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推開他,皺眉道︰「我已經答應人不能說出去。」
「那表示你不信任我。」他挑眉道。
「這是兩回事,怎能相提並論。」她不以為然的說。「那你為什麼來?」她反問,一副不高興的表情,雖然他沒吻別人,可是,她討厭他來這兒。
他見她氣鼓鼓的模樣,不由得笑道︰「你還真會吃醋。」不過,他喜歡。
「我又不吃醋,好酸的,我只喝水。」她說。
雹桓大笑。「你真會逗我開心。」他忘了小萱听不懂這類暗示詞句。
「你笑什麼?」她不解的說,「你都吃醋嗎?好酸的。」
雹桓笑著搖頭,然後,他想起他還沒問到答案,每次和小萱談話,總是不著邊際的,雖然有趣,可是總切不進重點,再這樣耗下
去,可能談到天黑都問不出所以然。
他抱起她,讓她站好,他也起身道︰「我先送你和阿雲回去。」他差點忘了阿雲還在水仙那兒,這樣會誤事的,他晚上再審問她,他自己還得先到賭坊去。
雹桓牽著她走,小萱不小心顛了一下,撞上他,「怎麼了?」
「沒有,我不小心踏到披帛。」小萱將披在肩上的披帛卷在手上,穿這衣服還真累。
雹桓這才想起她還穿著「暴露」的衣裳,不禁惱怒的說︰「以後不許再穿這種衣服,听見沒?」他拿起披帛,纏在她胸上,把暴露的地方都遮住,一圈一圈地像綁繃帶。
「不可以啦!」小萱打他,「哪有人這麼穿,好像瘋子。」她拚命扯披帛。人家會以為她胸部受傷才纏成這副德行,而且,他竟然連她的脖子都纏。
「不要動。」他抓住她的肩膀。
小萱死命扯,她才不要這樣出去見人,像只穿肚兜的狗般引人注意。
兩人在拉扯時,「唰!」的一聲,小萱的袖子從肩上被撕下來,露出右半邊的肩膀和整只手臂。
兩人同時愣住,小萱不可置信地看著的肩,和殘破的袖子。
「你看你做的好事。」她大吼。
雹桓為這荒誕的發展大笑出聲。老天!和小萱在一起永遠不會無聊,從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曾讓他如此又憐又愛又想笑,而且,她老是惹得他失去理智。
「你還笑。」小萱愈來愈火大,她粗魯的扯下纏在身上的披帛。
雹桓笑道︰「這證明了衣服的質料太薄,以後別穿這種絲質的。」他為自己方才的行徑感到不可思議,他向來不會這麼魯莽、沖動,但他就是不想讓任何男人看到她的肌膚,當然,除了他之外。
小萱將披帛丟開,頓時,她右上身除了肚兜外,其余坦蕩一片。
雹桓的目光頓時集中在她雪白的肩上,他的眼神愈來愈深沉,呼吸開始有些不穩。
「該死。」他咕噥一聲,覺得自己像只思春的貓,他粗魯的將被他扯破的袖子拉好。
「這樣我怎麼出去?」她仍在生氣,根本沒注意到耿桓熾熱的眼神;她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對了,櫃子!癟子里有衣服。她抬頭道︰「我想到了,櫃子里有衣服……你怎麼了?怪怪的。」
「沒有。」他沙啞道,他怎麼能告訴她,他在想什麼。
小萱往後走到大木櫃前,打開木門,拿起其中一件紅衣,卻被他搶走,「這件不行,根本沒什麼布料。」
小萱只得再換一套,卻又被耿桓否決,試了幾次後,她又火大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來選。」她氣呼呼地嚷嚷。
雹桓樂于接下這個工作,他正要選時,突然听到廊道傳來談話聲,「有人。」
小萱基于前次的經驗,立刻跑至木櫃里,「快躲起來。」她拉他的手。
雹桓皺眉道︰「干嘛躲起來?又不是小偷,我叫他們滾就好了。」
這種自大的語氣讓人受不了,也不想想這是妓院,又不是他家。
「快點!說不定會听到秘密,我剛剛就听到一個。」她死命拉他,著急的說。
雹桓頓時又起了好奇心,結果,他做了一件一生最愚蠢的事──和小萱一起躲進去,正好房門也在這時開啟。
一進到櫃子里,耿桓就發現自己犯了兩個錯誤,一是他忘了櫃子比他矮,所以,他必須低頭,二是他應該站在小萱旁邊,而不是前面,結果,門根本關不上,以致他的右手還必須拉著門,但又不能讓外面的人看到他的手指,這簡直是非常非常的困難。
雹桓忍不住咒罵自己,他看什麼會附和小萱的想法?自從和小萱認識後,他的腦袋全都搭錯線。
「我不能呼吸了。」小萱被壓得空氣全擠出她的肺,她仰起頭拚命吸氣,像只擱淺的鯨魚,她的手抓著他胸前的衣服,想推開他。
「別推,我會掉出去。」他小聲道,可是又忍不住想笑。老天!這是什麼荒謬的情況?
「高爺,你別心急嘛!我先彈個小曲兒給您听听。」房內女子柔媚道。「先喝杯酒,高爺。」
「曲子我听多了,咱們辦正事要緊。」男子婬笑道,親吻的聲音不時傳出。
完了!雹桓苦笑道,這種情形還真棘手,出去也不是,待在這兒也不對。
「你們男人最壞了,你有了水仙還來找我。」女子嗲聲譴責。
雹桓和小萱同時豎起耳朵。水仙?耿桓心想,這男子可是高藩?聲音很像,應該錯不了。
小萱則猜測這人是否和說苗語的男子是同一人。真可惡!竟背著水仙吻別的女人。
「水仙哪有你好。」男子甜言蜜語的說。
小萱憤怒的喘氣,她捶一下耿桓,「他怎麼可以這麼說?」也不想想水仙為了他,心甘情願的幫他。
「噓,別太大聲。」耿桓道。他的脖子好酸,于是,他低下頭,頂著她的前額,鼻子踫著她的鼻。
他的氣息全吹在她臉上,她抓緊他,喘道︰「走開,我的氣都被你吸光了。」她好難受。
雹桓好笑的將臉埋在她右肩,小萱放松的摟著他的腰,這樣好多了。
「高爺,你弄得我好癢。」女子嬌喘道。
「等會兒保證讓你舒舒服服的。」高爺婬聲道。
小萱听得面紅耳赤「耿桓,他們是不是在……那個?」
雹桓對于她的用詞覺得好笑,「哪個?」他的鼻子摩挲她柔女敕的頸項,她又香又軟,讓人想咬一口。
「就是……會生寶寶的事。」她結巴道,娘曾經跟她提過一些。
「嗯。」他莞爾道。其實,他根本沒注意外面兩人在做啥,他正專心地吻她玉潤的肩。
「那怎麼辦?」她著急道。那兩人的聲音愈來愈奇怪,她才不要待在這兒。
她頓了幾秒都沒听見耿桓回話,這才驚覺他正在吻她的肩膀。
這一驚,非同小可。
「耿桓──」她叫道,推他的胸膛。
雹桓的注意力和警覺心早被移轉,更何況,他全身松懈地攬著她,于是──
兩人像炸彈般,突然從木櫃里「掉」出來……
小萱尖叫一聲,耿桓想力挽狂瀾,于是,他右手抓住另一扇門,力道之猛卻讓門向外滑開,兩人遂加速地往外跌。
「砰!」地一聲,兩人像尸體般直挺挺地倒下。
「啊──」女子尖叫得像是看到豬在飛,不停不停地叫,足以讓人以為這兒有人被殺。
腳步聲迅速奔向案發現場,充滿整個廊道。
小萱趴在耿桓身上,旁邊散了一地衣服;一個衣衫不整的女子仍被他們嚇得失了魂似的尖叫,另一個衣衫不整的男子則張著大嘴,呆在原地,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
小萱羞愧得無以復加,耿桓哭笑不得的想起身,還不忘拿衣服蓋住小萱,他正想站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