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品,你在開玩笑對不對?我記得在美國時,你身邊出現過的女伴全都是一等一的美女,現在怎麼會跟高中生一樣的小妹妹訂了婚呢?難道你的口味改變了,大餐吃太多,想改吃小點心了?」
沈雅星被方敏雯的話刺到,笑容僵住,不知該怎麼回應。
這時,連毅品突然起身,挪坐到沈雅星身邊,一手攬上她的肩膀,指尖親密地勾繞她鬈翹的發梢。
「連家跟沈家聯姻是件大事,我會拿來開玩笑嗎?」連毅品臉上掛著慵懶的微笑,直視方敏雯的眼眸中卻很清楚地劃過一抹嚴厲的警告。
「噢,真是抱歉,我才剛從國外回來,還不知道這個消息。」接收到連毅品的不悅和維護沈雅星的明顯態度,方敏雯機靈地收起玩笑的語氣,馬上對沈雅星道歉。
「沒關系,妳不要緊張啦!這件事現在也只是長輩們在口頭上說說而已,大家都還沒死會,不過就算死會了,也有辦法活標嘛,對不對?哈哈哈∼∼」為了掩飾受傷的感覺,沈雅星擺擺手,故作開朗地笑著。
笑到一半,被連毅品冷冷一瞪,她馬上住口,收起笑容,乖乖低頭喝湯。
「毅品,你的未婚妻還真可愛,好像在鼓勵我跟你交往似的,你的魅力對你未婚妻似乎無效喔!」看出他們兩人對婚約這件事在認知上似乎並不同調,方敏雯忍不住調侃了下連毅品。
「是啊,她很大方,一點自覺也沒有,看來我要努力一點,讓她對我更在意,別動不動就鼓勵別人死會活標。」他有意無意地淡瞟了她一眼,瞧得沈雅星暗暗發顫。
雖然連毅品看起來像是在開玩笑,一臉神色自若地與方敏雯繼續聊天,但她就是覺得他剛剛瞟她的那一眼好恐怖。
死定了!他似乎對她很生氣、很生氣……
第四章
「媽,連毅品有打電話找我嗎?」沈雅星對母親問道。
「沒有呀!」沈母搖搖頭。
「喔……」
「他跟妳約好要來找妳嗎?」
「沒有。」她失魂落魄地搖搖頭,緩緩地走上樓去。
他在生氣。
他一定在生氣。
不然他為什麼整整一個禮拜都沒跟她聯絡?
進到房里,沈雅星抱著抱枕,窩在床上不停地胡思亂想。
「但是他在氣什麼呢?」這個男人的心思,她一直抓不住。
她不明白他為什麼從小就愛弄哭她,不明白他為什麼選擇她為聯姻對象,更不明白他現在正在生什麼氣,只能憑直覺猜測惹他生氣的對象是她。
他不是說要好好跟她培養感情嗎?
為什麼現在又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對她不理也不睬?
「他會不會是跟那個叫方敏雯的女人去約會了?」
想到他會用他那雙壞壞的狐狸眼對著別人放電,她就覺得心里一陣陣的煩躁。
心煩意亂地在床上滾了幾圈,午後微悶的空氣,讓她開始昏昏欲睡,沒多久就合上眼睡著了。
當連毅品打開房門時,就看到她像只小動物一樣蜷縮在床鋪中央,半張臉埋在枕頭里,柔軟發絲微亂地覆卷在她的臉蛋上,不設防的模樣,讓人很想撲上去捏一捏她的臉。
小時候他的確曾經這樣做過,但是當時不懂得控制力道,下手的手勁太大,不但把她捏哭了,還把她的臉頰捏腫了一大半,弄得她捧著臉頰嚎啕大哭。
雖然他嘴上嘲笑她經不起捉弄,但看著她紅紅的臉頰,他心底卻懊悔了好久。
從那次之後,他再也沒捏過她的臉。
他放輕腳步,走到床邊,彎著腰看她,唇畔浮起笑意,伸手捏住她軟女敕女敕的臉頰。
這一次,他懂得控制力道,讓她察覺到他的手勁,但絕不會弄傷她的臉。
丙然,沈雅星不太舒適地翻了個身。
「小棉花兒,起來,別浪費時間,我們要出去約會了。」他輕聲說道。
她張開愛困的眼楮,迷迷糊糊地眨了眨,又閉上眼睡了過去。
「小笨豬,小心越睡越笨。」他笑著逗她。
她微微皺眉以示抗議,但眼楮還是緊閉著沒張開。
「難道妳在等著讓王子吻醒妳嗎?」他傾下頭來在她耳旁親密地低語,嗓音迷人,挑逗意味十分濃厚。
她很想醒,可是卻醒不過來,勉強張開眼,只覺得他一顆大頭靠她好近,他說的話也嗡嗡嗡地在她耳畔糊成一片。
「噢……別吵,好想睡喔……」她近似無聲地低喃一句,頭一歪,馬上又睡死過去。
眼見她在半夢半醒之間已經放棄掙扎,用手捏臉頰也捏不醒,他干脆低下頭去,覆上她的唇瓣。
他才一貼上她的唇,唇上既陌生又熟悉的異樣溫熱感就驚醒她。她一張開眼就見到連毅品那雙好近好近的狐狸眼,嚇得跳起來尖叫,瞌睡蟲跑得一只也不剩。
「醒了?真可惜,我本來還想吻久一點的。」他意猶未盡地撫著唇。
「你……你怎麼進來了?」她驚嚇地向後縮去,背部緊緊抵住床頭櫃。
他很大方地躺上她讓出來的一大片空床位,舒服得大張四肢,嚇得她縮起兩腳抖抖抖,就怕踫到他的身體。
柔軟的床鋪之間泛著淡淡的甜香氣味,像極了她身上的味道,讓他情不自禁地深吸了兩下。
「妳媽說妳不久前正在問我,一副在等我的樣子,所以她一看到我來了,就叫我直接上樓來找妳。」
「我媽亂說話,我才沒有等你呢!」她紅著臉頰否認。
「是嗎?」他喬了個舒服的姿勢躺好,甚至還閉上眼楮,似乎也打算在她床上跟她一起打個午盹。
「喂,你怎麼可以睡在我床上?我媽在樓下耶!」生平第一次有個大男人躺在她的床上,這副景象怎麼看怎麼曖昧,她急得沒有多想,就伸出一腳去推他的腰際,希望把他推下床去。
「她出門了。」他睜開一只眼,語調慵懶地說,並伸出大手一抓,一把就抓住她的縴細腳踝。
意思就是說,家里沒大人,她只能隨他宰割了。
她害怕地想縮回腳,卻被他握得牢牢的。
他玩心大起,抓住她的腳用力抬高一拉,她立即重心不穩地向後仰倒下去。
「哇∼∼你放開我的腳啦!」她哇哇大叫。
「放開妳的腳,然後讓妳再一次沒禮貌地踢我下床?」他挑挑眉。
「我不會、我不會∼∼」她連忙掛出保證。
「妳的腳好小,怎麼這麼可愛?妳看,我的手都比妳的腳還大呢!」他還是不放手,反而更仔細地研究起她那只白女敕女敕的小腳丫子。
「我不會再踢你了啦,真的……哇∼∼不要搔我腳底,我怕癢啦──哇哈哈哈∼∼∼」
發覺她十分敏感怕癢,他頓時興起捉弄的心思,翻過身來用四肢壓著她,硬是在她身上模了一圈,找出她最怕癢的部位。
她被他鬧得又哭又笑,滿臉淚痕地躺在床上喘著氣,已經笑得一點力氣也沒有了。
「可惡……你明明說過不會再欺負我的……我一定要逃婚,絕對不要嫁給你啦……」她氣喘吁吁地抱怨。
這男人真沒信用,開的果然是空頭支票。
「那是要在妳不逃婚的前提之下才會成立。」他一臉悠哉地回話。
「什麼啊?你根本不是這麼說的呀!」她氣得抬起腳,很想踹這個賴皮鬼一下。
他警告地瞥了她一眼,她馬上乖乖地縮回腳,不敢妄動。
「起來換件衣服,我們去看電影。」鬧夠了她,他才坐起身,撥撥自己被弄亂的頭發。
「看電影?你家不是有一間視听設備又高級、又齊全的娛樂室?跟人家人擠人做什麼?」其實她是累得根本不想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