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眼神好像雷焰,難道他在暗中保護她?方茵心中小鹿亂撞。
這麼說,他並沒有發生什麼事嘍?懸吊的心因此安放下來。
「除了鬼之外,還有什麼事讓你嘆氣?」方穎窮追猛打。她們之間向來沒有秘密可言,她再不說,就別怪她手段太粗魯。
「沒有啦,現在已經沒什麼好嘆氣了。」方茵露出這幾天以來難得一見的笑容,轉進屋內。
只不過不確定的一眼,就讓她的心情有這麼大的轉變,連她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議。
「喂,哪有人心情轉變這麼快的?你給我解釋清楚。」
方穎望一眼樓下,只見幾名鬼鬼祟祟的小混混,難不成是那些小混混改變她的心情?太匪夷所思了!
「沒事沒事。」方茵開心地削起水果,吃了起來。
幾分鐘前還郁郁寡歡到茶飯不思,現在就心情好到想吃水果了,若說沒事,只有鬼才信。
「阿茵,問你一個問題,我們是不是好姊妹?」方穎無比正經的問。
「當然是。」方茵見苗頭不對,快快答一句,接著就拔腿往房內鑽。
開玩笑,方穎這麼正經還不是想逼供?這種事怎麼能說?
「好姊妹的定義是不是坦誠相對?」方穎根本不給她逃掉的機會,追了上來。
「那個……我還有事要忙……」方茵的門還沒關上,方穎就已經沖進她的房間。
「還不快把實情招來。」方穎目露凶光。
「是……是雷焰啦。」方茵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方穎的逼供,因為她隨便動個腦筋,就有幾百種把人整死的方法。
「雷焰?那個焰神?你對他動心啦?」方穎喜出望外,就像個要嫁女兒的母親。
被一語道中心事,方茵驚叫起來︰「沒……才沒……你別亂猜!」雖是否認,卻比承認更直接。
方穎啞然失笑,「既然他對你已經有了這麼大的影響,那就放心去追隨他吧。」
「沒有,沒那回事,你別亂說!」方茵愈說愈心慌。
她怎麼可能去追隨他?她只不過有點婦人之仁,放心不下他而已。
對!就是婦人之仁!
「我是不是亂說,你心里最有數。」方穎的表情比方茵還篤定,好像這件事她說了算。「你心里想什麼,幾時瞞得過我?既然心動就趕快行動,再猶豫下去,小心被人搶走。」
方穎對雷焰可說非常滿意,如果方茵眼他在一起,雖不算飛上枝頭變鳳凰,起碼也是出頭天。
惡棍配黑道老大,怎樣都是天造地設。
「我不會忘記方彥,也不會和雷焰在一起的,你再提這件事,我就跟你絕交!」方茵慌亂的喊。
罷剛那一瞬間,她心中居然沒有任何方彥的影子!
這是從未有過的情況,奸像方彥會被其他人取代似的,方茵除了驚訝之外,還有不知名的惶恐。
如果雷焰是方彥就好了……如果他們是同一個人有多好……心中的揪扯令她無措,令她再次升起這樣的希冀。
她再次用力甩掉這念頭,告訴自己,這種荒謬的事永遠也不可能發生,她該斬斷心中這絲念頭。
「誰也別想勸我忘掉方彥!」她凶巴巴的告訴方穎,把她推出自己房間,用力甩上門。
她突然覺得方彥好可憐,她的姊妹都不在乎他了,如果連她也舍棄他,這里就沒有人記得他、等著他……
她無論如何都要等他,無論如何都不讓他變得那麼可憐!
門外的方穎為方茵突來的轉變感到驚詫,愣在那里不知如何開口,但她心里明白,方茵一定是動心了才會發這麼大的脾氣,她該推波助瀾一下,讓方茵知道自己是當局者迷。
但是該從何幫起呢?傷腦筋。
對了,站在姊妹的立場,先去調查一下那個雷焰的身家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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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焰雖然沒有出現在她眼前,但他一直守在方茵身後。
佳人近在咫尺?他舍不得不看著她,也不放心放她一個人,更何況他還曾承諾過,要變成世上最強的男人來保護她!
他痛恨湯銘的觀念,好像隨時隨地可以讓她犧牲色相似的,他也痛恨錢多多,好像她是那麼人盡可夫,廉價到誰都可以去踫似的!更痛恨那些環繞在她身邊的豺狼虎豹,哪個不是伺機而動?
他放心不下她,于是在她家對面大樓租了一間房子,無時不刻守護她的進出和居家安全。
這幾天她有點悶悶不樂,令他忍不住牽掛,難得今天她曬棉被,讓他有機會多看她一眼。
在那一瞬間,她也看見他了,怕她不高興,他只好迅速隱身,回到她家對面這扇玻璃窗前。
方茵啊方茵,他這輩子唯一想親近,卻又怕惹她不高興的女人。他有些挫敗,對心中的想望和眼前的距離,一點法子都沒有。
「幫主。」黑人護法敲門進來,把兩個嘍羅丟到雷焰面前。這兩人這幾天時常跟在他們身後,鬼鬼祟祟的。
雷焰一雙銳眼眯起,負手盯著被甩在地上的兩個人。
那兩個嘍羅被黑大漢一摔,像垂死的蟑螂般動了幾動,連爬也爬不起來。
「是誰派你們來的?」冷峻的聲調從薄唇逸出,珍惜小命的都會乖乖把實話吐出來。
最好他們不是想找方茵的麻煩,否則休怪他手下不留情。
兩個嘍羅只是拼命搖頭,不敢說。
堂主有交代,找到雷焰的弱點是堂口私底下的任務,不可給湯幫主惹上麻煩,否則他們就算變成九命怪貓也不夠死。
見他們沒有吐出半個字,黑人護法的大腳爬上他們的身體,幾乎踩斷他們的骨頭。
「是……是我們自己要來的!」嘍羅邊掙扎邊喘氣說。
雷焰冷眼一眯,黑人護法踩得更用力,幾乎要了他們半條命。
「真……真的是我們自己要來的……」嘍羅還是抵死不講實話。
「為什麼?」除了踩斷他們的骨頭之外,總有別的方法套出幕後主使。
「因……因為……」嘍羅開始為找理由而煩惱。
「因為你們也不知道原因。」雷焰替他們回答。
「其實是因為……」嘍羅對視一眼,撒下一個漫天大謊,「因為他想追歡場紅牌茵茵,卻膽小得不敢表白,我們才……」話還沒說完,人已經被踢飛出去。
另一個嘍羅也飛去撞牆,奄奄一息。
「不準打她的主意。」冷得要把周遭空氣凝固的聲調、從認真的薄唇吐出來,「告訴你們的幕後主使,任何人想動方茵一根寒毛,都得先試試自己的骨頭夠不夠硬!」那雙眼射出的冷芒,像要把人當場刺死。
「是……」兩個嘍羅猛打寒顫,連喘口大氣也不敢。
他們只是隨便想個借口搪塞,隨口掰了個名字,想不到他反應這麼激烈。
茵茵該不會就是雷焰的弱點吧?看他的恫嚇,沒十成,也有八、九分,這下子要立大功了!
兩個嘍羅心中連呼走運,但活著離開這里似乎是最大的考驗。
「沒有幕後主使,真的是我的暗戀……」另一個趕緊補一句,「而且我再也不敢了。」但願老天爺保佑,讓他們度過這關。
雷焰負手盯了他們好半晌,那眼神讓他們頭皮發麻得差點坦白招供。
雷焰當然看得出他們說的並非實話,但殘害百姓並不是雷門一貫的宗旨,再說他也把話放出去了,相信對方不敢惹到他頭上來,當下也就不想再為難這兩個嘍羅。
「你們走吧,記住我說的話,還有,別再讓我遇見你們。」他痛恨所有打方茵主意的人。
「是,是,是!」嘍羅忙不迭地點頭答應,還沒謝過雷焰的大恩,就被黑人護法一腳踹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