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跑出來這麼久,不會打電話告訴我一聲嗎?」害他整天提心吊膽。
紀莎紫本來正想重新端起大姊的架式等待開戰的,可是經他這麼行破天驚的一吼,大快她意,于是她決定支持闕尚火,並且先坐下來泡壺茶、看好戲。
「我去哪裹要你管!」他不但不幫她,還吼她。「你不是說你那什麼寶貝鬼骨董比我的小孩還重要?」
「我只是在開玩笑而已,你听不出來嗎?」他臉紅耳赤地叫著,做人頁失敗,連開玩笑人家都听不出來,難怪小舞說他少了條幽默神經。
「你開玩笑……」她的吼聲突然降了不少音階,「你真的在開玩笑?」
「廢話。」他老羞成怒。
「妹妹啊!這就不是為姊的要待外人說話了,你也其是的,連個玩笑話都經不起,真是丟咱們家的臉。」冷不防地,紀莎紫裝模作樣地湊上一腳。
「姊,你不知道,他從沒開過玩笑,成天只會罵人,把我貶得比母豬還不如,而且他只是為了小孩才很勉強說要娶我,你說,任何一個有自尊的女性怎麼會這麼作踐自己?」她不甚愉悅地捶他一拳出氣。
「闕尚火,這你就太過分了,再怎麼說我家莎藍長得也不差,比上或許不足,比下卻絕對有余,你竟然把她比成豬!實在太過分了 」她馬上倒戈。
看這封旗鼓相當的情侶吵架,非常爽快!紀莎紫露出淺淺的笑容。
「听見沒?過分!」紀莎藍冷冷地丟給他一個勝利的笑容。
闕尚火不為所動的瞪著她,眼里的火炬馬上蓋過她的冰冷,「下次再逾時不回,我就拿鏈子鎖住你。」
「逾時?」什麼時候地出門必須擔心太晚回家的?好象自從高中畢業以後就沒有了嘛!「請問一下,你所說的「時」是幾時?」
「下午三點以前就得回家。」他專制地回答,「而且以後出去必須向我報備。」
所謂一物克一吻,大概就是這樣吧!紀莎紫掩著嘴偷偷笑著。看來它的擔心是多余的,闕尚火絕對不會容許他的小孩變成私生子的,他大有主見,絕不會被莎藍牽著鼻子走,也只有他那臭脾氣才能壓得住倔強的莎藍吧!
「三點?你當我還在讀幼兒園啊!」說出去不笑死人才怪。
「我還沒說完,以後出去一定要有人陪。」他臉色不變地說完,紀莎紫已經笑成一團「闕、尚、火。」聲音這麼無力,他斂起濃眉。「吃飯了沒?」「我不餓。」她氣得腦筋差點「短路」。「現在已經七點半了,你竟然還沒吃晚餐?」他緊張地拖著她往外走。
紀莎藍奮力想掙月兌他的手,卻徒勞無功。「我說過我不餓。」
「我的孩子會餓。」他干脆抱起她。
紀莎紫一看,又是一陣大笑。她捧著肚子揮揮面紙,目迭吵鬧不休的小倆口離開口闕尚火真是個……不懂得轉彎的大笨蛋,她笑倒在椅子上,相當同情妹妹選了個笨拙、不知甜吉蜜語為何物的情人,也不再擔心妹妹的終身大事了。
反正闕尚火自會想辦法讓莎藍嫁給他,他的意志力強得驚人。
「你什麼時候去香港?」紀莎藍嫂進闕尚火的書房里,百般無聊地肴他在打計算機。
「問這個干嘛?」他頭也沒抬地把這次運去展覽的古玩數據傳送到香港。
「無聊行不行?」她倒在椅子里,千舉得高高的,有點慚愧地想起樓上未完工的房間,「闕尚火……」
「又干嘛了?」他心煩意亂地敲著鍵盤,不知她的問題怎會多如牛毛。
「我想把你的房間完成。」她柔柔地看著計算機的後殼。
「也好。」他答應得出乎意料的明快。
「鏡子呢?」好極了,有事做了。
「甭想!」他突然停下手邊的工作,猛地斜著身子瞪她,「還穿牛仔褲,昨天幫你買的那些孕婦裝呢?」
「才五個月嘛!反正我的褲子都是松松垮垮的,也可以當孕婦裝穿啊!」他啊!真是全能的「家庭主夫」,不但家事樣樣包,連采買的工作也非常在行,如果脾氣再好一點的話,對地而言,他就是完美無缺的男人了。
「穿孕婦裝比較舒服,上去換。」他淡淡地說著,話里摻了一些「柔情」調味料。
「等一下再換,反正懷孕的日子還長得很。倒是我說的事,你考慮考慮啦!」她的火氣真的快被他給磨平了。唉,紀莎藍,你終究是逃不開他粗魯、略嫌笨拙的情感里了,就不知道這個笨瓜何時才會懂她的心?
「你為什麼堅持在我的房間裹裝鏡子?」他有絲奇怪地揪著她。
「你又為什麼不肯在房間襄裝鏡子?」她輕輕地揉著微腫的腳踝,反問。
「腳又酸了嗎?」他站起來移到她對面的椅子坐下,「把腳伸直。」
紀莎藍樂得伸直腳讓他按摩。「你真的沒學過按摩嗎?」每天晚上他都會例行性地幫她按摩雙腳,幫助她入眠。唉!為了肚子裹的小寶寶,她可真受罪。
闕尚火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股想擁她人懷的沖動,自從和她一起生活以來,他寧靜、怡然自得的生活就徹底被破壞了。她不變干淨、東西隨地亂丟、喜歡和他頂嘴、動不動就流淚
︰他隨便都能舉出一大堆她不適合他的原因。他一向喜歡一個人生活的,無憂無慮又自在,從不覺得與人分享的重要性,也不覺得他的日子過得有多乎淡,直到她搬進來了。
她脾氣不好常惹他生氣,可是她一不在,怎麼屋子就會突然變得好靜?沒她吵,日子就變得好單調、乏味,以前他認為理所當然的寧靜,早已變得讓人無法適應。
「喂,我真的好無聊,不然你帶我一起去香港好不好?」紀莎藍輕聲地要求道,不想他撇下她到香港去,她突然害怕孤獨了,都怪他整天跟前跟後。
「你是小孩子嗎?」他根本不打算去香港,也放不下心讓她一個人待在台灣,更不想帶她去香港。
「你是不是怕小舞他們知道你和我的事?」她心情變差,雞蛋里挑骨頭。
「是誰威脅我,不準我把我們的事說出去的?」他抓回她賭氣縮回去的腳,輕輕地捏「不讓我去可以,我要完成你的房間,按原設計圖.」她開始拗了他為什麼要忍受它的無理取鬧?闕尚火寒著臉,「不準鬧了.」「我如果一定要完成呢?」「只要你有鏡子。」他的意思是︰他又會故計重施地砸掉鏡子嗎?「我要求分居.」」她憤然道。「紀莎藍,不準再開了。」他不要听到這種話。「我要求分居.」她撇開臉,氣得不願看他。「莎監……」開尚火拿她沒轍,可是又不願妥協,只得摟過她輕聲細語︰「不要生氣了,你的小寶貝在抗議了。」他拉著她的手貼在肚皮上。
「真的咄!」紀莎藍頓時眉飛色舞、笑逐顏開,她偶進闕尚火的懷里,低柔地笑著。
真容易滿足,他不曉得原來紀莎藍是這麼可愛的女人,闕尚火輕輕地吻著她的頭發,陪她一起享受為人父、人母的快樂。
餅了好半晌,紀莎藍才又啟口,「那麼,我可以完成你的房子了嗎?」
「只要你肯妥協。」他淡淡地笑著,她的固執可不是開玩笑的。
「好,只要你告訴我為什麼這麼討厭鏡子,我就再做考慮。」她能退讓的就只到這里了,接不接受在他。
「別欺人太甚了。」女人寵不得。闕尚火皺著眉頭,不悅地想著。
「我欺負你?」她推開他,不可思議地看著他的臉。「我不過要你解釋一下,就變成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