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兵退伍後,被延攬進入一家知名的生物科技研究團隊里,雖然不必像學生時代那樣在實驗室里打雜、熬夜、顧實驗,也沒有教授在一旁日夜操磨,但現在他的體能極限竟然已經退化到只泡三天實驗室就快累垮的程度。
他起身邊走邊月兌掉上衣,順手丟向床尾,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呵欠,搔搔頭,接著雙手向下伸到褲腰,解開褲頭上的扣子,打算跨進浴室沖澡之前,先把自己月兌光光。
雙手拇指扯著褲腰,低下頭正要連內褲一起跟長褲拉下腰際時,他倏地僵住,渾身汗毛全都立即豎起來。
他的第六感告訴他,房內……存在著某種不屬于他房間的東西。
異常怪異的存在感,讓他想起電影異形中老愛跳出來嚇人的外星生物。
然後,他又想起了剛剛夢里那個會變身的蛋糕,不禁汗毛直豎……
繃著全身肌肉,他站直身子,防備地緩緩轉過身去,腦中迅速思考著,哪一樣可以當作防身武器的物品離他最近?如果真有危險,他必須可以在下一秒立即抄起家伙自衛……
「嗨!其諾哥——」
靠牆的那張懶人沙發上,窩著一只擁有骨碌碌大眼的生物,正向他愉快地招手,大眼中閃著異樣的興奮光芒,一瞬也不瞬地瞧著他的褲頭。
「米蘇?!你為什麼會在這里?」他惱怒地瞪著她,俊俏的臉龐布上隱隱約約的暗紅色。
媽的,他差點免費演出一場現場成人月兌衣秀!
這個小,露出這麼樂的表情做什麼?
雖然他對自己的身材和尺寸很有自信,但也不該是在鄰家小妹妹面前展現啊!
「是你帶我進來的,可不是我自己潛入民宅。」她立即澄清,並盤起雪白的長腿,模樣無辜地仰頭看他。
「我帶你進我房間?」他眯住眼。他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由于他老爸的提醒,從她十二歲小學畢業的那年暑假之後,他就下讓她往他房間跑了。
他老爸說,小女生漸漸長大後,就算是鄰家小妹妹都必須避個嫌,否則他會被小女生的爸爸告他誘拐。何況這個小妹妹是跟他葉家有不共戴天之仇的徐家女兒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們兩家哪來這麼大的仇,只知道老爸跟鄰居老爹一生下來就不對盤了。
「是啊!你忘啦?」她繼續眨著雙眸,長長的睫毛煽呀煽的。
「……」
他的確是忘了。
「喂,其諾哥,你不要瞪得好像我是要來對你劫財、劫色似的,我又沒有打算要非禮你!」她對著他怪異的表情失笑,小手往空中揮了揮,動作非常的洋化。
他內心覺得兩年沒見,這娃兒的洋墨水喝得還真足,行為都不太一樣了。
說到不一樣,他覺得她的言行作風似乎也變得大膽了,一點兒也不像當年那個甜蜜害羞的小蛋糕妹。
「非禮我?你還好意思說,你的眼楮非常不規矩!」他微惱地提醒她。
她老是瞄他的腰部以下做什麼?
不知是下是被她邪惡的視線影響,他竟然感到一股熱麻的感覺沖向腰際……
「啊,對下起、對下起,我下看就是了……」她頑皮地格格笑,十指大開地遮住雙眼。
他對她沒誠意的道歉重重地哼了一聲,雙手飛快地把回褲頭,沒听到她唇間逸出一聲失望的低嘆。
沒人說話,寂靜忽然籠罩兩人之間,尷尬的氣氛立即無所遁形。
為了打破令人不知所措的沉默,他咳了一聲後開口。
「你何時進來的?」
「大概……一個多鐘頭有嘍!」她看了看手表。
二個多鐘頭?」一個多鐘頭前,他曾經醒過來,還把她帶進房間?
他隱隱約約想起了一些片段。
「我本來還在猜,你會不會一直睡到太陽下山呢?如果你還繼續睡下去的話,我打算再待二十分鐘後就要走了。」她笑著說。
馬的!
意思就是說,他被她整整觀察了一個多小時?!他口中暗罵髒話,撈起床尾剛被月兌下的上衣,重新又套了回去。
雖然他一個大男人不該害羞,可是……
他馬的!
他就是害羞了!
「喂喂,我說過了,我又不是來劫色的,你這麼怕我做什麼?而且你也只月兌了一件上衣,我什麼冰淇淋都沒吃到啊!」她撇撇唇,有點不以為然。
他瞪大眼,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和耳朵。
這看起來不經人事的生女敕小家伙,竟然會說出這種露骨的話,還露出一副很可惜的表情來?
她到國外這兩年,到底都學了些什麼鬼東西?
「你滿二十了沒有?」他粗魯地問。
「唔……滿了。」再兩個月。
她笑著眨眨眼。
「那就好。」他點點頭。
「為什麼問我有沒有滿二十?」她好奇地問。
「我怕會被你爸告我誘拐未成年少女!」他沒好氣地回答。
「可是在法律上,十八歲就算成年了啊!」
「在我的觀念里,未滿二十歲、沒有投票權的家伙,都是未成年!」
「噢!」她翻了一個白眼。
「下次不要隨便進男人的房間。」他提醒她。
她不服氣地噘起唇。「我是有事來找你,而且是你讓我——」
「好了、好了,今天算是我神智不清,下次你就自己站在門口別進來,免得害我麻煩上身!」他打斷她的話,不耐煩地在空中揮揮手。
她閉上嘴,臉上露出受傷的神情。
他忽然有些不忍心,語氣軟了下來。
「米蘇,我是男人,一個女孩子隨隨便便進去男人的房間,對你的名聲會有損傷的。我們這個社區的三姑六婆很多,你還年輕,我怕你會受傷。」
「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你的想法怎麼還這麼八股?我就不信你跟女朋友在一起時,會嚴守禮教、男女授受不親,從來不曾獨處一室,模都下模對方的身體!」
「你的身份不一樣!」他脹紅臉辯解。
「有什麼下一樣?我是女的,你那些女朋友也是女的啊!難道你就不認為她們該怕三姑六婆跟名聲?」
「米蘇!」他惱了,語氣低沈一暍。
他不明白,她怎麼一直跟他辯歪理,還拿他交往過的女朋友來相提並論?
「我回去了!」她突然翻臉,站起身來,一臉不悅地離開。
葉其諾對著天花板翻了翻白眼。
蛋糕妹果然不一樣了。
她現在已經蛻變為一枚嗆人的小辣椒。
走到門口,米蘇突然又氣呼呼地轉回來。
「葉其諾!你怎麼不留我?我在生氣耶!」她雙手插腰,脹紅臉對他吼道。
他張口結舌,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她這天外飛來的一句。
她的話听起來奸像在對他……撒嬌?
「呃……」他訥訥地張嘴試了幾次,可嘴部的神經就是接不上大腦的神經。
而且,她剛才吼他時跺了一下腳,才讓他發現她的褲子好短,她的腿形好直、好白、好勻稱……
「呃……下次褲子可以穿長一點……」不然他又要流鼻血了。
一時之間,他的腦海里只浮出這個念頭,也只有這一句答非所問的話,接到了嘴部神經去。
她美目圓瞠,胸口急促起伏,像是被他的反應給傷到,眸中先是升起一抹惱怒,下一瞬間竟然泛出一層薄薄的水氣。
他有些訝異,沒想到她的情緒轉變竟然這麼強烈。
「好啦!我就是比不上你那些交往過的女朋友,這樣可以了吧?」
她又吼了他一句後,氣沖沖地轉身沖出房間。
听著她重重的腳步咚咚略地下樓梯,然後越跑越遠,他依然像個呆瓜,一頭霧水地站在原地。
直到听見遠處傳來前後兩下重重的關門聲後,房內一下子陷入寂靜,他甚至可以听到床頭那個在夜深人靜時才听得到的鬧鐘滴答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