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太大聲了,要溫言軟語……」雅夕斷斷續續的說,「不要生氣……不要生氣……」然後又沉沉睡去。
「時間不早了,我帶雅夕回去休息,妳也休息吧。」把雅夕抱到房間,醫生替雅夕架設點滴架,吩咐著要小心注意,有任何狀況要趕緊叫他。
醫生走後,慕容崴把房門關上,禁止任何人來吵。
仰躺在雅夕身旁,身體一翻,大手一伸,就橫在她的胸前,摟著她。
「雅夕,快點好起來,我實在痛恨看見妳手上插著點滴管。」他對著沉睡的她低語。
「嗯……」雅夕輕哼一聲,彷佛一種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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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得特別慢,每一分每一秒都慢得令人窒息。
慕容崴以前所未有的超高效牢,處理接收歐陽家的後續事宜,也把管理與經營上的瑣事交代妥當,更以嚴峻而極具威儀的態度,擺平「地牢」所發生的大小混亂,然後匆匆忙忙的趕回家。
因為雅夕還在昏睡中,醫生說她可能會昏睡兩、三天,也有可能隨時會醒,所以他要守在她床邊,好讓她醒來時,第一眼就看見他。
這是空前的情況,不管是親信還是副手,都爭相調侃,但他一點也不以為意,他心中有個聲音說,他本來就該守在她身邊,唯有如此,才能得到心靈的平靜,也才能找到今生的歸宿。
這其中有非常奇妙而不容懷疑的感覺,好象他們之間有過約定,約定彼此為對方的依靠--她將生命交到他手上,而他將靈魂交給她。
不管白天或晚上,他隨時在等她醒來,恢復活蹦亂跳的模樣,可是,不知是老天爺跟他過不去,還是醫生診斷錯誤,雅夕非但沒有了點醒來的跡象,還常發出痛苦的申吟,那令他又慌又急,三天兩頭找醫生來問。
「醫生,你看她一直在申吟,麻煩你再檢查看有沒有別的問題。」
「別急嘛,身體不舒服發出申吟是正常的情況,不是說她這次比上次嚴重,會昏睡個兩三天嗎?現在才過一天。」醫生邊解釋邊替雅夕檢查體溫和血壓,同時也拿掉雅夕手上的點滴管,「她醒來就叫她進食,她現在已經很穩定,不需要打點滴了。」
「問題是她的體溫升升降降,有時很低,有時又高得嚇人……」令人擔心得要命。
「所以她才會申吟呀。如果溫度太高的話,就用酒精擦拭身體,或換個冰枕,體溫就會降下來;溫度太低的話,就多加幾件棉被,或樣搓她的手腳。另外,病人躺在床上也要運動,所以,可以的話就替她翻翻身、按按摩,時間到了就替她擦擦澡……」醫生苦口婆心的交代。
「好。」慕容崴的額上有三條黑線,懷疑這醫生是那嫌他日子太好過的母親老太婆,派來整他的--一個大男人,怎麼做得來這些瑣碎的工作?
才送走醫生沒多久,床上的雅夕就發出細碎的申吟,慕容崴連忙跑到床畔。
「雅夕,覺得怎樣?」伸手觸她的額,糟糕,體溫怎麼這麼低?
「好冷,我好冷。」睡夢中的雅夕一直發抖,好象正置身冰窖。誰把她丟進那里的?朦朦朧朧中,她想找個人陪,想伸手捉住什麼,卻發現自己動彈不得。
「多加一條棉被,很快就不冷了。」慕容崴去把家里最大的一條棉被翻出來,蓋在她身上,「這樣有沒有好很多?」他拉她的手,覺得好象沒什麼起色。
「崴哥……」雅夕睜開迷蒙的睡眼,瘖啞的申吟,「崴哥,好難受……」
「會好的,很快就會好的。」他把她的手放在手心搓揉,「這樣有沒有比較溫暖?」
正等著她的回答,誰知她又沉入睡夢中,嗚嗚咽咽哭喊。
「崴哥,不要死……不要死……不要死!」夢中,慕容崴被那把槍打中心髒,躺在血泊中沒了氣息,「嗚……不要你死……」
「雅夕!」慕容崴驀然將她擁入懷中,事情已經圓滿解決了,她卻仍陷在這樣的夢魘中,怎不惹人心疼?「噓,別哭,沒事,我沒事,沒有被打中。」他把她抱入懷中,輕輕的搖著。
「崴哥……」兩行淚水從雅夕的眼角滑下來,「不要離開我……」
「好,不離開,永遠都不離開。」他更抱緊她。
她一生病,他就恨不得床上躺的是自己,怎麼能忍受把她放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生病、發生任何危險?他做不到!
「嗯……崴哥……」雅夕也抱著他,彷佛能自睡夢中听到他的承諾,她的唇角勾起淡淡的弧度。
「這個傻女孩。」愛憐的拍拍她的背,他想把她安置回床上,卻發現她像八爪章魚般黏著他,沒辦法,他只好暫時抱著她。
唉,這種感覺實在令人想念,她這麼嬌小,這麼迷人,肌膚跟嬰兒一樣柔女敕光滑……一想到這里,他就想起那瘋狂得不真實的-夜,身體也起了微妙的變化。
他不禁哂然失笑,這段日子以來,他對其他女人的挑逗無動于衷,被封了個「無欲太郎」的封號,想不到這小妮如此輕易地喚起他的性趣。
他的體溫溫暖舒服,雅夕無知地往他懷里蹭了蹭,然後把小臉貼在他的胸膛,讓他的心跳鼓動她的耳膜,呼應她的心跳,那令她覺得安心。
「雅夕……」她不動還不要緊,她這一動,讓他蓄勢待發的鼓噪起來,「我覺得妳還是睡到床上去比較好。」面對她的昏睡,他只能苦笑。
把她放到床上,她的雙手卻纏著他的身體,于是他只好耐心去哄誘,並試圖掰開她的手。
「雅夕,乖,放開手,在床上睡比較舒服。」他在她的耳邊輕哄,「來,像這樣,把手拿開。」
慕容崴好不容易把她的手拿開,她卻很快攀上來,再拿開,再攀上來,好象一個頑童在跟他搗蛋似的,把他的耐心磨得一乾二淨。
「沉雅夕,我懷疑妳是故意的,而且在裝睡,妳再不把手拿開或醒過來,我就當場挖個洞把妳埋掉!」他暴躁的悶吼。
「嗚……嗚……」沉睡中的雅夕被慕容崴嚇醒,一雙盈滿水霧的眼望著他,「好大聲……」她的腦子里有個剌耳的聲音在嗡嗡叫。
「把手放開。」慕容崴板著臉說。
「嗯。」雅夕頭一科,又枕著他的臂膀睡去。
「沉雅夕!」慕容崴簡直氣瘋了,這妮子,居然連病得神志不清也能把他氣得全身冒煙,莫非她真是他的克星?「沉雅夕,妳再不放手,我不知道會對妳做出什麼事。」
「嗚……崴哥……好難受……」吼聲才落,她又開始嗚咽,痛苦的甩著頭,「好熱……」
「該死的,又發燒了。」他又急又氣,到處找酒精替她擦拭,「妳先躺好。」
這回她很乖的躺回床上,因為現在的她熱得只想踢被子、月兌衣服,而慕容崴的體溫太高,令她難受。
慕容崴很滿意終于可以擺月兌那雙危險的章魚手,遠離急欲攻心的危機,做該做的事了。
連忙找來醫生留在這里的醫療用酒精,開始替她寬衣解帶。
事實證明他放心得太早,寬衣解帶是更危險的事,擦拭酒精是更更危險的事!
之前的經驗太誘人,讓他每月兌一件,就心猿意馬-分;她的曲線太美,他每用棉花在那絲絹般的肌膚擦一下,心中的欲火就攀升一分。
他的喉嚨又干又緊,心跳愈來愈快、血流愈來愈狂,胯間的愈來愈脹挺、雙唇離她愈來愈近,捏棉花的手愈來愈顫抖……
不行、不行,她是病人,他絕不能這樣禽獸不如,他雖然混黑道,也絕對不能有奸婬擄掠的行為,他是男人,要忍人所不能忍、熱而禁人所不能禁,額上沁出大汗,順著臉頰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