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會選這一棟公寓的主要因素是他需要安靜,可是沒想到新搬來的鄰居卻是這副德行,看來他以後沒好日子過了。
「麻煩你幫個忙。」就算不想打交道,她的東西堵住了他家門前的走道,他還是得請她處理一下。
一听到要幫忙,季筱雙嚇得花容失色,連退了好幾步,一個勁的嚷著,「別亂來!我的生活很婬亂,而且我還有AiDS,踫我對你沒好處的!」
「AIDS?」這女人有病啊?「我管你有沒有病,快點把這些障礙物栘走,別把自己的方便建築在別人的不方便上!」
季筱雙一愣。啥?栘走障凝物?
「這些是你的東西吧?快點把它們栘開,別擋在這里。」
「喔。」終于知道是自己會錯意,她這才松了口氣,「借放一下又不會死,我搬了一整天的東西,現在已經沒有力氣處理那些了。」
「不管你有沒有力氣,把私人物品堆在走道上就是不對。」
「喂!你是住這里的吧?那你到底懂不懂得敦親睦鄰?看你的鄰居搬家搬得這麼累,你不會想要幫忙一下嗎?」
「不會。」耿介之轉頭跨過那堆由走道堆到他門口的物品,在關門之際又丟下一句,「麻煩你盡速把東西移開。」
「喂……」看苦他重重的關上門板,季筱雙為之氣結。
但那又如何?對方是個看見美女累得半死也不會想幫忙的大豬頭,要對方敦親睦鄰?她還是自求多福比較保險!
可是,她真的很累……
「算了!管他的,明天再處理。」看了一眼那堆物品,她決定暫時放過自己。
一大早,耿介之來不及發現家門前有障礙物,就在自家門口栽了個大跟頭,這一摔把他摔得昏頭轉向。
「靠!是哪個缺德的……」看仔細,還是昨夜那堆障礙物,他的火氣就不由自主冒上來。
氣得忘記天還沒亮,他手一伸就開始敲打鄰居的門板。
可是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回應他的只有自己敲打門板的聲響,仿佛門板那端並沒有任何人居住似的。
事實上,過去這一層樓確實沒有其他人居住,甚至整棟大樓都安靜得令人覺得可怕,這棟大樓沒幾戶住家,這也是他選擇買下這里的因素。
他討厭吵雜,所以選了這棟安靜的樓層,可是他阻止不了別人遷入,然而他想都沒想到,竟然會搬來這種沒公德心的鄰居,害他一大早就跌個四腳朝天,這口氣他實在很難吞咽得下。
即使空蕩蕩的走廊只有他敲門的聲響,他還是不放棄的繼續努力敲打。
可是時間繼續一分一秒的過去,回應他的依然是門板被敲擊的聲響。
「睡死了不成?」
門內這邊,難得躲避過編輯小劉的催稿,季筱雙確實睡得四平八穩的,加上睡前習慣戴上耳塞睡覺,這會兒即使外面敲鑼打鼓她也听不見。
「豬啊!叫都叫不醒!」門外的耿介之已經失去耐性了。
可是看著擋住走道的一堆障礙物,他實在無法忍受,加上走道晚上沒開燈會看不清路況,他不想再因為這些障礙物而摔得四腳朝天。
最後,他決定動手把障礙物搬離。
左看右看,他發現只有陽台可以堆得下眼前這些障礙物,在無計可施的狀況下,他只好把障礙物全部移往陽台堆放。
時間約過半個小時之後,走道上又恢復過去的通暢與整齊。
「這才像話嘛!」
可他這一折騰,才發覺自己浪費太多時間在這上頭,「慘,再不去市場會來不及采購最新鮮的蔬果魚肉。」
就這樣,他忘記通知住對門的季筱雙東西已經遷移。
日本
中山家老式豪華宅邸的庭院內,一老一少正在進行著一個議題,但是兩人的見解沒能達成共識,以致兩人的神情都顯得有些不耐與不快。
「叔父,股東會議上您也听得很清楚,沒有人贊同讓介之回來主持大局,他是個門外漢,誰也不願意拿自己的利益開玩笑。」
「哲也,你這是在告訴我我該怎麼做嗎?」中山亞夫冷不防給了中山哲也一記冷冰的電光眼,警告他的直接與無理。
「哲也不敢。」
「我看你沒什麼不敢的。」
「叔父,我只是說出股東們的心聲,再說,我也是中山家的一員,實在擔心中山家會走下坡。」
「我還沒退休,你現在說這些都太早了。」
兩人二則一後,足跡從前庭一直到後院,然後再回到前庭,但是問題仍舊僵在那。
「不要試圖挑戰我的耐性。」中山亞夫終于不耐煩的提出警告。
「叔父……」
「年輕人不要太急躁,否則會把大好前途斷送掉。」
「叔父教訓的是。」目前依然是中山亞夫當家做主,中山哲也雖心有不甘,卻不能太過明目張膽反駁他。
「還有其他事情嗎?」
「沒。」
「那就退下吧,我還有事情要處理。」
「是。」
中山哲也口頭上順從,可心底卻開始盤算著如何扳倒中山亞夫這只老狐狸,才步出中山家宅邸,他就撥了通電話。
「是我,計畫開始進行,我要老狐狸向我跪地求饒。」
一陣冷笑回蕩在空中,空氣里散布著一股混濁氣息,似在預警著一場風暴即將來臨。
一覺睡到自然醒,這對季筱雙而言,是一種莫大的幸福。通常她趕稿的時候是被禁止使用耳塞的,因為她一入睡就叫不醒的習性讓編輯大呼受不了,最終投票表決,所有人一致贊同她趕稿時不許使用耳塞睡覺,免得她電話、門鈴聲听不見。
不過才醒來,電鈴就響了起來,來不及刷牙洗臉,她一臉無奈的晃到門口,慢條斯理的打開大門,看見來者是編輯小劉,她的臉馬上垮了下來。
「你這麼早來干麼?」
「大師,家搬得差不多了吧?可以開始寫稿了嗎?」
「要稿子沒啦,我連覺都睡不好了,寫不出來!」
「寫不出來?可是截稿日要到了三ㄟ……」為啥是他在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工作啊?小劉滿心的苦水,可是為了五斗米卻不得不折腰,「大師,你行行好,你再不給我稿子,我就要被開除了啊!」
「小劉……」季筱雙用低沉的聲音叫喚。
「大師有什麼吩咐?」只要有稿子拿,一切好談。
「你看我!」她特地把披頭散發撥開。
「看……哇!」小劉一轉頭,看見她的臉就被嚇得大叫。
「你好像看到貞子……」季筱雙的心靈嚴重受創,她垂頭喪氣的往客廳定,邊走邊念著,「這種臉我沒精神寫稿,沒精神我寫不好稿。」
真的像是活見鬼了,可是比較起來,失業還是比較可怕。
「大師,到底要怎樣才能讓你精神好起來?」果然是個難伺候的作家,難怪追她稿的編輯都得了胃潰瘍,光是為了追她的稿子,都追到腸子快要穿孔了。
到現在,她寫稿的這五年間,出版社總共換了不下十位的責任編輯追她的稿,盯著這個個性陰晴不定的作家。
「小劉,你也知道的嘛,我精神不好的話,寫的稿子根本就不能看。」
她是出版社的搖錢樹,她放的屁也肯定是香的。
小劉唯唯諾諾的猛點頭,「大師說的都對,請告訴我要怎樣才能讓大師的精神好一點?」
「其實很簡單。」
餅去的經驗以及前人的諄諄告誡,小劉很清楚,她說簡單,就絕對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