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誰讓你這麼英俊得人緣呢!"她隨性的回答,依舊輕慢的讓人感受不到真心。
"我永遠听不出你是在夸我,還是損我。"他扶住她的後腦勺,情不自禁地拉近兩人的距離,吻住她,"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心甘情願嫁進單家來?"話鋒一轉,他突然又想起老話題。
"五年前,老爸拿刀抵住他脆弱的頸項放話時,只說要我當你五年的未婚妻,又沒規定我非得嫁你。時間一轉就要過了,你一定不敢相信,我居然還是沒有結婚的念頭。行書……你有沒有自省餅,是不是你不夠吸引我?"她扁扁嘴,故作無知的眨動水靈靈的眼楮。
老爸的固執真不是蓋的,她以離家出走來抗議對這件婚事的不滿,那知他比她更絕,居然用生命來要協她,不愧是知她、養她,同樣邪惡的老爸爸。
"五年期限還有半年才到期,別妄下斷言。"他退回身子,信心滿滿,"如果你不是堅持把你失蹤的那年也算進去,我們說不定早就結婚生子了。"
"是嗎?"她到是很懷疑。難道三年半的時間不算多?更何況相處幾年跟感情的發生有直接關系嗎?來電的感覺不就是一瞬間而已,
"一定是。"他肯定的猛點頭。
"再說吧!反正我不討厭你,目前又找不到一個比你更順眼的人,只有勉強湊和著。"她甜甜笑著,表情再溫柔不過,"誰讓我二十歲那年意志不堅,被老爸以性命一要協,就馬上屈服在你倆的奸計下,糊里糊涂誤上賊船,著了老爸的道。"她兩手一攤,委屈至極。
想擁有的開鎖技巧。最重要的是,老爸終于肯讓她一顯身手了。雖然這種余興節目一年只能玩一次,純粹玩票性質,借來的物品事後必須物歸原主,不得據為己有的規定,顯得不近人情。老爸爸在她懇求多年後,終于肯讓她大展所長,她已心滿意足,不求其他。更何況她並不是收藏家,也沒有多余的時間和空間去報養那些燙手山芋,還是物歸原主的好。
"別冤枉人了,我對你可是一往情深。"單行書執起她的手,急著想保證些什麼。
"別在我腦子一片漿糊的時候求婚,通常這個時候你得到的答案都將會是最真實、而且是最傷人的,我想你應該能了解。"她還是一逕純真地笑著。
"絮,別拿這種甜蜜的表情來應付我好嗎?"單行書頗為無奈地搖搖頭。她這種詭譎的樣子雖甜蜜,卻也是最教人模不透的偽裝。她倆相處了近四年,難道她還當他是外人?
"我一向如此啊!"難道她的笑臉礙著他了嗎?不然,他怎麼一副大難將至的苦瓜臉?
"說不過你,不談這些了。你考慮得怎麼樣,答應幫我了嗎?"他無法不想起那張邀請函,只得低聲要求。
"再怎麼迂腐,最後還是會回到原點。"她橫了他一眼,奸佞地干笑,"奸險的小人,想混淆我的腦子,乘機削弱本人的判斷力嗎?抱歉,這招在我那高明老爸辭世前就已經失效。"難怪他一副深情款款的拙相,原來是另有所圖,男人!
"我只求你這一次,我真的需要你的幫助。"單行書只差沒下跪了。
石介天的魅力真大!裴絮要笑不笑地揪著他,那潔淨、白皙的臉上依舊看不出任何訊息。
"好啊!你拿什麼和我交換?"
"呃?"他有些不明白。
她愜意的縮起雙腳,詭異萬分地彎起略帶一絲頑皮的紅唇,"你知道我不要額外的加班費,也不要什麼鮮花水果、珠寶鑽戒。不準露面是我那仙逝的老爸爸訂的,當時你也在場。大家都知道我裴絮是個道道地地的孝女,當然不好違背他老人家的遺命,偏偏你又是他為我訂下的未婚夫。人家說;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夫死從子。裴家向來無親無戚,小女子自小失恃,三年前失怙,現下成了孤兒寡女,只有未婚夫您最大了。你低聲下氣提出來的要求,小女子敢不從嗎?唉……"語助詞夠強烈吧!
"絮……"單行書簡直哭笑不得。她當她在唱戲嗎?咬文嚼字的。
"我這人從不佔人家便宜,當然也不會白做工。"這又是老爸的另一條遺訓——替他人做事時,絕不能分文不取。"你要我破老爸的規矩,我自然得索取報酬,這樣才不會對不起辛苦訂下規則的老爸。"她更不想對不起的是自己。
"你有什麼要求?"他能不膽戰心驚嗎?別看她外表一副甜美、可人的樣子,他一旦動起腦筋來,往往驚天動地。
"你又發抖了。"她好笑的睨了他一眼,"每次討論到這種公平性的規則,你就以顫抖來抗議,莫非本小姐的素行真有那麼不良?"
"知道就好。上回是誰說要參觀在新加坡舉行的'國際古玩大賞',結果悄悄地把人家一只價值連城的水晶觀音給帶回台灣,還驚動了國際刑警的?"他縱使擁有再強的心髒也負荷不了她這種玩法,何況她每年固定上演一次。
裴絮咯咯地笑開了,"行書,我發現你真的很善良,一般人絕不會用'帶回'來形容我的舉動。你是無法面對'偷走'這兩個字嗎?"
"听你的口氣。你好像挺得意的。"他無法不嘆氣。絮是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還是不在乎?依他看。鐵定是後者。
"名師出高徒,總不好辱沒了老爸'神偷'的美名吧!"她愈笑愈開心。"況且,那尊水晶觀音我只是借回來讓老爸看看而已,三天就完璧歸趙了,不也沒被人發現。老爸生前常在我身邊叨念著沒看到這尊琉璃觀音,他死也不瞑目。我才不想半夜起來陪他老人家抬杠,也不想他陰魂不散老纏著我要東要西。"
"裴伯父生前想看的東西,你一輩子也偷不完。"他實在不敢茍同她的行為。
"我還是比較喜歡听你說'借走'這兩個字。"她嘻皮笑臉地朝沙發
"所以?"他不由自主的摟她進懷,投降在她的魅惑里。
"我想去香港走走。"她偎在他懷里撒著嬌,不敢揚高姿態輕喃道。
香港?!腦中的警鈴大作,單行書拉開她,和善的臉倏地沉了下來。他無法不聯想到那個轟動全球的展覽。
"機票錢我自己出。"裴絮直勾勾地望著他,假裝沒看見他的不悅。
"我不能讓你去。"他二話不說。誰不曉得她又在打什麼歪主意了!
"食宿我自己付。"她巴望著他,不死心。
"你是不是想去參觀黑家明年元旦到元月十五日的古玩大賞?"他再也忍不住了。絮誰都可以惹,唯獨這家子惹不起。黑家的權勢據說全球已鮮少有人能匹敵。
"行書,你不愧是我的未婚夫喔!"她狂喜地吻了吻他。"他們這次展出的東西比新加坡那次多上數十倍,而且都是千百年難求的珍品。錯過這次,我一定會死掉的。"她跪在沙發上雀躍萬分,小女孩般地撒起嬌來。
"你老實告訴我,這次又看上哪樣東西了?"她看他根本是積習難改。
"'希望之光',黑家的傳家之寶。這樣稀世曠絕的藍寶石從未參加過任何展覽,老爸一直想一睹為快。"她雙眼閃閃發亮,把自己的好奇心歸咎于已入土的老人家身上。"我想你一定不忍心讓我背負不孝地罪名,對吧?"他可憐兮兮地凝視他,一雙靈動的大眼楮渴求地盈滿霧氣。
這哪是在詢問他的意見,她根本只是在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