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根本不需要我了?」他很生氣,十分生氣,氣她不懂他為她擔憂的心,也氣自己離不開她。
這人又老羞成怒了,唉!她得小心應付了。
「我只是要你別操太多的心,你真驢咄!好,我保證這三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乖乖地待在這里,總可以了吧!你該不會連自家的安全措施也倍不過吧?」「青焰山莊」守護之嚴密可媲美白宮了。
「好,去就去,反正邢襄有陶芯在。」闕尚火賭氣地走了出去,氣得差點抓狂。
「紀小姐,一線電話。」守衛的叫聲拉住了她欲往外追的腳步。
他氣壞了。紀莎藍不放心地望著房外,隨口漫應︰「喂,我是紀莎藍。」
「嘿嘿嘿,紀莎藍,你等著,我很快會去找你,很快……」
「咱!」地一聲,她丟下電話,眼前一黑,差點昏厥,幸而她及時趴在椅背上抖。這個人竟然知道闕尚火這襄所有的電話號碼,還公然打電話由總機轉接?這種人根本是、要命了。
紀莎藍任由黑暗抓住、撕裂她的心,她無助得患掙月兌,卻只能泛著淚水,不知該如何是好。換成以前的她,一定會不顧一切和他周旋到底,絕不至于如此膽怯;可是現在不同,她不得不顧慮到肚中的寶貝,最重要的是她不想連累闕尚火。
他冷冷地看著窗外的花園,等待歐陽谷,卻不見紀莎藍。她似乎花了很多時間在那片花海上。他不曉得那片涂滿五顏六色的花海襄種的是什麼花,因為種花的人不是他,而是他那個性喜「拈花惹草」的大哥,聲稱沒有女人便活不成的關尚風。
闕尚火一向不喜歡這些中看不中用的裝飾品,更不喜歡外面那些個花花草草,老大知道,尚宙也知道,所以他們故意聯合起來,以投票方式決定了花園的經營權,教他屈服。兩票對-票的結果是他必須妥協了,只因花園是他們三個所共有。
他非常痛恨被脅迫的感覺,從以前到現在都是如此。
「西裝華挺,很好。」歐陽谷像陣風地掃進了客廳,滿意地看他一身黑色西裝,英挺申然。「吱?大恩人呢?」他行性地左顧右盼,尋找紀莎藍的蹤影。
「唆!」闕尚火雙手汶在口袋襄,冷冷地走出去。
難道是吵架了?歐陽谷搔著頭,模模鼻子,跟在他後面。
紀莎藍緩緩地步下樓梯,坐在台階上口迭他們。她忍不住傷心地流下淚水,從口袋襄拿出另一封信,臉色泛著死白。
火,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別走,別留下我。她在心里絕望地喊道。
走了已經好遠的關尚火突然一陣心悸,感覺到一股不安。難道莎藍發生事情了嗎?闕尚火把手提箱丟給歐陽谷,急急地往回沖。他撞開木門,一眼就看到坐在台階上、愕然地有著他的紀莎藍。她臉上的恐懼來不及收,淚眼蒙隴,臉色格外的蒼白,手上還拿著一封信,看起來很……憔悴。
他跑上前將她納入懷中,十分心疼與自責,他不該和她賭氣的。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他的表情告訴她,他沒得到答案絕不罷休。
「喂,再不去機場就來不及了。」歐陽谷慌慌張張她跟了進來,「別再舍不得了,只分開三天而已,你怎麼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
「閉嘴,你自己去。」闕尚火突然看到她手中的信了,他出其不意地擒過信看著。紀莎藍來不及奪回,他已經暴跳如雷了,「你竟然瞞我?」他揚著信,咬牙切齒、雙眼充血、臉色灰敗,不敢相信她居然把這座重要的事埋在心里,一點風聲都沒走露。她怎麼可以這樣對他?怎麼可以……
「怎麼了?」歐陽谷被他青面了牙的模樣嚇著了。
「我問你多久了?」他凶惡地搖著她。
紀莎藍埋首在他懷里,含著淚水不停地打戰,「別這麼凶行不行?我很害怕你知不知道?」她一直以為自己很堅強,可以應付一切,直到這一刻她才發現,事實不然,她其實很膽小,需要怕在身邊陪伴她,幫她驅走這場夢魘。
闕尚火閉上眼晴,極力克制心里如雪球般滾至的怒氣和恐慌。「你害怕為什麼不讓我如道?你為什麼……」他覺得心被狠狠地捕了好幾刀,話便在喉嚨裹說不上來。一想到他這一去也許再也見不到地、听不到她的笑聲、模不到她的臉,無法再抱她、和她斗嘴,他的心就痛得像被活生生掏出來。
「火?」紀莎藍沒想到他的反應竟然如此激烈,他甚至比她還害怕。
闕尚火竟然微微的在發抖,歐陽谷發現事情比他想象的還嚴重。
「火,到底是什麼車?」他曾經和闕尚火排解過無數糾紛,打斗也不在少數……可是從沒見他這麼害怕過。
闕尚火無法面對歐陽谷,他打橫地抱起紀莎藍,把手上的信丟給他,「加強四周守衛,到香港把我不能去的原因告訴其它人。還有,我可以自己處理這件事,其它人別想插手。」他要親手揪山造個人,如果可能的話,他希望能親手宰了他。
「火,我……」
「別再說了,我的心意已決,你照辦。」他走上樓梯,沒人轉角前,死冷地瞥了歐陽待,眼,「我要親自料理他。」
「闕尚火……」紀莎藍听見他話里的陰狠,不禁擔心地仰頭肴他。
「別說話,」他收緊手臂,盡量不去注意她掛著淚珠的臉龐有多迷人,她現在的模樣有多讓人心疼、有多揪緊他的心。「我現在心情很差。」事實上是壞極了。他必須知道這件事發生多久了,他必須讓她了解「分擔」的意義。
闕尚火突然發現,她在他生命中的重要性和不可或缺。他靜靜地抱著地坐在床上,兩人不發一話地生了兩個小時,
紀莎藍知道他為她擔心,也能諒解他生氣的理由,可是她不明白他為什麼一反常態地變沉默了?
「你記得那天早上我接到一通變態的電話嗎?」她自己招供,省得好不容易才平靜的室內文狂風驟雨,襲得人站不住腳。
「你是說……」闕尚火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為免不小心弄傷她,他將她放在床上,站離她遠遠的,連連吞了好幾口口水,「你是說那個王八蛋也打電話騷擾你、恐嚇你,而你竟然都沒有告訴我?」
「我本來以為這只是普通的惡作劇……」她楚楚可憐的為自己辯解。
「惡作劇一人家都指名道姓要殺你了,你還以為是惡作劇?」他狂怒,
「小聲點好不好?我這幾天睡眠不足,頭好痛呢!」她不勝負荷地揉著額頭,
闕尚火到底是不舍了,他拖了張椅子坐在她面前,痛苦地模著她的臉,「如果我去香港,他來找你了,你怎麼辦?」他盡量不往壞處想,可是不嚇嚇她,她不會知道他有多難受。
「和他拚了。」她擠出一絲好難看的微笑,臉依戀地貼著他的手掌。
「莎藍,」他激動地摟著她,不願去臆測那可能的後果。「你為什麼不告訴我?是不是我在你心中根本不重要?」他又酸又苦地問著。
鼻音?她想抬頭有他,卻被他緊緊壓著,動彈不得,只能從聲音去揣測他的心情。
「不是,就因為你對我越來越重要,所以我不想你有危險.」她坦露心聲。
他僵了一下,問道︰「真的?」
「嗯,你不知道每當我接到他的電話就會反胃、作惡,然後我會擔肚子里的小孩、會擔心他把目標轉向你、會擔心失去你以後我怎麼辦?」她倚在他耳旁輕輕地說著,淚水漸漸地滑下她臉頰,浸濕了它的肩膀,「我知道那一定是痛不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