進現場。
小萱羞愧得將臉埋在耿桓胸前,她好想哭喔!
第九章
事情以極快的速度傳遍整個洛陽城。
到了晚上,小萱仍躲在棉被里,她已經沒臉見人了,想起迷香樓的那件羞事,她恨不得一輩子躲在棉被里不出來。
當眾人擠破房門看到房里奇怪的景象時,莫不評頭論足、七嘴八舌的探問,她什麼都听不清楚,只記得那個叫「高爺」的和那妖媚女子不斷比手劃腳,支支吾吾、含糊不清的說明兼描繪當時的狀況,顯然無法理解為何會有人從櫃子里破門而出。
于是,所有人全把目光集中在他們倆身上,更糟的是,她又衣衫不整,耿桓也不回話,只是不斷拿衣服遮住她的臂膀,結果,全部的人只是笑,還裝出那副曖昧的表情,想必他們全想歪了。
雹桓並沒有解釋。其實,小萱也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說明,總不能說他們躲在木櫃是想听秘密,而她殘破的衣服是耿桓不小心撕扯的,雖然這是事實,但沒人會相信的。
小萱從頭到尾都不敢看任何人,只是將臉埋在耿桓胸前,她只記得耿桓抱她出去,然後好像向水仙借了件衣裳,耿桓再送她和耿雲回府,其它的事她全沒什麼印象,因為她全在渾噩中度過。
回府後,她就躲進房里,耿雲卻笑得好開心,因為她不敢面對耿叔叔和嬸嬸,所以,她托耿雲拿午膳和晚餐進來,雖然他們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但小萱就是那種做錯事全寫在臉上的人,所以,她不敢出去。
可是,如今她卻不得不出門,因為她想起有件事還沒告知耿介,而這卻是很重要的事,她不得不說,想到她要面對耿介,她不由得哀嘆一聲。天呀!他當時也在場。
「唉!好煩。」小萱拉開棉被露出臉蛋,她心不甘情不願的下床,著裝完畢後,她推開房門,往耿介的書房走去。
在耿介的書房中,坐著三個人,他們正在交換彼此得到的情報,進而分析、推演。
「我昨天到勝利賭坊晃了一下,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耿桓靠向椅背道,「今天我又去了幾家,而高藩經營的開運賭坊,就有一點奇怪,他是半年前才到洛陽的,听說不是中原人士──」
「這倒湊巧。」耿介打岔道,他坐在書桌後,耿桓的對面,「水仙姑娘也是半年前到妓院的,今早,水仙見到高藩和另一位姑娘衣衫不整的在房間時,神情有些怪異。」
「當時衣衫不整的可不只他們兩人。」韋仲杰揶揄的看了耿桓一眼,這件事他已耳聞了。
雹桓賞他一個白眼,「少在那兒說風涼話。」他送小萱回府後,到現在還沒見到她,听阿雲說,她還躲在棉被里,等會兒他再去找她;想到上午的事,他就想笑,真是一團亂。
「高藩能在這麼短的時間開個賭坊,倒有些奇怪,更怪異的是,開運賭場避事的另有其人,高藩倒像是掛名的。」耿桓繼續道,高藩這人真像謎。「水仙下午沒什麼異常舉動吧!」
雹介搖頭,「看得出她的心飄游不定,所以我就先走了;我只是奇怪她說的謊,我根本沒在朱雀大街救過她。」耿介肯定道。他對人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他確信以前從沒見過水仙。
「她和高藩到底有無牽連?」韋仲杰問。
「她對高藩有情。」耿介簡短地道,他感覺得出水仙對高藩是不同的。
韋仲杰模模下巴,「據我手下的人調查,高藩嗜賭如命,還曾欠下巨債,但後來不知怎地卻听說他開了賭坊,到現在還有人猜不透這是怎麼回事。」
「他欠哪家賭場錢?」耿桓問。
韋仲杰揚眉道︰「勝利賭坊,夠怪異吧!」
「有追回那筆錢嗎?」耿介道。
「沒听說。」韋仲杰回答。
「這倒奇了」。耿桓不解地道。「勝利賭坊在洛陽算是數一數二的大賭場,討債也是出了名的……慢點,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那位叫丁海的六指學陡,也是在半年前到鎖匠那兒的。」
「真巧,是吧!」韋仲杰敲敲腦袋。
「高藩、水仙、丁海和勝利賭坊可有關聯?」耿介皺眉道。
敲門聲打斷了三人的思緒。
「誰?」耿介揚眉道,僕人不可能在這時候來打擾。
「是我,小萱。」
三人全挑起雙眉,耿桓不悅地道︰「小萱怎麼會來找你?」而且是在夜晚的時候。
雹介難得笑道︰「怎麼?不行嗎?」雖然他自個兒也很好奇。「進來。」
小萱進門入內,訝異地看到耿桓和韋仲杰,這實在出乎她意料。
「我等會兒再來。」小萱立刻道。
「過來。」耿桓生氣的說。她該死的為什麼來找大哥?
小萱感覺到耿介和韋仲杰正以饒富興致的眼光看著她,她開口道︰「我──」
「過來。」他命令。
他實在很無禮,小萱握緊雙拳,雖然她很想離去,但是另外兩人帶笑的眼神,提醒她還有人在場,她不能同他一樣粗魯。
小萱走到他身邊。耿桓伸手拉她,「你來這兒干嘛?」他質問道。
「我有事同耿介說。」小萱道,她想把右手抽回,在其它人面前,她會不好意思,可是耿桓卻不放手,反而握得更緊。
「什麼事?」耿介感興趣的問,他靠向椅背。
小萱看了耿桓和他身旁的韋仲杰一眼,「這是私事,你們要回避一下。」
雹桓更火大了,「我就要待在這兒。」
「你弄疼我了。」小萱對他皺眉。他是怎麼回事?莫名其妙!
韋仲杰悶笑一聲,耿介露齒笑道︰「你就直說無妨。」要請耿桓出去,可能八人大轎都請不走,大弟的佔有欲可真是昭然若揭。
「喔!好吧!」既然耿介都這麼說,她也不好堅持,「阿雲說你很喜歡水仙姑娘?」
雹介不由得挑眉,他幾時說過這種話?「這有什麼關系嗎?」他不作正面回答。
「你問這作啥?」耿桓皺眉,她這麼關心大哥?
「是這樣子的,今天我和阿雲躲在櫃子的時候──」
「等一下,不是你和耿桓才對嗎?」韋仲杰微笑。
小萱瞬時漲紅臉,「那是之後,先前我是和阿雲。」她結巴道,怎麼連他也知道?
雹桓攬她坐在椅背上,其實,他是想讓她坐在他腿上,可是,他知道小萱一定會尷尬得說不出話,所以便作罷。
「你躲在那兒作啥?」耿桓左臂圈著她的腰。
「因為有人進來,就是水仙姑娘和那個「高爺」。」她回答,覺得坐在椅背上有些不好意思。
「高藩。」耿桓了悟道,「你听見秘密?」他記得她提過,可是他沒有再追問。
「嗯。他們是用苗語交談的,所以阿雲听不懂,高爺……就是高藩,他要水仙姑娘套你的話。」她同情地看了耿介一眼,「你一定要原諒水仙姑娘,其實她也不想這麼做,她是──」
「小萱。」耿桓打斷她的話,「水仙要套大哥什麼事?」沒想到高藩和水仙都是苗人,幸虧小萱听得懂。
「財庫的位置和大鎖的類型。」她回答。
所以的人全聚精會神,並且訝異地看著小萱。
「你確定?」耿介問,這可是一條大線索。
「嗯。我知道你一定很難相信,可是,我說的全是真的,你千萬不要責怪水仙姑娘,其實她也不願意這麼做,可是,她想回黔州──」
「你就是要和我說這件事?」耿介打斷她的話。
「是啊!我想,你可能不願讓人知道水仙姑娘騙了你,但她真的是身不由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