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站在他們那邊?」
「不,我是中立的,只是不希望你被仇恨給綁住了。」
這問題範亞無意去想,自從她養父母家無故起火,她就再也不信任兩個老頑固了,她會回來,只是要他們知道,她沒有他們依然成就得了一番大事業。
為了轉移話題,也等得有些不耐煩,她對站在一旁的大漢冷言道︰「牙虎,可不可以麻煩你去催催老爺子,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
牙虎是被譽最有機會接管炎火幫的第一人選,若在古代,他的角色就有些像是第一勇士之類的,好像可以隨時視死如歸,表面上對她外公是絕對服從,但是,人心隔肚皮,這世界是很復雜的,誰也看不出來誰的真心,信任只怕是表面上的假象罷了。
「是的,大小姐。」
「不必了。」在牙虎轉身起步前,一道沉穩內斂的聲音打外頭傳來。
很難想象那站得筆挺,眼神如鷹的人是已經接近七十歲的老人家,真的是保養有術,但是,他不容人忽略的是他對黑道的影響力。
雖然範亞不願意承認自己和兩個老頑固有的血緣關系,但是事實上有兩個呼風喚雨的爺爺,實在可以嚇得旁人退避三舍。
常人沒人敢追求她,而繞著她打轉的不是紈子弟就是黑道大亨,沒一個她看得上眼的。
「你看起來還老當益壯嘛!」
「若你是希望我早點死,那的確還要等一段時日才能夠如願。」韓森一臉詼諧,難得的頑皮。
一旁的衛擎歌仔細的觀察著韓森,他滿心納悶的想著,這老人家真會逼死自己的女兒和女婿?
瞧了許久仍舊看不出他有那麼狠毒。
發現自己一直是衛擎歌觀察的目標,韓森轉調過視線,以犀利的眼神回視他。
「你就是衛氏集團的第一繼承人衛擎歌?」
「原來老爺子也派人調查了我。」
他向來不喜好招搖自己的身份,在圈內大家也不知道他真實身份,所以更不喜歡被人一目了然的感覺,好像被人偷窺,那種感覺就像自己赤果果的站著給人評論,很不舒服的。
「我承認我是對你做過一番調查,畢竟你和我孫女同居,我不能不知道你是哪一號人物。」
「然後呢?我是不是夠格追求令外孫女?」
「何不說說你對我外孫女的感覺?是不是魅力凡人無法擋?」
「是啊,我被她深深的吸引著無法自拔呢。」衛擎歌回以一笑,這一笑,翻攪了範亞心底那一湖平靜的心湖。
真是要命的!
誰說只有女人才能一笑傾眾生,男人魅惑的笑恐怕足以扼殺掉女人體內的活細胞,為他死也甘願了。
為他所愛,她該慶幸的,真的該要慶幸。
但是,她卻又快樂不起來,他太醒目了,尤其看到她外公以激賞的眼神望著他時,不好的預感又佔滿了她的腦子。
「年輕人,要不要來接我的位置?」
丙然,這個衛擎歌就是生來毀滅破壞她世界的嘛!
「他當然不可以接您的位置。」
「小,你要代替他作決定嗎?」
「沒錯。」範亞用力的點著頭,希望借此打消外公的念頭。
「但是願不願意還是要看他本人意願不是嗎?」
範亞皮笑肉不笑的問衛擎歌,「你要不要告訴外公,我到底可不可以替你作決定呢?」
那表情明明就是在說如果說不,那麼他就要有心理準備和她沙喲娜啦!這樣還能夠說不嗎?
不過,他壓根就對龍頭老大的位置不感興趣,「很抱歉,我不想我老媽知道之後氣得吐血,您的好意我就心領了。」韓森問。
「那你來這里做什麼?」
「來這當然可以做很多事情,譬如一起吃吃飯聊聊天,主要是拜訪您,更重要的是來告訴您,您這孫女我要帶走了,還有就是順便告訴那些喜歡在背地里偷雞模狗的小癟三,這是我的女人,誰要敢隨便動她或者再到我的家去亂砸,我會以十倍的代價要他償還的。」
「好大的口氣,你當真有那種能耐?」韓森其實並不懷疑他的能力,只是故意要殺殺他的銳氣而已。
衛擎歌以相當平和的語調說著,「有沒有那種能耐要試了才知道,不過我並不希望有人來嘗試,那並不好玩。」
他的大將之風連跟了他多年的牙虎都比不上,他光一個眼神就可以叫那些虎視眈眈的家伙閉嘴,但是韓森卻認為,最好的解決之道,就是打敗那些人。
「我的孫女可不是你說要就可以輕易的帶走的。」
「您有什麼看法呢?」
「他有什麼看法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看法就夠了。」苗頭越來越不對,範亞搶著宣言。
她不是棋子,更不想成為棋子,偏偏兩個老頭子都把她當成了棋子。
「我要走了,這里空氣太糟糕了。」
「你逃避也解決不了問題,我說過了,若是你想要繼承我的位置就得要和我選擇的人結婚,再不然就讓他和我選擇的人公平決斗,若是他贏了,你想要嫁給誰我都不會有意見的。」韓森冷靜的宣告。
听起來真像是古代的比武招親,但這都什麼年頭了,他還當真以為她會乖乖的任由他擺布?
「您是不是老了腦袋不清楚了,?這種幼稚得要命的游戲您也想得出來,要打我也可以打,你把你選的人叫出來,讓我和他一對一決斗,我若是輸了,就會心甘情願的退出龍頭位置的爭奪戰,若是我贏了,那麼您就模著鼻子甘願點把炎火幫解散了,怎麼樣?」
韓森轉頭問那始終一語不發的牙虎,「牙虎,你要和女人決斗嗎?」
「回老爺子的話,牙虎這輩子不和女人打架。」
「是嗎?」範亞睨著牙虎,心想著,難不成那些攻擊她的殺手都是她自己找來的?當然也有可能不是他派去的,不過還是很有嫌疑。
「牙虎都那麼說了,我也沒有辦法,你當真想要我解散炎火幫,那麼就讓你的男人代替你出頭迎戰,贏了你怎麼說都可以,否則什麼都免談。」
「既然如此,我就接受好了。」有機會解散一個幫派,這種機會太過難得,衛擎歌體內的戰斗意志已然蘇醒了。
「你瘋了!」範亞卻氣極到快要跳腳。
???
「笨蛋!白痴!」一路上,範亞都在叫罵。
實在不能怪她這樣生氣,因為她長這麼大還沒見過比衛擎歌更白痴的家伙,難道他真以為自己可以打得贏那個牙虎?連她都沒有把握打贏他呢,他怎麼可能贏得了嘛!簡直就是痴人妄想。
「你干麼氣成那樣?」衛擎歌煞是好笑地問她。
「我當然氣了,誰叫你那麼不經大腦思考,你知道牙虎是何等厲害的角色嗎?他表面上對我外公必恭必敬,實際上連我外公都可能不是他的對手,我打小就練功夫還要防他三分,你竟然想和他決斗?」
衛擎歌趁著紅燈撲上前偷得她一記香吻,笑說︰「你怎麼可以這麼看不起自己喜歡的男人呢?」
「你……」突然被偷襲,範亞一時忘記惱人的思緒,整個臉紅成了落日晚霞,但她可沒有忘記他們在路上,「你正經點好不好……」
「難道你喜歡牙虎那種男人?」衛擎歌故意鬧她地問著。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你不是喜歡正經八百的男人?」
「那關牙虎什麼事?」
「我看他夠正經,我們去了那麼久,他說的話少到幾乎要讓人忽略他的存在,你喜歡他那樣的男人?」
這男人每天不氣氣她幾回就是不甘願是不是?
快速翻了一記白眼,範亞受不了地低吼,「你真的夠了喔!再繼續氣我,我們就在這里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