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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旦的羽翼 第33頁

作者︰唐瑄

「老實說,這件事用看的比用听的容易接受。」狡詐的長老們要算計炙少爺也不自己來,說什麼東西若由他們拿來,炙少爺一定會起疑心,活該他是人家直屬的忠僕。有沒有搞錯啊!忠僕也是人耶!

一樣是人,比較起來他的前途還大有可為,來送死應該是他們這些遲暮的老賊才對。

「一樣是接受有什麼差別?廢話連篇。」黑炙存心折騰人的戴回耳機。「快說。」

就知道心情持續低迷的少爺,繼駱家小姐被他成天東削西瞪,駭得落荒而逃之後,會把怒氣轉嫁到他身上,倒楣。

錢克安模模頭,才要扯開喉嚨和震耳的音樂搏命,突然看到那只精致的珠寶盒,靈光一現。

「這個。」錢克安拿出金練及「青焰帶金」環擺湯于主子面前。少爺真是的,思念小葵就去找她嘛!人家小葵是不想連累他們才故意演戲的,他應該慶幸她沒有真的忘了他。奇怪,向來只做璧上觀的閑人,居然為此感到不快?

黑炙臉色大變,倏地抓過練子,一躍而起。「人呢?」

長老們擅自換掉所有的守衛,怕原來的人抵不過孟葵楚楚可憐的容貌,一聲哀求便神魂顛倒,不小心放了行,和少爺聯絡上。這下子小葵來了,長老們又玩這種把戲,他死定了。

莫名感到驚恐的錢克安口是動了,聲音卻困苦怕過度而出不來。

黑炙抓下耳機,惱怒的賜他一記又冰又冷的陰眼。「不想變木偶,我勸你下次別再玩月復語把戲。她人呢?」

「去香港了。」錢克安一步步退後。

不告而別,夠狠。「什麼待候?」黑炙陰陰地垂下練條湯動。

「今天……今天早上。」模到門把,有些放心了。

早上?「這個東西怎麼來的?」他開始懷疑克安有意折磨他。

「昨晚十二點多的時候,小葵送來還……還少爺的。」錢克安照著台詞念。

「她昨晚來過了?」他生氣地甩甩練子。「專程送這個來?」

相信少爺的言下之意是,她來了為何不見他吧。別別扭扭,戀愛中男女的心態太難理解

「是啊。」真相大白後,他們的下場能比橫尸街頭的歐陽禹好多少?

黑炙抿直了嘴,十分克制他瞪向貼在牆壁上的侍臣。「她東西丟給守衛就走了?」孟葵若敢如此輕蔑地看待他的信物,大家就走著瞧。他可不是省油的燈,任人用過就拋。

「是義長老出去拿的。」錢克安打開門,確定逃生通道無阻。「她留……留了話給少爺。」身子慢慢地挪到外邊。

「什麼?」看克安畏畏縮縮的樣子也知道絕非好話。

「再見。」錢克安腳底抹油,神速地溜了。

怒火焚身的黑炙用力捏緊金練,忽而仰天冷笑,其間滲透的陰冷絕對讓人毛骨悚然。

她說的沒錯,的確是「再見」。

第十章

孟葵滿意地環視室內,听說這棟小巧的兩層樓洋房是她挑選的。這座社區的環境十分寧靜、清幽,離爸爸的道館又近,真好。全部清理好,她可以下樓包禮物了。

快樂地跑下樓,孟葵就坐在高聳參天的聖誕樹下包起禮物來。明天爸爸就回來了,大後天是聖誕節,她把這些禮物包好。拿去山莊給爺爺和撒旦他們,然後慎重地向他們道歉,撒旦的氣就會消了。他很疼她,絕不會不理她的。

黑炙氣急敗壞地站在落地窗前,瞪著那個背對門口坐在樹下快樂至極的小女人。

他風塵樸樸搭專機到香港兜了一大圈,恨恨地撲了個四空不打緊,還被孟良騙得團團轉,結果罪魁禍首根本沒去香港,正悠然自適地坐在台北某一楝洋房里愉悅地包她的禮物。

「克安的……撒旦的……三位爺爺的……」孟葵將掉落臉頰的長發拂往耳後,站起來清理花花綠綠的包裹,沒發現殺氣騰騰的人直逼了來。「品儂的……咦,阿義的跑哪兒去了?「

「嗯。」黑炙僵沉臉,撈起被冷落在一角的盒子遞給她。

「謝……」孟葵乍然抬起頭,「撒旦!」丟開盒子,她又叫又笑地撲進他懷里。就知道他不會不理她。

「我……」來人的怒言被她澄澈的笑容和溫暖的懷抱沖得莫名飛逝。

「你听到我的留言了,對不對?」所以他才會主動來找她的。孟葵緊緊環抱他,不肯松手,怕一松手他又走開不理她了。

「收到了。」他的俊臉重重拉下。「再見不是嗎?」在香港這段時間找不到她,他總是提心吊膽在過口子,害怕從此失去她。他頓悟了,不管孟葵如何,他都無法放她走,即使她獨來獨往、想走就走、難以捉模,像只行蹤飄忽的野貓,也該由他來守護。

「你還在生氣嗎?」他的身子僵得好直,孟葵擔心地瞅凝他。「本來我預定昨天去找你解釋的,可是爸爸不在,他要我幫忙清理道館和這里,禮物也還沒包好,所以我才會又多擔擱一些時間。」

「這個呢?」他拿出練子和耳環,漾出一朵猙獰難看的冷笑。

「你還是決定送給我不收回去了,是嗎?」驚喜莫名,孟葵嬌呼著並攏手掌,眼巴巴地等他放下。

黑炙錯愕,怎麼也想不到她會有這種反應。

「撒旦,你不是要給我嗎?」他遲疑的面容淡淡地拭去孟葵眼底的光亮。

「給你?」有問題。黑炙暫時抑下忽火,執起她的手重新替她戴好。

「是啊!你不原諒我,爺爺他們也不肯原諒我。」她害怕地倚向他,「他們一定很氣我。我求義爺爺那麼多次,他都不肯幫我叫你出來。」

求「義」很多次?黑炙小心隱藏殺人的,僵硬地倚著酒櫃而坐,手一扭便穩穩當當將她抱個滿懷。「義一定很煩羅!」他懶懶地微笑,輕輕淡淡的聲音仍存了幾絲郁恨。

「可能是吧!因為……因為我還賴在大門口哭了。」她不好意思地漲紅了臉頰。「爺爺一定覺得我很愛哭,從頭哭到尾。」

「哦?」黑炙懶洋洋低哼,溫柔地拂著她滑如凝脂的粉頰。「怎麼說?」看樣子他錯怪孟葵了,那天晚上她來找的人顯然是他,並不是那些老家伙。

「求爺爺讓我見你的時候哭,他要替你拿回練子的時候我也哭得很淒慘,爸爸還笑我說那個晚上我才像水做的。後來我實在哭得太傷心,便要求留在這里,因為香港對我來說太陌生。」其實單獨一個人住在這里七、八天,她一樣害怕。不過,這塊土地有撒旦在,多少也安了她的心,她一害怕便會去山莊青春。

他要把那幾個老家伙連同克安給剁了,外帶挫骨揚灰。

「你一個人住這卻沒想到聯絡我。」黑炙痛恨再一次被摒棄在她的世界之外。

「我說過會去找你解釋,所以我想你會在山莊里等我。」她不知所措地把玩他的鈕扣。

「而且你說不會原諒我後,便不曾到飯店來看我了,我以為你需要一些時閑消消氣,就不敢去煩你了。」

「你什麼時候說過要來找我的。」他有點忍無可忍了。該死的老家伙!

「有啊?」不信你去問義爺爺和那晚的守衛先生。」不甘心被冤枉,她急著澄清。「我真的有讓爺爺轉告你,請你等我從香港回來再解釋一切的。」

懊死的,老賊,所有的事情都是他們策畫的。他們竟然這樣對他,還讓她傷心絕望。他可以想像葵那晚淚眼迷離、求助無門的模樣,心被狠狠揪痛了。

「你不要生我的氣了。」她從他結實的腿上跪起身,平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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