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終是我的未婚夫。"裴絮煩躁地踱出室外,恰巧與元千愛撞個滿懷。"對不起.。……"她草草道了歉,倉促地離去。
"介天,你沒事吧!"元千愛抓住追了出來的人,他追的不是裴絮吧?她惶恐得幾乎顫抖。
"她呢?"他亂發覆額,焦躁地問。
"誰?"她的心正淌著血。石介天何曾追過女人,他只消勾動指頭就有成打的女人向他靠過來。
"你明知故問。"他凶狠地瞪她。
"介天,你到底想證明什麼?"元千愛心有不甘地拉住他,"證明你所向披靡的魅力,還是你沒有征服不了的女人?"
"你想知道什麼?"他目前只想追回裴絮而已。
"只想知道你是不是對她動了心。"她該怎麼喚回那個不把女人當一回事的介天,該怎麼讓他明白她情願他花心,也不要他熱中于一個不起眼的女孩。她怕他玩過火,引火自焚。
"千愛,你管太多不該管的事了。"他沉聲推開她,追到外面時,伊人的芳蹤早已杳然。
"介天……"元千愛隨後追出,臉色陰暗,"你知道你現在像什麼嗎?"
"有話就說,不要拐彎抹角。"石介天暴躁地回身,凝著冷沉的眸子配上低銳的嗓音,氣壞了。
"像個多情的男人。"她僵著身子,哀怨不已。他的情已不是花心的濫情,不是那種為了需要而勾引人的虛情,他不知道他已經動了真情了嗎?
"我本來就多情不是嗎?"時介天猝然摟過她,懲罰性地吻了她,令人心蕩的俊容寫滿憤怒。
她覺得悲哀,他居然連應付她都懶。
"不是的,你不該是這樣。"她來不及抓住他,便被他狠狠地推開。
"我的行為不需要任何人干涉。千愛,你不該不听我的話,三番兩次到這里來試探我的底限,該散的還是要散。"他森冷地瞅著她,眼底的決絕讓元千愛驚駭至極。
"介天!"元千愛冷厲地叫住轉身往回走的人。
石介天緩住步伐,半轉過身瞥著她。
"你想甩開我,是因為你已經成功了,不需要用到我的影響力。"她不平地嬌嚷,泫然欲泣。
"你想這樣掩飾自己的,我不反對。"女人,只會把自己的失寵怪罪到別人身上。他不屑地冷哼一聲,回身繼續走。她真的以為他是靠她的關系走紅的?元千愛太看得起自己,也太瞧不起他了。
"石介天,我再問你最後一次,你真的要結束我們的關系?"她的哀求既然打不動他,也許……也許他會為她龐大的影響力和雄厚的財力所屈服。
石介天快步地轉進樓梯間,空蕩蕩的大廳除了下樓的腳步聲外,沒有任何聲音回應她。
"我會毀了你,真的會……"她淚流滿面地大喊,力圖挽回劣勢。
元千愛傷心地跪倒在地,掩面而泣。他根本不在乎。她仰頭又哭又笑。明明知道和他耗下去,賠的是自己的青春,她無怨無悔。但是介天這樣對她太殘忍了。
他既然不顧情分,休怪她無情。水可載舟,亦可覆舟。她一直是留有情面,是他太無情。
第八章
"大家都再謠傳你和石介天的事。"單織羅趁石介天不在,憤怒地來到裴絮的工作間。後天就正式彩排了,許多模特兒都在這一、兩天親自來試裝和設計師溝通他所想要表達的內容。怎知,她一進門就听到許多工作人員說石介天這幾天很奇怪,常公然望著裴絮發呆兒不自知。
裴絮將組合一半的晚禮服拿起來檢查,對她的挑釁置若罔聞。
"听說他對你十分有好感,常常瞪著你留口水。"她心有不甘。裴絮的臉蛋或許有幾分清秀,可是她那瘦如洗衣板的身材根本沒啥看頭,閱人無數的石介天怎會看上她。
"我會把你對他的評語,一字不漏地轉述給他知道的,織羅妹妹。"她蜜若糖漿地賜她一笑,不慍不火。太好了,有織羅在身邊,她就不用整天和石介天玩捉迷藏了。
她翻了翻農民歷,今晚十一點過後正是下手的良辰吉時。她得盡快將這樁生意辦妥,再來研究和石介天之間那團混亂的線該怎麼解。
單織羅可慌了,"你……你……不準你這麼做。"她只是一時氣不過胡謅的,裴絮怎能當真!
"哇,織羅妹妹怎麼突然跳腳了。"裴絮咯咯笑看她心焦如焚的模樣。單織羅其實是個爽朗大方的女孩子,獨獨踫到單行書的事就大方不起來。
"裴絮,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在石介天面前毀謗我,我……我……我就.。……"
"就怎麼樣?"裴絮揚了揚眉,十分期待。
"我就告訴哥,你偷人。"她忽然得意洋洋大聲宣布。
"偷人?"裴絮忽然放聲大笑,"織羅妹妹,你真看得起我。"她懶懶地起身,將衣服放在身前比了比。偷人,唉!形容得真貼切。她現在的心境正是如此。
"呃……"單織羅盯著她手上那件淡綠色如夢似幻的晚禮服,順著禮服瞥她一眼,似乎有口難言。
"想批評我,請便。不用費盡惱汁修飾用詞,我什麼粗俗的話都听過,放心。"她抬起頭咯笑道。
"我才不是那種潑婦呢!"單織羅生氣地嘟高了嘴。
"哦……原來織羅妹妹不是潑婦。"裴絮附和地猛點頭,眼尾譏諷地揚高。
"你……你……"單織羅的情緒再度失控。
"來,喝口水順順氣,別噎著了。"裴絮不疾不徐轉身倒杯茶,又溫吞吞地將茶端給她,眸光流轉間隱隱帶著邪氣。
"誰要喝你倒的茶。"她火大地拍開她,幸而動作靈敏的裴絮及時躲開那一掌。
"織羅妹妹最近事不是失眠了?"裴絮放下茶杯,無端端地問。
"你怎麼知道?"她愕然。她為了這次的秀已經興奮得幾天無法入睡,她忙碌的哥哥沒發現,倒教死對頭裴絮一眼看穿。
"看你的眼楮就知道了。"她將她推到更衣室前,調侃道︰"瞧,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大陸的國寶熊貓登陸台灣了。"
說來說去,她還是在取笑她就是了。單織羅頭頂冒著煙,僵直地轉過身子,以高人一等的氣勢睨視她。
"唉!好心沒好報。"裴絮聳聳肩頭,無辜地坐了下來,優閑萬分啜飲著茶。
"你……你這個不貞的女人。你老實告訴我,你和石介天到底是怎麼回事。"單織羅頤指氣使直指著她小巧的鼻頭。
"唉!織羅妹妹一問,我當真是……"她羞愧地低垂著頭,哀嘆。
"什麼?"單織羅十分緊張。她挑剔裴絮歸挑剔,可不是真討厭她,她千萬不能因而琵琶別抱。
"本來我還想隱瞞行書這樁奸情,不想傷他的心。現在既然被織羅妹妹發現了,我只有忍痛和行書SAYBYEBYE。"裴絮半真半假哀吟,暗自在心里發噱。
"你……你別跟我開玩笑了。"她怎麼老低著頭?單織羅急得團團轉。他以前派她的不是,完全是無心的,以斗嘴來調劑生活而已,她怎麼可以真這麼听話?!
"這種事怎好玩笑,事關我的名節,總不能委屈行書,你說對吧!"裴絮羞慚地抬起頭尋求她的認同。
"你……你真的和……他……他……有曖……曖昧……昧……"單織羅瞠目結舌,手一下指東,一下子指西,簡直快神經錯亂了。
"說上床比較快。"裴絮無辜地輕點頭。一個略具知名度的模特兒居然比她還純潔,說出去誰相信。
"上……上……床……"她結結巴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