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她再給他一吹機會,若是他仍然這麼的『執迷不梧』,那麼他就等著渴死好了。
「齊丹毅。」桑可琪再一次鼓足了中氣,放聲大吼。她萬萬沒想到音樂聲會那麼剛好的在她吼之前就停了,也萬萬沒想到她會接得那麼天衣無縫。面對大家異樣的眼光,她只能懊惱地呆愣著,不知如何是好。
汗濕一身的齊丹毅可樂了。他快活地將她拉上台,緊緊地摟著她的腰,順手拿過她手中的酒杯就灌了,一點也不在意他們的舉動有多麼曖昧。桑可琪倒是注意到了,她拚命地掙扎,好不容易掙月兌了他的手,卻被他輕而易舉約叉給抓了回去。
「可琪甜心。」他將空杯子置于一旁,雙手樓著她的腰,當著眾人的面親熱地叫她。
「誰──誰是你的可琪甜心,你別亂說話。」她紅著臉,恨恨地剝著他交握的手,並刻意壓低聲音央求道!「放開我,別鬧了好不好?」
「丹毅,她是誰?」台下開始有人叫囂了。
「這麼丑,穿著又土──」
「長得也不怎麼樣。」
「簡直是丑死了。」丹毅迷簡直是里襤而攻之了。
「我不是他的誰,妳們別誤會了。」桑可琪面對一張張不友善的臉孔,不得不為自己辯白,「丹毅,你快告訴她們,我們的關系。」要不是他的支持者實在很多,不想教他下不了台,她早就咬掉他的手了。可惡的丹毅,老喜歡賣弄自己的魅力,耍得人團團轉。
「她是我的可琪甜心,也就是我喜歡的人。」齊丹毅彎,猝不及防地親吻桑可琪的右臉頰,向眾人宣示道。
他大膽的示愛,引起一陣狼啤和口哨聲,跟著而來的是此起彼落的咒罵聲。
紅透了臉的桑可琪,一肚子氣沒處發,又不想讓他難看,只得悠著氣,頻朝好友丟眼波,希望她能過來幫她結束這出無聊的鬧劇。無奈,齊丹茹只忙著調她的酒,一點也沒發現室內突然靜默的有些怪異。
等丹茹發現她陷入困境,她可能早被亂拳給打死了。看來,她還是自力救濟來得實際。
桑可琪又氣又惱地想著。
「大家別誤會了,他只是我以前的鄰居,我一直當他是小弟弟,況──況且我已經有要好的男朋友了,所以──所以請大家別誤會。」她不曉得為什麼自己要向她們解釋他們的關系,而齊丹毅還在一旁涼涼地看好戲。她明明可以用頭就走,可是她沒勇氣這麼做,丹毅就是看準了她不會讓他難堪,才這麼吃死她。
她已被情勢所逼地憑空捏造出個男友來了,她們還想怎樣嘛!這些女歌迷虎視沉沉地瞪得她心好慌哦!真不曉得丹毅是中了什麼邪,干嘛故意激怒這里的歌迷,瘋狂狀態、只想剝了的皮、一心忙著針對她發脾氣的女歌迷?
「我們都是這麼對外公布的,不是嗎?甜心。」桑可琪拚了命想撇清她和齊丹毅的關系,安撫人心!偏偏齊丹毅唱反調似的,拚命地挑逗她、反駁她的話,惹得他的愛慕者情緒高昂、謠言四起。
他敢說她連那種不堪入耳的三字經都听到了!桑可琪氣極了。
他到底怎麼了?該不是喝醉了吧!如果是,桑可琪真希望能搖醒他,而且她已經打算這麼做了。她一百知道丹毅的個性像孩子,玩心很重。以往他有意無意地拿她炫耀,她都十分忍耐地顧及他的面子,頂多一笑置之不去理他。可是他這回也未免玩得太過火了,讓她的忍耐突破極限,她──她再也忍不住了!她要好好地教訓、教訓他,讓他知道她不是好欺負的病貓。
「妳以為這樣很好玩嗎?」樂團的鍵盤手汪水燻走上前,冷冷地拉開他的手,將手足無措的桑可琪拉了出來,當著一班人的面前教訓他,「如果醉了,就去沖沖冷水。你這種行為差勁透了,跟地痞流氓沒什麼兩樣。」說完後,她冷著臉護送桑可琪走回吧台。
說也奇怪,她這麼不留余地羞辱齊丹毅,台下那班凶狠的恨不得吞了她的女孩們,居然只有目瞪口呆的份,沒人敢對江水燻吼。差別可真多,桑可琪緊跟著腳長的江水燻,心里直忿忿不平地嚷著。
齊丹毅原本爽朗、帶點淘氣的臉上,因她的插足而驟然變色。他陰郁地瞅著遠去的人半響,才率性地甩開電吉他離開舞台,憤怒地走進後面的員工休息室,把一班花蝴蝶也給吸引了過去。
真任性!桑可琪對他幼稚的舉動,十分反感。還是水燻成熟,沒想到小自己一歲的她,處理起事情來竟然比她冷靜,她真是慚槐。
「水燻,為什麼她們不敢對妳凶,卻偏偏一副吃定我的樣子?」桑可琪突然想起剛才兩極的待遇,激動、不平地拉著她。
「因為妳的樣子,實在很好欺負。」汗水燻漂亮的臉上,升起了淡淡的戲謔。「妳本來就不屬于我們這里,難道妳看不出來嗎?」她真搞不懂桑可琪為什麼要大老遠的從台北跑到這裹來打工?也搞不懂她明明一副千金小姐的樣子,為什麼會有一手調酒的好功夫?她這種清秀的模樣一看就像還在學校混的優等生,難道她不知道嗎?
「喂──等──等等,等等啦!水燻,我還有話問妳,別走那麼快!」桑可琪急急地跟在江水燻身後,想把話問清楚。她的話把她的腦子敲得亂七八糟,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看起來就一副好欺負的樣子。
「妳想問什麼?」江水燻突然在門邊收住腳步,緩緩她側身看她。
「我為什麼看起來很好欺負的樣子?」她十分不服氣。
江水燻被她氣憤難乎、繃得死緊的小臉逗笑了。
「妳知道小鹿斑比嗎?」她突然問。「妳就像牠。」她耐人尋味地丟下話讓她自己體會,便離開了。
「扼──什麼?」她怎麼突然問這個,桑可琪莫名其妙地瞪著她。
她像小鹿?她又像鹿了!曾有人說她的樣子像小貓、小狽、小老鼠,可是沒人說過她像小鹿。汪水燻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喂喂喂,丹茹,誰是尤勃連納?」阿川從外面一路喊進PUB,打斯了桑可琪的冥思。
「什麼尤勃連納?我只听過瑪丹娜,你看我今天這種裝扮像不像她?」齊丹茹朝男友可愛她笑著。
「嗯,有點像。不過──妳的服裝還可以再大膽一點,裙子可以再短一點。」他評估了一會,才贊同地點點頭,並建議道。
桑可琪一邊思索著江水燻的話,一邊踱回吧台,當地無意間听到他們的對話後,她忍住放聲大笑那種不道德的行徑,十分自制地趴在吧台上悶頭笑著。天啊!這封寶貝蛋,真是可愛極了。她還是頭一次听到當人家男友的,嫌女友的衣著不夠暴露,阿川這種獨樂不如眾樂的無私精神,世間罕有。
「你問那個叫什麼連納的人做什麼?」齊丹茹奇怪地問道,一點也沒發現好友的異狀。
「大哥叫我問清楚的。」阿川有點懊惱于自己今天在青狼面前表現的無知。
「他干嘛要知道這個人,難道──他是『雲天盟』的仇家?」齊丹茹停住了手邊的工作,目光熠熠地望著他。
「可能是哦!」阿川突然佩服起女友的聰明。難怪青狼大哥和藍虎大哥提到這人時,表情那麼嚴肅。「我想這個外國人一定和大哥有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