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面紙了。」南宮隼好心提醒,同情她鼻紅眼也紅,小臉紅通通,哈啾聲不間斷。
陰魂不敬的家伙。「哼。」佟澄空起身欲返家。
她為何連問也不問看看他怎會在這里出現?
「不好奇嗎?」南宮隼懊惱地拉住她。
炳啾!佟澄空捂著鼻子,淚水頻流。
「放……放開啦!」好奇個鬼啦!自顧不暇了,哪有時間管他。
「感冒那麼嚴重還出來晃。」他不贊同地拉她往屋里走。
「誰說我感冒了,多事。」一把甩開他,她急急往回走。
佟澄空不再對他不理不睬了!
「為何不問我在這里做什麼?」南宮隼有些欣慰的跟在她身邊,覺得自己很傻,卻放不下她。
這種問題實在可笑至極。「關我屁事,路又不是我家的。」他那麼有錢,想在這里置產難道會有問題?當她是白痴一樣。佟澄空完全沒心思去揣測他這麼做的動機。
「妳就這麼討厭我?」南宮隼一咬牙抓住她的手肘,強迫她回轉。
幾次想平心靜氣好好和她談談,無奈她一看到他不是橫眉便是豎眼,害他來不及施展魅力,脾氣就上來。可能是沒經歷這種沖擊,每吵過一吹架,他對她的留戀便會加深幾分。幾乎每次被她嘔得怒火攻心時,他便發誓要疏遠她,另找芳草。哪知不知不覺中雙足陷入泥淖已過深,怎麼也拔不出來,
明知道她不想和他沾上關系,偏偏心有不甘,想挽回些什麼。如果他能有她萬分之一瀟灑就好了。該死的女人,害他自覺窩囊,又不知該如何是好。
「要我說幾次,你才會相信?」她氣惱地甩著手,隨風飄揚的頭發像著了火般舞動,迷煞南宮隼。
「即使我為了妳搬到這里來住,妳也不屑一顧?」臉色難看地指指後面,南宮隼一如以往無法再當彬彬有禮的男人。面對這種女人,任何修養再好的人都將露出人類的本性。
為了她?搬到這里!佟澄空微微一怔,神智不由得迷惘起來。
真搞不懂這個男人的性格。有時像個自尊自大的大男人,有時又安分的當他風度翩翩的大情人,再不然就像只耍著人玩的花狐狸,氣得人牙齒發顫。他最常在她面前表露的,正是現在所看到這副不甘心認栽的高傲臉孔,彷佛時時帶著控訴,那是青春期好盛逞猛的大男孩才會有的。
南宮隼這麼氣她,對他有何好處,莫名其妙。
「怎麼樣?」誰會像他一樣處心積慮接近她?自從那天送她回來無意中發現這棟房子準備出售後,他竟像個呆子要秘書不擇手段買下,然後在光速的時間內重新裝潢打理內外,于昨天搬入。
為什麼急著搬入?和昨天看到的那一幕有關嗎?這種器量不足的事,他懶得去想。
「不怎麼樣。」猛地撇開頭,佟澄空哈啾一聲。
這就是一切反常的癥結所在。她越拚命想拉開他倆的距離,他就越想接近她。沒有哪個女人能在上了他的床後,這般無情無義,當他是陌路人。就算佟澄空懷有目的接近他,她也應該感覺得到那個繾綣的夜晚他們共享的不單單只有性,即使是身經百戰的他也為那股激烈的旋律瘋狂,除非她是同性戀,否則她不可能沒感覺。
南宮隼目光灼灼地燃燒著佟澄空,她被那雙情感濃烈的眼眸迷惑,虛軟的身子突然被定住無法動彈。
「別過來哦!」佟澄空空泛地驚告道,沉重的腳步無論如何也提不起。這家伙為何用這種溫柔的眼神看她啊?
「休兵了如何?咱們試著和平共處。」依戀地俯,南宮隼摟著她將臉埋進她如雲的秀發中,濃烈有情地低訴。
「什麼?」這個公子,又在引誘人了。佟澄空眉毛倒豎,手握成拳。
「別動。」他收縮雙臂,臉頰懶懶地磨蹭著她的。「我們交往看看。」說不出「追她」這字眼,有一天他會,但那一天需要琢磨、堆積,撿現成的佟澄空應該給他時間。
「誰要和你交往啊!」佟澄空倒抽一口氣,月兌口而出。被人家知道了,豈不丟臉死。
身子明顯僵硬,南宮隼生氣地抬起頭,搖晃她,「妳這個不知好歹的……」
「喂!臭小子,敢對我女兒動手動腳,妳不想活了!」佟將軍在花圃久候不到三女兒,匆忙回返,卻見他的女兒被一名登徒子非禮,立時急急殺來。
被搖得頭暈目眩,佟澄空才想踹他幾腳,卻見老爸飛奔而來,老拳高揚。她慌忙推開南宮隼護在他身前,以防父親對南宮隼施以飽拳,一個不慎鬧出人命。
「老爸,不小心打死人家,咱們可賠不起哦。」她老爸可是跆拳道和劍道高手,甚至連拳擊也練,撇開這些不談,光憑他這種壯碩如熊的好體格,三個南宮隼來都不夠看。
南宮隼盯著她的後腦勺溫柔一笑,心緒全讓一抹莫名的情愫佔去,奇異地洋溢著幸福。佟澄空畢竟是有情。
佟將軍拉過胳臂往外彎的女兒,將她藏在身後,嚴厲打量起與自己一般高的南宮隼。
「老伯好,晚輩南宮隼。」南宮隼溫雅地伸出手。佟將軍威儀十足,身上有股令人不寒而顫的氣魄,不愧是久經沙場的老將。
「誰準你動我家三丫頭的?」佟將軍不失禮數,憤怒地握住他的手,暗暗使勁。
「人家是我們公司的老板啦!」佟澄空沒好氣地探出頭,發現他們變相的角力方式,「快放開他啦。」她驚呼一聲,速速挪出,費力的想扳開較勁的兩只手。南宮隼那麼瘦,萬一老爸用力過猛捏碎他的手骨,即使散盡佟家的每一分錢也賠不起。
「老板就可以對妳動手動腳啦!」有種的小子,力道幾乎全用上,他的眉頭竟然連皺也不皺一下。佟將軍慢慢地松開手,片刻,全然不屑的眼神稍稍修飾了些。手除了有些發麻外,南宮隼並沒有任何不適,他倒是想把握機會認識認識佟澄空的家
「我和澄空其實……」
「並不熟。」她生冷地接下話。
佟澄空很故意。「事實的真相是……」
「我們根本沒見過幾次面。」死南宮隼,竟然笑成那副德行。每次他想使壞時,眼楮瞇起的弧度往往配合嘴角翹高的角度,緩緩拉高,一副賤透了的嘴臉。
「是嗎?」肴他們斗嘴的模樣,哪像不熟。佟將軍狐疑極了。
「老板剛搬到山上,很巧合的搬到這附近想圖個清幽,又不適應稀薄的環境,所以缺氧而感到頭暈。我正好經過,只有借出肩膀讓他扶一下。」她拋給南宮隼一記警告的白眼,又連連啾了兩聲。
太多的巧遇,便是緣分。佟將軍的老臉生臭,絕不願他才二十三歲的女兒出閣,憶當年老大嫁人時,他可是難過了一個月,悲憤之心才慢慢平復。而那年老大還是二十五歲哪!再說御軍那孩子悶雖悶,至少比這個弱不禁風的小子好多了。
南宮隼不快地瞥瞪佟澄空。她這番說詞必定使佟將軍對他的第一印象大打折扣,或者以差勁待之。不明白為何佟將軍對他的看法會左右心情,但他就是介意。
「有空多運動。」果不其然,佟將軍犀利的眼中,明明白白抹上一股輕視。沒用的年輕人,他家女兒絕對不許嫁給這種文弱書生。「丫頭,走。」佟將軍拉走女兒,極不願意她感染到南宮隼的沒用似的,疾速的隔開兩方人馬的距離,沿途且見佟澄空捂著嘴偷偷的笑。
慶幸自己將佟家人的生活習性模個透徹,早穿了球鞋準備好。他不會因此打退堂鼓,事到如今,唯有用事實來證明他的清白。南宮隼輕松地尾隨而去,終于知道該怎麼拉近他和佟澄空的距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