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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及變心 第17頁

作者︰唐瑄

「義反應真快,腦筋靈活,沒有老年痴呆之虞。」黑焰咧嘴大笑,為老人家紅光縱橫的怒容感到有趣。

「別嘻皮笑臉,你也一樣。請你先有心理準備,免得明年上演同樣一套。」「義」端出長者尊嚴,無法容忍後生晚輩的恥笑。

「焰王,你的新娘名單已經出爐,要不要先過目?」「愛」打鐵趁熱。唉,連說服都得排值日,他們是為誰辛苦為誰忙啊!一堆長老好像變月老了。

黑焰一听,笑臉馬上重重拉下。「喂喂,老家伙,別得寸進尺,麻煩你們先搞定炙再打我的歪腦筋。我還有一年可以逍遙自在,別想壞了我的心情。」他來這兒是為了清幾天心。可不是為了听他們講古。喋喋不休的老家伙!

「一年說慢不慢,轉瞬即到。若不是你和炙帝對女人存有偏見,我們怎會提早結束假期,道這兒來看你們的臉色。」長老難當,尤其是「青焰門」這些領導性情孤僻、脾氣特硬。

「拜托別念了,昨天忠和仁才念了一天,你們就當是施舍,給我幾天寧靜日子可以嗎?」這輩子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這種滔滔不絕的情義說教,既八股又沒養分。

「你無法忍受就回自己的屋子去,在今年過完之前,我們都不會去找你。」「義」趕著黑焰,以利說服的工作順利進行。

「老哥沒提醒,我倒給忘了。焰王,你這些天怎麼都窩在這兒,不回你的屋子去?」「愛」奇怪地瞧著他。他們八位長者不就是一天一個緊迫盯人的戰術失靈,才分四批輪番上陣,加強戰力。他記得上次和「義」來時,「焰王」也整天待在這,那還已是四天前的事,什麼時候他和「炙帝」的感情變這麼好了?

「媽的,他們真的是來找碴的。」黑焰丟下棋子,扭頭賜他們一瞥,「我已經夠不爽了,你們能不能讓我專心下完棋?」他陰沉的眼神藏有幾許暗示,聰明人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風暴。

「你們從早上七點就進駐這,現在已經傍晚,可以收班了。」黑炙淡漠地附和,眼楮盯著棋局,思考了一會兒,終於義無反顧地移象吃馬。

「都是你們兩個害我分了心。」黑焰急起直追,推士吞車。

「沒辦法,時間有限,請原諒我們的繼續羅唆。」「愛」一副慷慨就義的模樣,沒有打退堂鼓的打算。

「嗯哼……」「義」清清喉嚨,為長篇大論做準備。

黑焰一听他們那種狡獪的哼聲就知道他又不得安寧了。難怪老娘說他今年運勢不佳,真被她那張好事不準、壞事偏中的嘴給料到了。今年才剛開始,衰事就接踵而至,往後還有漫漫長日等著他,如果以這種鳥運氣來推算,他今年還要不要過啊?

越想越嘔,黑焰火大的棋子一丟,長腿一蹬,健步如飛地直沖而去,拖長在斜暉中的影子僵硬又陰森,著實嚇了兩老一跳。

「你們要慶幸他沒動手宰了你們。」黑炙冷冷地調侃,「這幾天他的生活已經被那個女人弄得雞飛狗跳,你們以為他為何借住在我這兒。」

望著炙絕然而去的身影,「愛」和「義」面面相嘆,瞬間蒼老十歲。不知道他們是真的老了,還是怎麼著,居然拿這兩個頑固的孩子沒轍。

「日薄西山,氣息奄奄。」「愛」感慨地望著西沉的火球。

「唉!人老了,不僅說話沒分量,連擺起架子也沒人理。」「義」偕同好友搖頭晃腦,哀嘆連連。

「炙帝口中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就是那個可愛、有些演戲天分的小丫頭?」

「準沒錯了。」那個嬌美如花的女孩人見人愛,真不曉得這兩兄弟怎麼想的。

「紅妝帖她不是也有分?」事實上他們才正準備這些日子派帖給她。

「那張帖子只是做做樣子,我看她是內定的。」

「和炎皇的紅妝新娘一樣?」「愛」搞不懂「太上皇」施放這種選妻的煙幕彈用意何在,是不想壞了祖先立下的遺訓讓世人失望,還是另有所圖?

「八成就是,不然她不會被誘到島上來。非黑家的一分子,誰能進得了黑島?」若不是他們的地位特別,想進來這島還有得等。

「你看他是在耍我們,還是他的兒子們?」「愛」實在不願意去懷疑「太上皇」的品性,但既然老哥有了同樣的感慨,他們又連連鎩羽,不發泄點怒氣就好像說不過去了。

「我看他是太無聊。」「義」慷慨陳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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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洛心趁著傍晚時分忙偷閑,拿著畫板和畫具來到海邊,那輕盈的腳步和甜美的笑容在在顯露出她愉悅的心情。黑焰哥不在的日子真好,做起家事來得心應手,總算有空作畫。

她愛這片璀璨的藍天和優游其間、柔軟如棉絮的白雲,晶瑩的碧海迤邐著霞光,路旁的野花生氣盎然,這便是永的天堂。李洛心架好畫板,一切準備妥當後,隨即浸婬在繪畫的大地,專心地畫起她的畢業力作。

她在干嘛?黑焰雙手插在口袋,閑散地沿著沙灘遠遠行來,一見斜前方面光作畫的人影,不禁感到好奇。她是真會畫畫,還是假的?一副架式十足的樣子。裝模作樣的女人!他冷哼著,打從心底不屑起,早把她偷畫他臉的事忘得清潔溜溜,執意否認她有任何才華。女人,只有當花瓶擺著好看,絕不可能有什麼才氣。

他從斜後方靜靜地走近她,停離她三步遠,看她熟稔地移動鉛筆,沒三兩下這的風光已盡收在她筆下,意境完整,構圖細致,好像真有兩把刷子。他越看越覺得她不像在做樣子,不知不覺入了神。

「喂,別太注重細部,隨興一點才像風景畫。」這和他在畫的建築圖又不盡相近,太注意小地方反留敗筆。同為藝術中人,指點她一下也無妨。

戴著耳機與外界隔絕的李洛心完全沉醉在私人天地,沒听到他的建議。

「我告訴你了,別注意小環節,你耳聾啊!」他看她無動於衷,音量不自覺加大。他是看得起她,才願意指點她,她拿什麼喬啊!

李洛心繼續忙她的,一點也沒注意到後面有一團風暴正逐漸形成。

「喂──!」他突然大吼,再也受不了她的態度。原以為這一吼,她會驚跳起來,他卻意外地發現,以往能立即見效的雷響忽然失去效用,她不僅沒跳起來,連起碼的回頭都沒有,根本是打定主意不甩他。

黑焰管不住奔騰的怒氣,健步一踏,驟然將頭顱硬塞進她與畫板之間,猛瞪著她。

「喂!」他幾乎貼上她的臉,大吼。

李洛心冷不防被那不請自來的頭顱嚇得花容失色,直挺挺地立著,太過驚愕反而動不了。她艱澀地吞了幾口口水,不敢妄眨的圓眸辛苦地對上一雙不善的黑眸,既深邃又著了火。

他什麼時候來的?怎……怎麼一臉火冒三丈,難道她利用閑暇時間做做自己的事也不行嗎?該做的事,她大概都做得差不多了,應該沒遺漏些什麼才是。李洛心滿臉納悶的表情,直勾勾地瞅著他的眼,被那充滿男子氣息的臉一過分接近,心有些無措地慌了。

「你什麼?!」還給他擺那種無辜的樣子。黑焰怒容滿面。

「有……有事嗎?」她怎麼听不到自己的聲音?

「你突然間變成聾啞人士,是看不起我嗎?」以前還會結結巴巴,幾天不見病情就加重了。他重重地哼了幾聲,頭一次近看她,鄙夷的眸光突然被她白透紅的小臉勾走。咦?她的臉紛紛女敕女敕,不似島上健美的少女,肌膚白皙,看起來很好模的樣子。他好奇地伸手壓了壓她瑰紅的左頰,按著、壓著,忍不住就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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