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人杰念念不忘的人是水煙,她根本沒有和水煙公平競爭的機會……
可惡!可惡!
許情氣得把水煙的相片撕碎,氣仍沒有消,又把所有踫得到的東西摔碎。
狠揣水煙的行李氣憤、絕望與嫉妒充滿她所有的理智和知覺。
她發瘋似的把水煙的衣服全翻出來,用力撕碎,扯得稀爛,甚至連行李袋也不放過,無法撕碎撕爛的就把它們丟到窗外,任人或車把它們踩爛、輾爛。
浴室嘩啦啦的水聲仍沒有停歇,推波助瀾著許倩的瘋狂。
她使勁去拍水煙的門,似乎要把門拍破、拍壞門不開,她又用身子去撞,誓要把門撞開。
「誰?」水煙也忍不住害怕起來,她依稀听到翻箱倒櫃的聲音,又依稀听到怒吼聲,現在又有狂亂的撞門聲,她嚇得連聲音都在發抖。
「倪水煙,你這沒人性的賤貨、狐狸精,給我出來!」許倩張牙舞爪的咆哮著。
「不要。」水煙屏息,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只敢在心底堅決的拒絕。
許倩又使勁撞門,終于撞開岌岌可危的門鎖沖進去揪住水煙,放手就給她一頓修理,口中不停地詛咒、謾罵。水煙嚇得連忙捉來一件衣服遮掩住自己。
「你做什麼?我沒有得罪你,你為什麼要打我為什麼要罵我?」她一面問躲一面尖聲質問,「要打人也要有理由,你這個野蠻人,怎麼可以這樣!」
「為什麼?問我為什麼?我才要問你為什麼?!」許倩並不因水煙的質問心虛。
「我沒有做錯什麼,你為什麼——」水煙又躲又閃,很快就跑出了浴室,縮在屋角。
「沒有做錯什麼!你為什麼要欺騙天下人?你為什麼是人杰念念不忘的學妹?你為什麼在這一里!?」許微很快就追出來,指著水煙尖聲厲叫。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沒有欺騙任何人,我也不是人杰念念不忘的什麼人」水煙急忙辯解。
「不是?你還想狡辯!許倩更氣了,不是他念念不忘的學妹,為什麼他的皮夾中有你的相片?為什麼他要你跟在身邊,又為什麼他處處護著你、他眼中只有你?」她愈說愈氣,動作更加具殺傷力,眼中充滿噬血的光芒。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水煙拼命閃躲。
門突然被「啪」的一聲打開,REBEL的成員全都焦急地下樓來。
「發生什麼事了?」他們在樓上討論編曲和作曲的細節,听到樓下有混亂的吵雜和尖叫聲,擔心得下來看看,卻看見一個宛如經過戰火摧殘,亂得不能再亂的房間。
「水煙!?」人杰一眼看見狼狽的水煙,胸口馬上揪緊,排開眾人,把許倩拉住水煙的手甩開,反手就給了許倩一巴掌。
「你在做什麼!」他把水煙護在身後,嚴厲的瞪著許倩。
「在做什麼?在算帳啦。做什麼!?」許倩捂著臉頰,不馴地瞪著水煙和人杰,「在算你們這對對狗男女的帳!」
「把你的嘴巴放于淨一點!」人杰又想賞她巴掌,卻被水煙拉住了。
「難道不是嗎?你明明對她念念不忘,卻假裝恨她人骨,她明明是你鐘情的人,卻裝出一臉無知的白痴相……你找我來就是要讓我看你們卿卿我我要炫耀你們偽裝的本事嗎?很好,現在你們成功了我被你們騙過了,這下子你們滿意了吧!」許情聲淚俱下,宛如悼念自己那段淒美瘋狂的愛情。氣氛一下子凝結了,門外的人面面相襯、竊竊私語。
「原來水煙就是人杰的學妹……」
「不對呀,那他為什麼對她那麼壞?」
「沒事了,你們回去寫譜,回去、回去。」人杰驅趕著看戲的人。
「人杰……成不知道她說的是不是真的,我沒有印象……」水煙不安地在人杰背後低語,她不知如何處理這種狀況。
「沒關系,有我在。」人杰提捏她的手,給她無比的信心。
「你怎麼知道的?」人杰沉聲問著許倩。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詩情苛薄地反諷看著人杰與水煙親密的小動作,和人杰護愛的資態。愈覺氣憤,「算我傻瓜、算我白痴,被你們這種人欺騙!我一刻也持不下去了,我馬上就走!」
許倩拎起自己大包小包的行李,倨傲地離開。
「你怎樣?」人杰檢視水煙,她模樣狼狽,頭發雜亂不堪,臉上有多處傷痕,身上也有多處紅腫,他看了心疼不已,「對不起……對不起……」
「我沒事,這些傷一點都不痛……」水煙安慰著人杰。
「對不起,帶她來,只是我那想通你面對自己的真心,和面對我那份感情的一點私心,我不知道會對你造成傷害……」他沉痛的說,「好不容易和平相處的那一夜,我以為一切終于有了轉機,但,你不肯承認那份情感和彼此的心意,令我無助又無力。」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水煙也想起了當時的感覺。「我一直想向你道歉——因為我不肯承認自己早已被你吸引,總是一再地傷害你……一直在傷害你,對不起……」她明亮的眼中有迷蒙的水霧。
「別說了……」人杰把她擁進懷中,「讓我們停上互相傷害吧,從現在開始笑顏相望,不再怒目相對。」
「嗯……」水煙低聲答應。
「提件衣服穿上吧,以免感冒了。」人杰搜尋這個凌亂的房間,發現她沒有一件衣服完好如初。
「來,先穿我的。」人杰找出一套細致的休閑服,小心地替水煙穿上,「把頭發吹干,等一下我,出去買藥水,替你擦傷口。」
「可是你要工作……」
「沒關系,工作可以擱在第二。」水煙默默地望著他,心中流過一股曖流,發覺自己真的好愛他、好愛他。
水煙穿著人杰寬大的休閑服,坐在音樂室的高腳樁上看他們工作。他們幾乎每分每秒都在討論,常常為了一段話或一句詞,爭得臉紅脖子粗。
人杰工作的時候非常認真也非常執著,總是要討論出最好的表現方法;並且不停地演奏、演唱,直到大家一致通過才肯停止。
在這嚴寒的冬天,他們為一首歌揮汗如雨。水煙望著他們,深深為他們之間無懈可擊的默契動容,而人杰認真的模樣,更令她傾心。
「在發呆?」一首歌的編曲、和聲、和弦的基本草案完成時,已經過了好幾個小時,大家稍事休息,人杰走過來摟著水煙的秀肩。
「沒,在看你。」水煙對他微笑,甜甜曉臉盈滿以他為榮的神來。
「無聊嗎?」人杰撫著她的發,嗅著她的發香,「下午我們有個空檔可以去逛逛街買衣服。」人杰抬起她的手表來看看,赫然發現早已過了午餐時間。
「這麼晚了,你餓不餓?」人杰又問。
「很晚了嗎?」水煙說著,看看手表,才傻傻的笑道,「我都不知道這麼晚了。」她看人杰看得太人迷,連肚子餓都忘了。
「人杰,你就帶水煙去吃午餐吧,順便把我們的份帶回來。」小黑面帶調侃的提議。
「是啊,人杰,就你們去吧,我們不去當電燈泡了。」JEM也附議。「我們出去就晚上才回來嘍,你們要等晚餐嗎?」人杰跟著他們笑。
「人杰,別這樣嘛!」伙伴們不約而同地發出哀嚎。「人杰,我去幫你們買好了。」水煙自告奮勇。
「還是水煙最善良,我最愛你了……」小黑說著,抱著水煙想先吻了再說。人杰及時伸出右手,把小黑的臉推開。
「我要吃沙拉,順便幫我買全麥面包……」安德森趁機寫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