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夜的夜市之旅,艾梅想起了自己「億萬富婆」的願望,心里愈想回去擺攤子,于是開始偷偷擬定重新開幕計劃。
先溜出晏氏財團,再去拿貨,清理完後,大火快鹵,如果傾利的話,包家鹵味,晚上就可以開張。
至于那些想找她的混混,相信只要好好跟他們溝通,他們應該不至于不講理。
如果他們告訴她「東西」是什麼,說不定她也可以變成福爾摩斯二代,咬咬煙桿,就知道東西在哪里。
呵呵,那肯定很刺激。
才過一夜,艾梅已經把昨夜的危險和疼痛,全忘光了。
趁晏荊去開會,艾梅悄悄從辦公室的門邊探頭出去。
「嘻,沒人。」太棒了,可以不用為敬禮耽擱時間。
把門關上,小腳悄悄往外滑。
「小姐?」
特助的聲音陡然在後頭升起,艾梅這才發現,那里有個人。
「呵……我去買東西,很快就回來。」她不自在地干笑一聲,連忙找借口。
「想買什麼,寫購物單給我,我去買。」特助很快的走到她面前,恭敬的行禮,邊不動聲色地把她往辦公室內請。
開玩笑,總裁一早表示過,全公司上下都要替他看著小姐,他要是放她跑出去,豈不等著人頭落地?
「不用啦,你們那麼忙,我自己去買比較知道……」艾梅還沒說完,已經請進辦公室。
「小姐,沒別客氣,如果有事吩咐,按下內鍵就可以。」特助很恭敬的告訴她,內鍵的用法。
于是,艾梅的第一波落跑計劃,全面失敗。
下午,雖荊和特助去會晤客戶,艾梅又發動第二波落跑計劃。
小腳先往外伸,頭再探出去,左顧右盼。
「呵,沒人。
登登登,她月兌下高跟鞋,踮起腳尖,躡手躡腳地走出辦公室。
「嘿嘿,還是沒人。」她小心的往電梯前進。
「當!」電電梯門開的聲音,把艾梅嚇一大跳。
「小姐,想下樓嗎?」秘書自茶水間走過來。
「呃……只是走走。」艾梅看看手中拎著的鞋,好心虛。
討厭啦,電梯出賣了她。
「小姐想去哪里?我陪你去。」秘書笑容可掬。
難得總裁最近心情好到不行,她可不想弄丟這個開心果,讓自己回到水深火熱的地獄。
「沒,只是試試絲襪耐不耐磨。」她縮著頭,溜回辦公室。
第二波落路行動,又告夭折。
第三波也鎩僥羽而歸。
第四波……
第五波……
反正隨便一個人,就能看見想落跑的她,把她請回辦公室。
「听說你最近很熱衷于散步運動?」
第八波落路計劃,是在突破了秘書、職員、守衛的防線,快樂地舉腳往大門沖去時落敗——出去會晤客戶的晏荊,居然在這時候迎面走進來。
「呵呵……我知道你快回來了,專程下來等你。」但願傻笑能蒙混過去。
罷從化妝室出來的守衛,迎上的是晏荊的大白眼。
「那好,我們上樓吧。」晏荊把她帶入電梯。
他當然知道她心里打穿什麼主意——想玩偵探、冒險?可以,公司里隨便她玩,秘書、特助,也可以全力配合。但是想出去?門兒都沒有!
這幾天來,混混們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讓他更加小心戒備。
那天殺的林威武,如果那顆原石對他很重要,就該親自來認領,如果不重要,就算送他了!讓手下寸步不離的守著,是什麼意思?
「好。」艾梅佯裝乖巧,心中暗自策劃第九波行動。
「別想再跑出去。」他耳提面命。
「為什麼?」艾梅翹著嘴。
「外頭守著很多想伺機綁架你的人。」看她這麼積極,晏荊不得不開口警告她。
「只要跟他們講清楚就好了,他們也不會白花時間在這里……」艾梅的聲音愈來愈小,因為晏荊的臉色愈來愈綠。
「他們的判斷是正確的。」晏荊為她昭示答案。
「啊?真的嗎?他們在找什麼?我們怎麼有?」艾梅一步一跳的跟在晏荊身後,心中好好奇。
「是這個。」晏荊從西裝暗袋拿出那顆原石。
「啊?是這顆破掉的玻璃珠?早說嘛,我還可以回家拿幾顆好的給他們,要多少有多少。」艾梅拿過破玻璃球上下下的丟著。
不就是玻璃珠嗎?隨便找包家的小孩搜括,三秒鐘就堆得比山高。
「這個是原石,琢磨後就是鑽石,不叫破玻璃珠。」晏荊從空中把原石接過來,不讓她再玩下去。
「鑽……鑽石?」艾梅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下來。
「騙人,鑽石嘛都小小一顆,哪有這麼大?而且,鑽石哪有這麼丑。」她不信。
雖然地沒在看書,但也有在看電視呀。
電視上的鑽石都嘛比一粒米大不到哪里,而且又漂亮又耀眼,說這大大的丑玻璃珠是鑽石,一定是他不讓她玩的借口。
他愈不讓她玩,她就愈想玩,艾梅欺身去搶,不費吹灰之力就搶過來。
「它雖然丑,但是很大,質地上等,產地也不尋常,琢磨之後,可以買下一個台戳。」晏荊聳聳肩,說得好像買一包乖乖般稀松平常。
「啥?」艾梅急忙把原石塞回晏荊手中。
哇 ,一個台灣耶,萬一掉了一個碎片,她就算有十條命也賠不起。
「現在你可以想象,外頭有多少人在等你了。」這小女人真是單純得可以。
「那……那我們把東西還給他們吧。」艾梅吞咽一口口水,撿到這種價值連城的寶愉,不惹來殺身之禍才怪。
「外頭人馬那麼多,萬一被盜領,我們就麻煩了。」晏荊挑挑眉。
「啊?那怎麼辦?」艾梅傻眼,不是物歸原主那麼簡單喔?害她有一點緊張說。
「我已經放風聲出去了,真正的失主會來領。」
「那要多久?」要多久,才不用害怕出門被謀殺?
「別害怕,我會保護你,只要你別擅自離開我的王國,就沒有人動得了你。」他的時勢、地位固若金湯,任何人都不敢進犯。
晏荊看見她怕得小臉蒼白,慢慢地把她摟進懷中,他要用一切力量保護她。
「好。」艾梅偎進他的胸口。
她這才知道他的懷抱多麼溫暖安全,自己一再地想溜出去,實在太笨了。
得到她的承諾,晏荊懸掛多時的心,總算能稍稍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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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狼快被他的手下氣死了。
「叫你們綁一個女人,居然這麼久還沒有結果!」
連這種小事都做不好,干脆變成化石算了!
「我們去守株待兔,可是兔子一直不出來,我們半點辦法都沒有……」
「我們也想趁他們外出時找機會擄她,可是她身邊那個男人寸步不離,找不到下手機會……」
「飯桶!」灰狼勃然大怒。
「兔子不出來,你們不會進去捉嗎?男人不走開,你們不會用點計謀嗎?動腦,懂不懂?你們長那顆腦袋是做什麼用的!?」
手下們低頭不敢吭聲,不敢說那男人所散發出來的氣勢,讓他們連靠近都不敢。
「現在馬上想辦法捉人,把東西弄到手。如果今晚還沒讓我看到人,你們就別在我面前出現!」灰狼下最後通牒。
這群飯桶,東西找不到、綁人也做不好,他要這種手下做什麼?
「是……」
手下們爭先恐後的展開行動,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掃地出門。
為了繼續留在全東南亞聲名最響亮的幫派,他們無論如何都要把事情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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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過徹底的溝通,了解事情的嚴重性之後,艾梅很認分的生活在晏荊安全的羽翼下,再也不偷偷模模的落跑。
「小姐,要下樓?」秘書小姐在電梯口喚住艾梅。
「我去找守衛伯伯聊天。」艾梅微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