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開了床幔,他隨意抓了衣服遮掩住自己的身體,再度把床幔放下,他慢條斯理的走到桌前坐下,等著方師爺推門進來。
「屬下見過王爺。」
「說吧,到底是什麼急事,讓你非得要打擾我們?」李魁臉色還很臭,仿佛一個時辰還不能令他獲得滿足。
「是京城來的急報。」方師爺把紙條遞給他,「听京城那邊說,李譽突然把藍鷹安排到莊巧身邊。」
「這小子想干麼?藍鷹可是護衛營總教頭,為什麼那小子突然叫他去當那個丫頭的護衛?這一點都說不過去。」
「那小子做事情不是一向令人難以捉模?」床幔內的雪妃悠悠說道,「不過就是個傻小子,何必那麼緊張。」
「不,即便是個不成氣候的傻小子,我們還是大意不得。」李魁正色說︰「不過,藍鷹調了位置,對我們來說未必不是好事。」
「那就更不需要緊張了,快回來吧。」雪妃隔著棉被撫著自己饑渴的身體,聲音中仍舊是一派命令的口吻。
在皇宮,她像個女王,在這里,她依然還是像個女王。
「好了,你退下吧。」李魁對方師爺揮手示意。
方師爺憂慮不已,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看見王爺已經走向床榻,最終也只得恭敬的退出房間。
「藍鷹可靠嗎?」雪妃雖迫不及待的攀向李魁的身軀,不過還是多少有些擔憂未來有所變數。
「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即便我叫他送上自己的性命,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他狂妄大笑,手一掀,將自己送進棉被之內,「這些問題就交給我處理吧,你只管當你高枕無憂的女王陛下。」
「我的榮華富貴是要與你共享的。」
「當然,我的江山也是為你打造的。」
又是一陣嗯嗯啊啊,這兩人真的一點羞恥心都沒有,門外的奴才們也只得把自己暫時當成是隱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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襁褓中的嬰兒看起來又小又脆弱,冷天行連踫都不敢踫一下母親懷里的小妹,他怕自己太過粗魯會弄傷了小小的她,可是當她張著大大的眼無邪的看著他時,他又真的很想要摟摟她、親親她。
「冷無憂。」父母希望小女孩無憂無慮的長大,所以還未出世時就替她起了這個名字,是男兒就叫天善,是女兒就叫無憂。
冷家期待的當然是個女兒的到來,因為冷天行娘親的貌美讓他的爹深信,若生出的是女兒,必然能夠承繼母親的美貌。
當冷無憂呱呱落地,冷天行的父母卻皺了一整天的眉頭。她長得很漂亮沒錯,但是卻令人有種男兒大器的感覺,尤其是那兩道眉,該是男兒擁有的。
「投錯胎了吧?」
翌日之後,他們接受了這樣的事實,有個活潑的女兒應該也是下錯的,半月之後,小嬰兒就能咯咯的笑。
她獲得許多人的疼愛,冷家大小都寵愛這個小女孩,她的笑聲仿佛替冷家帶來了永不遠去的春風。
「天行,這對龍鳳佩是我們冷家的傳家之寶,龍就交給你了,鳳則給妹妹,以後不管有什麼事情,你都要替妹妹擋著,如果爹娘不在,你也得要負起照顧妹妹的責任,懂嗎?」
冷天行八歲,遲來的妹妹就像是寶,父母的殷切寄望讓他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大人,他直點著頭,接受了父親這樣的重托。
然而才隔了一天的光景,噩夢卻發生了。
冷家仿佛成了血河,上至姥姥下至掃地的張怕,都躺在血泊之中,當冷天行找到他的爹時,他張著死下瞑目的雙眼瞪著門口。
「娘!娘!」
他發了瘋似的找尋娘親的蹤影,最後在廚房找到了她,那情況更加的慘不忍睹,她身上的衣物被剝除了,瞪著一雙恐懼的大眼看著這個世界,懷里沒有妹妹的蹤跡。
「你是這家的小孩?我救你離開這里,走吧!」
一名蒙面的人把他攔腰一抱,帶他遠離了家門。
「娘!娘!」
從噩夢中驚醒,兩行淚從藍鷹眼角滑落。這個夢有一大段時間不曾來訪,今日卻加倍了痛楚。
八歲之後,他化身藍鷹,被李魁送至深山學武,十八歲那年他被安排入宮,成為李魁在宮中的一步棋。
但是他沒有忘記自己是誰,這些年來,他努力強化自己,為的就是有朝一日找到自己的妹妹,完成父母的托付。
然而這幾年來,不管他明查暗訪,始終猶如大海撈針。
「無憂,你到底是生是死?如果死了,至少來哥哥的夢里告知為兄一聲啊!」
握著龍佩,他謹記著父母生前所言,只要尋得鳳佩,必然可以尋得妹妹的去向。
「你一定還活著,哥只剩下你一個親人,你一定要活著等大哥去接你。」
李魁的為人如何他心知肚明,這些年他利用他暗地做了不少壞事,然而礙于救命之恩,他也只得繼續當他的闇夜殺手,妹妹是他這生唯一的希望。
當他想起妹妹的笑臉時,莊巧的笑臉突然一閃而過,這一個突兀的念頭讓他怔愣許久都回下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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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藍教頭!偉大的武神!」莊巧坐在樹上,像個活潑過頭的小精靈,朝著樹下的藍鷹不停叫喚。
遠遠看著這一幕,李譽一肚子氣。
「主子既然這麼在意,為什麼還要安排藍教頭當太子妃娘娘的貼身護衛?」小喜雖然不是練武的料,不過有時候觀察力還挺敏銳的。
實際上她發現到,她親愛的主子打從在破廟遇見現在的太子妃之俊就變的不太一樣。
很難得的,那個平常喜歡要冷的太子變得很認真,尤其是他看太子妃的眼神,更讓旁人忍不住要認為,他全心全意愛著他挑選的太子妃。
事實也的確是如此,畢竟旁觀者清,然而只要這樣問起,李譽總是否認。
這話才說完,她就挨了一記白眼,李譽瞪著遠處說︰「我做什麼你不會懂的,不懂就不要胡亂猜測。」
「殿下。」太子的另一個心月復從遠處走來,恭敬的報告,「飛鴿來報,魁王爺和那位貴人現在仍在私密行宮中。」
「什麼貴人,不就是那位雪妃娘娘嗎?」小喜一點也不懂得拐彎抹角,直接就把雪妃給指了出來。
「小喜,你是不是要我叫人把你的嘴巴縫起來?你再這麼白目的話,哪天我那個皇帝老爹要砍你頭時,我可保不了你。」他又賞了她一個白眼,轉頭恰巧看見莊巧掛在樹上不上不下,「那家伙到底在干麼?藍鷹又在干麼?」
「主子如果不放心,我們就過去看看嘛!」
李譽把眼楮一閉,哼著氣說︰「我為什麼要過去?有什麼好不放心的?我都已經命令藍鷹保護那家伙了!」
「那家伙……她是太子妃娘娘耶。宮內有規定,未去勢男子不得踫觸任何宮內女子的肌膚,藍教頭應該是在猶豫……」
「該死的!她會摔死!」他偷瞄到不對勁,倏地起身沖了出去。
沒等他抵達,藍鷹就出手了,他在空中攔住了正在往下掉的莊巧,這一救,身體上自然少不了踫觸,他的手正攬著莊巧縴細的柳腰,看起來很美卻也很曖昧。
慢了一步,只能眼巴巴看著這一幕,李譽胸口突然多了一把無明火。
為啥如此憤怒?自然有原因在,他氣不過莊巧那丫頭用那種愛慕的眼光看著藍鷹,更受不了藍鷹把手放在自己女人的腰上。
時間仿佛停格了,可是他卻是被排除在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