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黎有什麼好?」她極力壓抑怒氣,咬牙切齒。
黑豹冷著臉,有些驚訝于她對谷映黎明擺著的怨恨。她們不是姊妹嗎?連姊妹都能成仇,顯見她們的膚淺。
「告訴我啊!映黎到底有什麼好?」她仰視他,忍不住滴出淚水,知道這種角度的自己看起來有多美。「她的男人多得很,根本就是在玩你。」
「那是她的事。」黑豹面不改色地放下魚飼料,不痛亦不癢,故意忽略心里突生的心悸。
他這種冷漠、決絕的態度,表示他對映黎沒興趣!比美寶喜孜孜地破涕而笑。她就不信所有人都雞逃映黎那種虛假的魅力,至少黑豹就不會。
黑豹沒興趣談谷映黎,也沒興趣和她扯。他粗魯地拎起笑容滿面的她,將她拖到門口丟著,「別再來了,順便告訴你妹妹。」說完,他走向停放在屋旁的機車,再次拋下眼神熠熠的谷美寶,絕塵而去。
他剛才的意思是說映黎曾經來這里投懷送抱!比美寶興奮不已,簡直要大聲歌唱了。映黎真的對黑豹動心了?這也難怪,比起同樣高大、英俊的保羅,陰美的黑豹硬是多了些男子氣慨,多了些冷傲的氣質。保羅那種角色她都會動心了,更何況黑豹。太好了,既然映黎已經參加這場競賽,她誘惑起黑豹來也就格外帶勁了,她將不惜一切阻止映黎接近黑豹。
比賽才剛揭開序幕,一切都只是剛開始。
※※※
「小姐,有什麼吩咐嗎?」正在修剪花木的僕人,被站在一旁若有所思的谷映黎盯得有些受不了,她已經站在背後盯他好久了。
「沒有,我只是對你修剪花木的技巧感到好奇罷了。」她綻出笑容,企圖以和藹可親的表情松動他的警戒。「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阿旺。」男人全身緊繃,他多少能感受到那天真的笑容底下所蘊藏的企圌。最近太常踫到她了,得小心點。
糟了,他開始懷疑她了。她必須做點什麼撤去他的防備,如果無法撤去他的防備,那麼她只好逼他提前動手。
「你在這里工作多久了?」她若有似無地研究著修剪一半的花草。
「五年。」他簡潔地不肯再多說。
被謹憤了,看來要撒去他的防備很難。
「五年?」她故作驚訝地張大嘴。「我以前怎麼沒看過你?」
「小姐一向來匆匆去匆匆。」他倒是記得這位愛在園子里溜來溜去的漂亮小姐。
他的方臉非得繃這麼緊嗎?她已經很盡力幫他松弛神經了。
「說得也是,這里的僕人太多,我記性又不好,你可別介意。」她嬌憨她笑著。
「我不敢。」這位小姐和另外一位小姐的性子差真多,他常見她和下人聊天,另外一位小姐卻只會指使他們。
他眼底的戒備好象還沒軟化,既然他的謷覺心這麼強,她干脆想個法子讓他提前動手好「我常見你到黑豹的石屋,你是他的專屬僕人嗎?」她努力地維持可親的笑顏,問著傻傻的問題,期盼能混淆他的視听。
「是。」果然!一提到黑豹,這位僕人的臉馬上皴了。
臉色變了,谷映黎贊賞地笑笑。這種人好辦,而且她對他的一切大概有譜了,他對她卻全然不知,敵在明、我在暗,看樣子她的勝算很大。
「他昨天被暗殽不成,你知道嗎?」她漸漸地斂起笑容,眼露精光。
「知道。」僕人一派鎮定地看向她。「小姐在暗示什麼嗎?」
「你以為我該暗示什麼?」她笑笑,雙眼冷厲地盯著他微微發白的臉孔,「我想黑豹可能和什麼人結仇,而且我懷疑殺他的人不只一個。
「小姐以為是我嗎?」他不高興地反問。
比映黎听他這麼回答,訝然地放聲大笑,「你以為我會笨到向臥底的人坦述我心里的懷疑嗎?」心浮氣躁了,太好了。
阿旺听她這麼說,臉色不知不覺放軟,「我不懂小姐的用意。」
「我只是要你幫我多留意黑豹,你和他最接近。」她放柔了眼神,誠摯地說道。「我已經打電話給表哥,這些天他就會回來處理這件事。表哥臨行前吩咐我多注意他,可是黑豹很不好親近,不得已我才會麻煩你。」她羞赧地低下頭,眼底卻蓄著冷冷的笑意。再來就看他上不上當了。
「我會盡力。」他平平地說道。
比映黎抬頭對他感激地一笑,「謝謝。」然後帶著詭異的笑容輕輕點頭離去。
今天晚上就可將他手到擒來了。她提著輪鞋繞到白家特產的長廊,坐在欄桿上等人,並沉著地想起剛才那名中年男子有些釋然的模樣。要刺殺黑豹的人怎麼這麼多?這人到底是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讓人非緝殺他不可?
一直在暗中監視中年男子的谷映黎,腦中不斷盤旋著這個問題。經過她這幾天不經意地跟蹤,她大概猜得出這名中年男子本來打算在這幾天動手,卻因同伴失敗的前例而不敢妄動。最讓她鸄訝的是,黑豹似乎不曾防犯過他。她旁敲側擊地觀察過後,推敲出他之所以放心,是因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理由——這人在白家工作已行之有年。
黑豹似乎認定只要是在「雲天盟」工作的僕人就不可能存有二心,他對「雲天盟」僕人的死忠度倒是很有把握!比映黎柔柔地笑著。黑豹這個人似乎不像她所看到的那麼冷酷,他的感情是表現于無形嗎?一個冷得比冰山還嚇人的美男子,會擁有什麼樣的感情?他一旦愛起人,會是什麼模樣?什麼樣的女人才是他所想愛、肯接受的?她很好奇。管他的,反正這不是重點,重要的是如何讓黑豹相信她的話。
穿上輪鞋,谷映黎靜靜地等著某個人出現。黑豹很準時的在每天下午五點會騎車出去兜風,而且一定會經過這里,由遠而近的引擎怒吼聲證明了她觀察無誤。為了不負表哥所托,她跳了下來,擋在路中間。
黑豹看見擋在路中間的她,絲毫沒有停下來的念頭,穩穩當當地將車頭轉向,由另外一邊繞過。谷映黎快速滑動,以駕輕就熟的溜冰速度追上了他。並且拉住車身,輕巧地隨機車擺動。
「放手。」黑豹冷冷地命令她,沒想到她的溜冰技術這麼好。
「不要。」她吐吐舌頭,還好黑豹騎車的速度不快也很穩,不會蛇行或 車,標準的兜風。
「放手!」他深惡痛覺地厲聲喝道,速度卻不知不覺地放慢。
「嗨!」谷映黎抬起右手,快樂地向門口目瞪口呆的警衛擺擺手,發現到他放慢速度,不禁溫柔地笑著。「你別生氣,我只想告訴你一些事。」
「什麼事?」黑豹沉著聲音,對于擺月兌不掉她深感厭惡。
「小心幫你打掃的那位……」她太專心警告他,沒留意到不平的路面,不小心被散落在路面的碎石絆倒,摔得七葷八素。
黑豹見她摔倒在路邊,趕緊停下車,快步走向她。
「你到底想干什麼?」他沉著臉低咆,極力壓抑心中的怒氣。他粗魯地抱起趴在地上茍延殘喘的她,一張俊美的臉黑得嚇死所有路過的機、汽車駕駛和行人。
「你在生氣?」再次躺在這令人懷念的胸膛里,她不是感激而是美目大睜。她那長長的、俏麗的馬尾更因他激憤的步伐,在他健壯的手臂外猛烈地搖晃。
她一直以為黑豹不會生氣,頂多寒著臉,酷酷地用他那專有的殺氣,砍得人喘不過氣來。他的聲音不是冷得永遠像框著冰塊嗎?哪知道這會兒他卻咆哮了,只為了她笨拙、粗心大意地跌倒。他一定很討厭她,才會浪費力氣發這麼大的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