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不擇手段啊?」佟澄空來個死不認帳
非得逼她說出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才肯伏首認罪。「做妳愛做的事。」馬頭當真不客氣。「坊間有人稱作快餐愛情,以上床為游戲目的,沒有感情,或者相互認識不到三分鐘,便決定上床。這是新新人類扭曲的價值觀……」
「夠了沒!」佟澄空頓感熱氣上身,臉龐燒成火辣辣一片。
多希望她如同以往一般對他大吼大叫,或摔門而去。此刻,馬頭真恨自己料事如神。
「各取所需也沒什麼不對。」既然他要談,好嘛,奉陪。有膽子做就要有膽子承認,她光明磊落得很。如果臉上的灼熱能消退一點,她的胸便能挺得更直了。
「不會是阿金吧?」難怪自從小佟失蹤數日自動歸隊後,他就一直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原來是她的神態和舉止投足間無意中流露的柔媚。才幾天不見,她已經蛻變成大人了,好個各取所需。
「個人隱私,恕不奉告。」如果不是將馬頭當自家人,她早就一拳擊昏他,竟敢拿她當犯人般審訊。
不是阿金,那會是誰?「不知道是哪個倒霉鬼讓妳利用得神不知鬼不覺,我同情他。」除了牛郎,誰都無法忍受這種奇恥大辱。想也知道小佟無意和人家發展什麼,她事業心重,視愛情于無物。
叩叩!
「馬頭。」打發一干崇拜者回家後,南宮隼神采奕突地探進頭。
完啦!談到興頭,竟然忘記南宮隼正駕臨這里。他有沒有听到什麼?佟澄空無意中看見他有意無意掃至的眼神,慌得手不小心掃到咖啡杯,杯子轉呀轉的,框當一聲,落地全碎。
馬頭拉著佟澄空熱切地迎上南宮隼。
「阿隼,她就是小佟。」
「幸會。」佟澄空猶豫又有些惶恐地伸出手。都怪馬頭起的頭,也怪南宮隼突然參觀創作組,害她忐忑不安。不知他听進去多少?
南宮隼粲然一笑,熱情得體地接握她的手。「佟小姐的作品很精采。」他乘機以中指偷偷在她的手掌畫下一個心,而後收回。
佟澄空心跳加速,臉頰更紅。
「謝謝。」她逃避地回去收拾殘局,有些感激他沒有拆穿一切,看來南宮隼花雖花,倒滿有品的。
「走,去找辦公室談,那里有很多出色的作品。」馬頭驕傲地邀請南宮隼。
南宮隼揚手,請他等會,視線離不開佟澄空。
「很榮幸見到妳,佟小姐,希望妳我有合作的機會,剛才听馬頭說妳新近企劃的幾個提案都非常出色。」
這人在告訴她,他不僅听到,而且還听了不少。佟澄空錯愕地抬眼對上他,唇角一抿,開始有氣。
「不可能的,再見。」她捧起碎片,用力砸進垃圾桶,撞開擋在門口的人奪門而去。
「哈哈,阿隼,我們這位小姐連續通宵了幾天,肝火很旺,別介意。」馬頭揉著被撞疼的手臂,大嘆命苦。
南宮隼始終和煦的笑容,未因佳人輕蔑的舉止褪去,但也稱不上絢爛。「她的性子很鮮明。」
「希望你剛剛說的只是客套話,我們這個丫頭脾氣很怪,不願……」
「放心,我明白。」南宮隼了解地笑笑。「沒必要因為是我而強人所難。」總有辦法邀到她手中的提案的,天下無難事。
「那就好。」奇怪,他總覺得阿隼的表情很詭異。
「走吧,和曹姊約好十二點半在樓下見,我們已經遲到十分鐘。」率先轉身,南宮隼和悅的俊容瞬間爬滿憤怒。
佟澄空竟敢為一己之私利用他?這筆帳如果不算,他誓不為人。
「聚餐嗎?」馬頭一直想理出哪里不對勁。
「‘竹組’的提案,我已經選好了。」
馬頭悚然一驚。「誰的?」昨天怎麼沒听老婆提起?
「我們正要下去和提案人用餐。」南宮隼笑了。
那不就是——
「翡翠飾品的CF?」馬頭驚恐失聲。老婆的骨頭會被小佟拆得一根也不留。老大見憐,他不想當鰥夫啊!還有,他真的不能再外借這員大將了。老婆,看看妳干了什麼好事!
※※※
無論曹姊怎麼推辭,南宮隼不願妥協就是不願妥協,他甚至在星期一早上極有效率地招來模特兒,共商拍攝內容,展現出強勢的另一面。
解釋完所有,曹姊見佟澄空糾結的眉毛越蹙越緊,簡直沒轍。
「不經一事不長一智,希望佟小姐從中學到些許……經驗。」南宮隼有意無意地瞥她一眼,淺淺地勾起一抹只有佟澄空能意會的笑容。
那紙合約居然被他拿到手!佟澄空望著南宮年有意無意揮動的紙,恨得差點中風。「曹姊,妳怎麼說?」忍著點,算完曹姊這筆帳,再來砍殺這位公報私仇的無恥之徒。
「這麼一次就好,拜托。」曹姊合掌乞求。她也無能為力啊,阿隼這回是吃了秤陀鐵了心。事情怎麼會發展到這種局面?
好話歹話,該說的話她全都向阿隼說了,包括澄空拍廣告的原因以及記錄恥辱的特殊方式,奈何向來不刁難人的阿隼只是笑說,澄空是最適合的模特兒,並贊嘆她眼光獨到,挑到一位再適切不過的商品代言人。
坦白說,被阿隼那麼一灌迷湯,她飄飄然的心根本不知飛到哪兒去,且很汗顏的忘掉對澄空的承諾。
曹姊凝望南宮隼儀表不俗的好相貌,不由得輕嘆一聲。能怪她投降嗎?這個男人太擅長運用他迷人的肢體話言了。
「不好。」佟澄空一口回絕。平面廣告是老爸能接受的底限,一上電硯,他不宰了她才怪,何況這支廣告有些煽情。
就因為自己有健忘的好本事,為了不讓悲劇重演,每回遇到重大挫折時,她便會拍一支平面廣告當作失敗紀錄,以便提醒自己別重蹈覆轍,並借由老爸偶爾的叨念記取教訓,這是最直接又有力的方式。
不過記取遍記取,她絕對不想因而與老爸上演全武行,或被打死,「梅組」還在等著她呢。
「沒有妥協的余地?」南宮隼放下企劃書,懶懶一笑。
「沒有。」想撩撥她發怒?她偏不。佟澄空掃高下巴。「你們另請高明。」她雙腿一蹬,就要起身。
「先別走。」南宮隼走到佟澄空跟前,挺得像險峻的玉山聳立不動。「曹姊,妳先回去,我和佟小姐有些細節部分要談。」
「可是……」阿隼不明白,他的魅力只適用于其它女人,不適用于澄空。
「曹姊,妳先走,沒關系。」她倒想听听看,這位公子怎麼說。
「妳看,連佟小姐也想私下和我聊聊。」南宮隼倜儻一笑,擁著不放心的人朝電梯行
等于被強制拖著走的曹姊幾番回眸,但見佟澄空俏臉泛青。
「阿隼,澄空她……」
「相信我,我和佟小姐會達成共識,我倆一見如‘故’哪。」他調皮地眨眨眼,按開電梯門推她入內,等門再次台上,才陰郁地回轉。
一見如故?「該死的,你究竟想怎樣?」佟澄空一見他走入,馬上咆哮。
「寶貝,約是妳自願簽下的,可不是我脅迫妳。」南宮隼倚在門板上,皮笑肉不笑,變了個樣的嘴臉不復方才的好風度。
「如果本小姐硬是不妥協呢?」她橫眉豎眼,天不怕、地不怕地環手抱胸。怕地環手抱胸。
「好吧,酬勞加一倍。」他以高高在上的姿態欽賜。「算是補償我對妳的虧欠。」
氣死人了,這人怎麼這麼市檜啊!佟澄空四下環視,抓起花瓶上的花就砸。
南宮隼受寵若驚的接住大把花束,笑著,「雖然是借花獻佛,我依然收得很高興,謝謝妳啊,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