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腦袋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我只是和一個幾年不見的朋友吃個飯,怕給人家太刻板的新印象,所以才回來換衣服的。而且,如果我不回來,妳肯定更不會吃飯。」樸理諾已經不想講道理,直接把電源開關給關了,然後把隻果拎起來,筆直走向廚房。
「不要抓我啦!臭樸理諾。」
「妳今天到底在鬧什麼別扭?」今天的隻果也很不一樣,好象特別不開心,可是男人心沒女人那麼細,他搞不懂隻果這個女孩心。「是不是那個來,肚子不舒服?叫妳別吃冰老是講不听。」
算一算日子,應該還沒到才對,可是她今天的脾氣很壞,讓他忍不住作一番聯想,「要不要幫妳泡杯玫瑰花茶?」
偶爾他還得要扮演媽媽的角色,隻果每次月事來就會臉色蒼白到好象要死掉,而且她肚子痛的時候還會在床上打滾,三不五時還得要去給醫生打支針才會好轉。
「已經慢了兩星期沒來,痛個屁喔!」
「什麼?!」樸理諾瞪大了眼,開始胡思亂想,「妳是不是在外面亂來?」
這男人怎麼比女人還會想東想西啊?
隻果翻了記白眼,受不了的大叫,「我沒有啦!是吃了感冒藥慢了啦!臭樸理諾,我是處女耶!怎麼可能像你想的那樣!」
她很想掐死樸理諾,可是他听到她的申辯,差點先昏倒。
「女孩家不要到處嚷嚷說自己是處女,很難听!」
「呿!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哪里難听?你是三十年代的老公公嗎?听那種話也會不好意思,真好笑。」
「我要出去了。」說不過她,樸理諾轉身走出廚房。
「樸理諾,你真的要拋棄我嗎?一個人吃飯真的很可憐耶!」她一再強調自己很可憐,可是卻開始大嗑起桌上的雞腿。
樸理諾走回廚房時,她已經塞得滿嘴,說不出話來了。
「嗚……」隻果指著自己肚子又擺出一臉無辜的表情,嘴巴塞滿了,再開口就快噎到。
「慢慢吃。」他還是不舍得她噎死,很自動的替她舀了一碗湯遞給她,「妳慢慢吃,晚上早點睡,我可能會晚點回來。」
「多晚?超過十點我要把你鎖在門外,別人家的老婆好象都是這樣對待晚歸的丈夫喔?」
樸理諾戳了她一記,賞了她一記白眼,「別學那些有的沒有的,我是妳哥不是妳老公,搞不清楚狀況!」
「你姓樸,我姓虞,我們又沒有血緣……」
「嘀咕什麼?」
「沒事,我是叫你快去赴約,晚去的話美女就要跑掉了。」
「我出去了,掰掰。」
樸理諾離開後,隻果也沒閑著,他前腳出門,她馬上打電話給幾個死黨,「我自由了,今晚去不夜城見見世面、開開眼界吧!」
不夜城里依然人來人往,音樂聲以及人的交談聲交雜著,今天的不夜城還多了一個表演,有幾個柔道高手即興演出,一旁有不少迷姊迷妹高聲吆喝,扮演著拉拉隊的角色。
不夜城的一隅,樸理諾和何若嵐四年來第一次見面,他們都發現,這四年讓他們轉變了不少,成熟必然,也更加內斂了些許,何若嵐轉變得比較多,看著她優雅的夾著一根煙,他替她點燃了火。
「妳以前不抽煙的,甚至討厭二手煙。」
「人總是會變,小女孩長大了,得一個人去面對外面的世界,害怕的時候就要找方法來壯膽。」舉舉手上的煙,告訴他煙只是她釋放壓力的其中一種方式。「你呢?除了外表看起來更成熟穩重,以及你的成就越來越非凡,我也想知道你這四年有什麼更值得一提的改變?」
「乏善可陳,我一直不是個愛出風頭的人,生活除了工作幾乎還是工作。」
「我偶爾從報章上可以看到,你是個大忙人,也是個大紅人。」
「別捧我了,妳也不賴啊,去了四年拿到博士學位,應該會有很多人羨慕妳,我也覺得妳很厲害。」
「這麼說,我就不能當個小鳥依人的女人了。」
「小鳥依人?我以為妳比較想當女強人呢,敢情我是誤會了。」樸理諾尷尬一笑。
兩人的話題越來越輕松,好象又回到四年前,只除了沒有感情糾葛,他們是成年人了,懂得怎麼去釋放彼此內心的別扭。
唯一不同的是,何若嵐至今還是忘不了樸理諾。
在英國,因為寂寞,她也交往了幾個不同國籍的男朋友,同居彼此照顧,卻仍舊填補不了她心中的缺口,那里一直只裝著樸理諾三個字。
所以一拿到博士學位她馬上回台灣,就是期望能夠再與他共續前緣。
令人振奮的是,樸理諾未婚,且沒有固定交往的女朋友,她覺得這是上天給她的機會,她該要好好把握住。
「這次回來打算待多久?還回英國嗎?」
「除非你陪我一道去,否則我不打算去那個冬天就會把人凍死的國度。」
「我記得妳說妳喜歡雪的。」
「我還是喜歡雪。」
「那妳是準備回國工作嘍?」
「想找你問問缺不缺人手。」
「妳去英國主修什麼?」
「國際行銷。」
「嗯,我幫妳問問人事部。」
「那就麻煩你嘍。」何若嵐舉起酒杯,以酒致謝,「我先干為敬!」
看她一口飲盡,樸理諾不禁搖頭,「妳喝那麼猛很快就會醉的。」
「那就請我跳支舞啊。」
說到跳舞,DJ正播放著一首快節奏的舞曲,一堆年輕男女紛紛進入舞池,扭腰擺臀,現在的他心境老了些許,對于那種舞蹈一點也不感興趣。
「跳嗎?」
「不了。」
「來嘛!身體不動一動,可是很快就會老化的。」二話不說,何若嵐強把他拉向舞池。
才入舞池,樸理諾就被一個很努力搖擺舞動的年輕軀體吸引了目光,他看著隻果的背影,失控的沖上去把她扯住。
不曉得狀況的隻果跳舞跳得正高興,突然被粗魯的扯住,她火氣不自覺的冒了上來,可是當她轉頭想要罵人的時候,卻被眼前的人給嚇住了。
「理諾哥哥!」只有作錯事情的時候,她才會叫樸理諾哥哥。
「妳在這里作什麼?!」
「我……運動……」這麼說也沒有錯,只是這跳舞運動的地點比較復雜了一些些,但這也就是她為什麼會對這里好奇的原因,因為她搞不懂男人為什麼會喜歡上酒吧把馬子?
「理諾,怎麼了?」何若嵐看兩人對峙的狀況不太對勁,連忙介入到兩人中間詢問個究竟。
「你果然是來約會!」隻果的態度馬上從唯唯諾諾變得冷漠,她甩開他的手,繼續搖擺身體,「你可以來這里,我當然也可以來嘍。」
「虞思婷,妳給我回家!」
「有話好好說嘛!」何若嵐做著和事佬。
「妳不要管。」閃過她伸過來的手,樸理諾追到隻果身旁拉她,「妳還是個學生,跑到這種地方來太不象話了,跟我回去。」
「我不要回去啦!」
幾個年輕男孩看不過去他的態度,上前來多管閑事,擋住了樸理諾的去路,硬是把他和隻果隔開。
「先生,這位美麗的小姐都說她不跟你回去,你就不要在這里丟人現眼了,這樣很難看的。」
站沒站相,肩膀高低不齊,幾個男孩看起來就是在混的,如果讓隻果和這些人接觸,肯定會出問題。
越過幾個男孩,他繼續向隻果游說︰「隻果,跟我回去,這里不是妳能來的地方,妳愛跳舞我可以送妳去舞蹈教室上課,或者妳想學我也可以幫妳找個老師,妳別鬧脾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