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nt,謝謝你……」水煙早已泣不成聲。
人杰坐在一旁,忍不住動容了,這幾年來,他的水煙過著什麼日子;他一點都不知道,她那小小的肩上,扛著多少苦難,他一點也無法想像。
「唉,Aunt的力量也有限,只能多關心你們,多少替你們分擔一些,其余的也幫不上忙。」
「Aunt別這麼說,只要有你的關心我們就能產生勇氣和力量了。」
「來,我們好久沒見了,讓Aunt好好看看你嗯,你變漂亮,也變瘦了。」Maggie把水煙拉到她們的咖啡座,「對了,你怎麼會在這兒?跟誰來的?」
「跟……」水煙一時語塞,她不知如何說明她與人杰的交易。
「跟我來的。」人杰適時挺身而出,「水煙是我的女朋友,我打算跟她相守一生。」
「你是——你是REBEL的主唱?」Maggie認出了人杰,一臉的不可思議。
「是的,我會幫助水煙解決所有問題,度過任何難關,不再讓她承受苦難折磨。」人杰的眼中閃著明亮堅定的光芒。
Maggie一臉懷疑的打量著他,畢竟演藝圈大過復雜,其中有害于戀情的傳聞,她又听了太多。
再看看水煙,那沉醉于愛情的幸福樣,是她不忍心去破壞的。誰有權利去阻止別人談戀愛?誰又忍心伸手摘折美麗芬芳的愛戀花朵?
「希望一切如你所言。」Maggie用英文半警告半嘲諷地對人杰說。
「不會令您失望的。」人杰也回以英文。
水煙當然听得懂,她心上同時飄過一朵烏雲。她和人杰只有一年的時間、不管是苦難折磨或甜蜜,眷戀,都只有一年。一年後兩個分道揚鑣誰也不再認識誰了……
她該希望這一年快點過完。她便可以取回父母的琴也可以過正常的生活,但不知為何,她的心突然憂郁起來。
是因為分離遲早會來嗎?
皎潔的月色像銀粉灑在窗台上。照亮一室的春情旖旎。
「你有心事,水煙,自見過你的Aunt後,你就悶悶不樂的。」人杰問著枕在肩臂上,滿臉酡紅的水煙。
「沒有,只是有點傷感。」水煙黯然道。一想到他們的相聚只有一年,她就心情低落。
「水煙,我的水煙……」人杰充滿愛憐地親吻她憂郁的眼眉,「我不知道你肩負著這麼重的責任,受過這麼多的苦難……我還那麼可惡地拿你父母的遺物要脅你……」
「不……如果不是如此,我們怎會在一起!這是命運的安排,以這種方式安排我們的相遇,安排我們在一起……」水煙忘情地親吻他剛毅的唇,「我很高興我們終于和平相處,也讓我更……」
愛字在舌尖打了個牢牢的結。要說愛嗎?沒有愛比較沒有負擔吧。水煙沒有繼說下去,深情地親吻人杰,從糾纏的舌、喉結、鎖骨到性感的胸肌,吻著、添著,用盡綿綿的依戀與愛意……
人杰戀戀不舍地與她糾纏,總忍不住要親吻她、以唇輕啄她細致的肌膚,勾引彼此的喘息,燃起彼此的火焰。
「水煙……我愛你……我愛你……」在靈肉合一的美妙時刻,人杰忍不住低吼出禁錮已久的真情摯愛。
「我也是……我也是!」水煙嬌吟著,隨著他的節奏擺動,心中、體內被他濃濃的愛意填滿,覺得這一生擁有他這份愛,再也了無遺憾。
溫柔、眷戀、愛情盈滿整個屋內,也拉近了兩人的心。
分鐘緩慢的移動著,仿佛要把這一刻延伸到漫漫無盡的永恆。
第九章
在美國的兩個月內,人杰在工作之余帶著水煙到各處去玩。
雖然冬季的美國比台灣冷了幾十倍,不過他們都不覺得寒冷這天他們又撈到空檔,來到素有「鬼鎮」之稱的卡力哥小鎮。剛一進鎮,就讓宛若置身十九世紀的西部古樸街道木屋、馬廄、古老的商店、古老的梁柱……讓水煙嘆為觀止。
留著濃密胡子,頭戴牛仔帽,腳穿馬靴,腰配左輪手槍,肩上斜掛一排子彈的西部老警長迎上來向他們打招呼。
「嗨,人杰,歡迎光臨。」警長像兄弟般的把人杰拉過去擁抱,用力的拍拍他的肩,「你這次的巡回演唱非常成功,世界各地都大獲好評,連我身為你的朋友,也都覺得很光榮呢……咦,帶了女朋友呀,介紹一下吧。」
「她叫水煙,從台灣來的。」人杰把水煙介紹給帥氣十足的警長。
「嗨,甜姐兒,你好嗎?」警長使了個帥氣十足的手勢向水煙問候,又傾身要擁抱水煙。
「嘿。」人杰眼明手快的把警長拉開,「看,又有觀光客來了,快去賺你的拍照費吧。」
「呵呵,在那之前,別忘了替我做這件事。」警長從胸前口袋中掏出一本手冊,「在這兒簽個名吧。」
人杰笑著接過手冊,洋洋灑灑地簽下他的名字。
「可以了吧。」
「嗯,這才差不多!」警長露出像肯德眾爺一樣慈愛的笑容。
版別了警長,人杰拉著水煙東鑽西鑽,鑽進了神秘屋。
「我的天,為什麼梯子斜成這樣,人還能爬上去?他們在表演特技嗎?」
水煙咋舌不已,「天,撥出去的水居然往上飛,掃把居然不會倒下來……不是是鬧鬼吧?我怎麼覺得我斜著走路呢?」水煙怕得直往人杰懷里鑽。
「所以這小鎮叫‘鬼填’呀。」人杰摟著她,露出饒宜興味的笑容。
「難不成是給鬼住的鎮?警長不會怕嗎?」水煙好奇不已。
「警長呀,他是捉鬼特攻隊的。」人杰隨口瞎掰。」胡扯……」
這時,手拿著油炸薯條、雞塊的孩子走過水煙身旁,油炸味飄進她的嗅覺,她無法自制地反胃欲嘔。
「你怎麼了?水煙?」人杰連忙扶住她。「要緊嗎?」他急忙去找垃圾桶。
「嘔……」肚子里沒東西,水煙只是難過地干嘔著。「怎麼了?要不要緊?」人杰拍著她的背,只能在一旁干著急,恨自己什麼也不能做。
水煙終于停止了于嘔,臉色蒼白得像鬼。
「沒關系……」她難受地撫著胸口,「對不起,掃你的興。」
「我帶你去看醫生吧。」人杰擔心得不得了
「不……不用……」水煙拒絕得惶惶然,小臉更蒼白了。
「為什麼?水煙,你這樣已經好一段時間了。」人杰的倉皇著急和水煙的刻意回避形成了強烈的反比。
「只是對美國的飲食不習慣罷了,不是什麼大病。」她堅持。
她不想告訴他,她的周期一直沒來,她能感覺到自己肚里有個生命在成形,那是她與他的結晶,愛的結晶,雖然她只是個陪伴,不配擁有他的骨肉,她卻是那麼愛他,愛到自私地想生下這小生命來見證他們的愛情。
「不行,這樣我不放心,我帶你去看醫生。」
「不要,我說不要就不要,你不要逼我。」水煙情緒失控地嚷起來,「這是我自己的事你不要管。」她不安地退後一步,背抵著馬廄。
「好。不管,不管你不要生氣。」人杰一如往常,又輕易地向水煙投降。只要她不發脾氣。他什麼都可以妥協。
「對不起……」水煙歉疚地望著人杰,「我不是故意的。」
她不知道自己最近為何老是控制不住脾氣,動不動就生氣。
「沒關系,水煙,只要你好好的,這些都沒關系。」人杰緊握著她的手,「但是你要答應我,如果身體有什麼不舒服,一定要對我說。」
「好。」水煙點頭。她答應的是自己,為了她月復中的小生命,她會去看醫生,做個徹底的檢查,問問醫生如何使胎兒更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