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御軍,我給你一個禮拜時間,如果你不說明一切,我們就完了。」她心灰意冷地下了最後通牒。
樊御軍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悶不吭聲地朝反方向離去。他不回答這種可笑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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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當……
每當門口的鈴鐺聲響起,佟青露便準備拔腿開溜。管阿姨生不生氣,她的火氣更旺。阿姨同情樊御軍,那她呢?誰來可憐?他們大玩捉迷藏,玩了五、六天,她也會累,阿姨以為她願意累死自己嗎?
「哇,大姊,這座小鎮很安靜耶!」佟澄空俊俏的臉出現在門後面。
「澄空!」佟青露激動地摟住妹妹。沮喪時期,妹妹的出現簡直是天大的恩賜,原來老天爺在暗暗的憐憫她。
佟澄空納悶地模模她的額頭,為她熱情的行為感到惶恐。「沒發燒嘛!」
「什麼發燒!」佟青露拉下她的手。「我想念你不行啊!」
「騙鬼啊!上次你去美國一玩玩了三個多月,叫你回來你還罵我們掃興。這回你才上山修行一個半月而已就說想念我們,我若信你,我就是天字第二號的大白痴。」佟澄空推開她,左右張望,「沒什麼客人嘛,阿姨的手藝肯定不怎麼樣。」
「為什麼是第二號?」佟青露丟了瓶運動飲料給妹妹。
「沒人敢和雪海搶頭號。」佟澄空灌著飲料,口齒不清地諷刺。
佟青露哈哈大笑,頗有同感。「爸他們還好吧?」
「很好,爸和媽去紐西蘭自助旅行一個月,他們讓我先來看看未來的姊夫。不來還不行,老爸拿著那把大關刀押我到公司請年休。」佟澄空輕快的語氣听不出任何抱怨。她早想休假了。這回拜老爸之賜,休個痛痛快快,課長的臉黑得大快人心,哈哈哈!
「我們吹了。」佟青露見客人進來,趕緊上前招呼。
「什麼,你又拋棄人家了?」阿姨也真是的,事情不調查個清楚就胡亂報訊,害老媽高興了三天三夜,出發時嘴巴還痙孿得合不攏。
眼看客人捂著嘴偷笑,佟青露不好意思地賜妹妹一記白眼。「等會兒再告訴你。」適巧有人推門而入,佟青露如釋重負地差使妹妹。「客人來了,阿姨不在,姨丈在後面忙,你幫忙招呼一下。」
「調虎離山之計啊!」佟澄空不耐煩地看那位高大的客人自動自發地走進角落,「喂,你自己先看看要吃什麼,等我先問完話再過去服務。」
她以為她在做什麼?佟青露哭笑不得,抬頭正想道歉,卻看到那張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臉孔。她下意識地看著手表,現在才兩點,他提早了……
「你要吃什麼?」佟澄空拉住姊姊,不讓她籍機遁逃,並意興闌珊地問著先到的客人。「烏龍面是吧!」她見客人的眼楮落在菜單上「烏龍面」附近猶豫不定,干脆替他下了決定。「姨丈,3號桌的客人點烏龍面一碗。」
「呃……小……小姐……」客人錯愕得無法應付這突如其來的狀況。他不吃面食的。
「什麼?」佟澄空蹙著眉心,面目不善。「人家已經下面了,你要造成我們的困擾嗎?」她理直氣壯地瞪著下方那個羞怯如鼠的小男人。
「這……這……」她頂了顆學生頭,長得那麼漂亮、清純,個性卻那麼強悍。
「這什麼這啊!你是男人耶,說話別吞吞吐吐、拖泥帶水、不干不脆、支支吾吾。」她霹靂啪啦數落了一串後,凶惡地瞅著他,「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吃什麼最好在我數完五之前說出來,否則……哼哼……」她邪惡地干笑了幾聲,伸出右手計數,「一、二、三、四……」
「烏……烏龍面。」魂飛魄散的客人無暇細想,委屈的淚水差點淌下來。
「你智障啊!」佟澄空一听之下,暴跳如雷。「明明點的就是烏龍面,還給我磨蹭個半天,害我浪費那麼多口水……」
「你才是土匪。」佟青露被她的咆哮聲拉回神智,一看到那位驚悚得全身發抖的客人,她欲哭無淚地拍一下妹妹的後腦勺,順便捂住她的嘴,柔媚地向客人綻出歉意的笑容。
「男人不像男人,軟趴趴的,看了就想掐死他。」佟澄空掙出她的桎梧,大聲咒罵。「那個才象話,你要學著點。」她手一揮便欽點向樊御軍。
「閉嘴。」佟青露尷尬地沉了聲。澄空多待個幾天,阿姨這間金字招牌的老店馬上得面臨營運困難的窘境。
「少來了,你還沒口答我,你和未來姊夫散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千里迢迢跑到這兒來,無非是為了那個奇男子。
「澄空,我請你免開尊口吧。」佟青露故意躲到吧台後,避開樊御軍熾熱的視線。
佟澄空跪到椅子上,橫過吧台俯望她。「不行。我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就是為了看姊夫而來,你一定要讓我看看他,否則我死也不瞑目。」
「呸呸……不準亂說。」她舉手又重重地拍她一記,移出吧台。
佟澄空繞著她轉,完全忘了樊御軍的存在。「听說他姓樊,人長得很不錯。我想一定比你那個差勁的初戀情人好得多。」
「你不要無緣無故攻擊齊。」她直覺地小聲回嘴,不想讓自己的事成為小鎮的話題。自從知道齊也是受害者之一以後,她發現她對他的怨恨似乎不那麼深了。既然盈綠她都能原諒了,齊的罪也該被赦免。
大姊居然幫他說話了。「哦!我知道了。」佟澄空恍然大悟。「你一定是對那個敗類還念念不忘,難怪男友一個接一個的換,最後連這位準姊夫也給拋棄了。」她不加掩飾的聲音回蕩在室內的每個角落。
佟青露臉色發白,根本沒勇氣去看樊御軍的反應。他很介意齊,她知道;這些天他雖然天天來報到,但都由阿姨招待他。她的怒氣沒那麼快消,他若不說個清楚,這件事永遠會沒完沒了。
「默認了吧!」佟澄空沒發現她的不對勁,十分不悅。「告訴你哦!我無法原諒感情曾出過軌的男人做我的姊夫,如果你真的要原諒他的話,這輩子別想我會踏進你家一步。」
二妹愛憎分明的性子,教人又愛又怕。「也就是說,咱們的姊妹情分就到我結婚那天為止了?」她好笑地逗妹妹。
「我隨便說說的,你真的要原諒他啊?」佟澄空猛地倒抽了一口氣。「好啦!如果你真的要嫁他,就隨他定居在南非別回來了。省得我看了有氣。」
「你怎麼知道齊要定居南非?」澄空的音量真不是普通的大。
「他前幾天又來找你了。」佟澄空鄙夷地輕哼。「還說什麼他要離開這里了,公司派他到南非,必須見你一次面什麼的。誰有空理他!」
「他有沒有留下聯絡電話?」齊要離開台灣了?不能讓他帶著遺憾離開。
「不告訴你。」看她急成那副德行,亂沒出息的。
「澄空,我必須見齊一面。」佟青露幾乎是懇求著。
佟澄空抿著嘴,不想回答。
「齊要找的人是我,你無權干涉。」佟青露火大地咆哮。
「那種男人有什麼好?」佟澄空跟著吼。
「好不好由我決定。」澄空真多事。
「他留下的便條紙被我撕掉了。」佟澄空全身著火,突然想起窗邊的客人還沒點菜,一轉身便氣呼呼地沖向樊御軍。「你決定好點什麼了嗎?」
「令姊。」樊御軍冷靜地扯動嘴角。
「什麼?」她沒听錯吧?
「澄空,誰允許你擅做主張。」佟青露隨後忿忿飆來逼問妹妹,無視于樊御軍已見陰寒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