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後悔的。」
「什麼意思?」阿默的神情讓人心生畏懼。
「你會明白的。」
「我不明白,如果你想要找史先生麻煩,我告訴你,我今天就不和他出海,我要辭掉那個工作。」
「那最好。」但是並沒有改變他想要做的事情。
「阿默,你到底打算做什麼?你可千萬不能亂來!」
「你擔心那家伙?」
曲蘅垮下臉,氣憤的吼,「我誰都不關心,這樣夠了吧?」
到底是男人不懂得成長,還是這世界原本就這麼混亂?她無力作出更多的反抗,決定裝作視而不見,也許這樣可以讓阿默冷靜下來。
「算了,你愛怎樣是你的事情,我不想管了。」
她轉身走回屋內,在阿默跟進之前用力的把門用上,然後撥通了電話。
「……對,你只要馬上到海港去,那位史先生就會在那里……我不管他同不同意,反正這就是我的決定,你可以告訴他,我討厭看到他,也討厭和他一起工作……沒關系,善意的欺騙反而是種罪惡,我想就讓他認為我是那種女人好了,麻煩你了。」
在一停一頓之間,她向海洋館的同事凱思交代了所有事情,把契約之事丟諸腦後,然後躺回床上。
現在,她需要好好睡一覺,但是她深知這很難,就如同要忘記女人第一回擁有男人的感覺一樣難。???
早在約定的時間內,史御風就抵達海港了,但是過了兩個鐘頭,他依舊沒有看到曲蘅的蹤影。
經過昨日那樣親密的接觸,他知道曲蘅一時之間很難接受,但是,女人不都是欲拒還迎?以前死纏著他的女人,也都一開始裝作很淑女,故意吊他胃口,但當他開始冷淡,她們就對他黏得緊緊的,到後來,知道得不到他的心便開始打他口袋里錢的主意。
他知道曲蘅不是這種女人,擁她在懷里的時候,他相信那種實在的感覺是真實的,如果她真的討厭他,她會抵死不從,而不是用她的身體緊貼著他。
可是,不管他怎麼等,海港上始終沒有見到曲蘅的蹤?。
「史先生……」
一個聲音打老遠傳了過來,他遠遠望去,一個陌生的男人正氣喘吁吁的往他這邊奔跑而來。
終于等到對方停住了腳步,喘著氣問︰「請問是史先生嗎?」
「我是,你哪位?」他確定自己不認識這個男人,但顯然對方認識他。
「我叫凱思,是曲蘅的同事,她拜托我來替代她的工作。」
史御風擰起眉,不悅的詢問︰「替代她的工作是什麼意思?」
「曲蘅說她想要辭職,所以請我無論如何要代替她過來,她一直拜托我,因為她不想耽誤史先生的工作。」凱思很客氣地解釋著。
明明就是躲避他,還說得那麼冠冕堂皇。
不過,她的膽子夠大,也夠,還沒有女人敢在他興趣正濃的時候急于躲開,史御風胸口的火已經點燃,但他不是喜歡使用暴力的野蠻人,對于一個不知內情的人,他無意給人家太大的難堪。
「她現在在哪里?海洋館?」
凱思搖頭,無奈的解釋,「我恐怕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我接到電話的時候,她應該在家,不過這會兒我就不清楚了。」
「那麻煩你告訴她,我不會接受除了她以外的人,還有別忘記她和我簽約了,照約定,她若不履行契約,將要賠償大筆的違約金。」史御風又恢復往常的冷漠專制,儼然是個在商言商的生意人。
「史先生,這事是不是可以好好商量?我不知道你和曲蘅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我很了解曲蘅,她是個負責任的好女孩,不會故意為難人家,我想她不來必然有她無法排解的問題在,所以我想,不如先看看我能不能幫上你什麼忙,就讓曲蘅休息個幾天,這樣或許可以改變她的想法,你說呢?」
史御風很拗,而且認為女人寵不得,歷史上有太多的例子,就是皇帝寵愛妃寵到最後被女人爬到頭頂上去的,他可不想自己被個女人左右了情感,「雖然你說得很有道理,但是和我打契約的是她,不是她我就無法接受,所以請告訴她,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他說完轉身就走。
「史先生!」凱思在後頭叫。
怒氣沖沖,史御風現下是一味的在氣頭上,所以根本沒注意到始終躲在一旁的阿默,他跳上甲板,讓船火速前進離開了港口。
等到他終于離開了港口,阿默才從躲避的地方走出來。
凱思見過阿默,但是阿默卻不曾見過他,他是在一次巧合中見到阿默的,那時曲蘅和阿默不知為了什麼事情起沖突。他還听旁人提過阿默,但是關于阿默的言論,負面的比較多,幾乎沒有幾個人喜歡這個麻煩的危險人物。
當他看見阿默望著遠去的船露出一抹冷笑的時候,心中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然後他又看到兩名印尼大漢和阿默打了個招呼,隨即登上一艘快艇準備出航。
阿默瞥了兩名男子一眼,說道︰「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望著他們前後離去,凱思未多做停留,他飛快的在附近找到了電話亭,撥了曲蘅家的電話號碼。
第六章
上了船,史御風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海港,現在的他只想要獨處,不想讓人打擾,說起來夠可笑,剛剛在岸上說了一堆狠話,但事實上,他卻怕極了曲蘅從此不願見他,緊張得就像個怕失戀的小男生,打他混在女人堆開始,他哪有過這種復雜情緒?所以自然不能讓人看出他的難堪。
為了撫平情緒,他來到昨日與曲蘅一起探測的海域,再往北方前進五里處。
此時雖無曲蘅同在,但他「海鷗」綽號也非浪得虛名,即使是僅剩他一人進行水下勘察,相信亦能有所斬獲。
他換好潛水衣,戴好水肺設備,檢查過所有裝備,一切都沒問題後,便潛下海。
但當他潛入海底不到五分鐘,機警的史御風發現原先系于腰側與游艇相連的繩索,竟軟趴趴的從他眼前往下直落。
怎麼回事啊,他拉起繩子察看,原來繩子被人切斷了!
是誰拆了他的繩子?
一個不好的念頭閃過他腦海,糟糕,有危險!
警訊發出不久,他感覺不對,機警地回過頭望向游艇的方向,可還來不及辨識清楚方位,竟發覺身後有一條身影朝他襲來。
對方身著深色潛水衣,手中握持一把魚槍,此時,正朝他的方向瞄準射出……史御風一見,不敢遲疑,趕緊將手邊的推進器移到面前阻擋,一個振動,魚槍射中推進器,頓時破壞了它的功能。
對方趁此時操上魚槍,往史御風的方向游撲而來,以槍柄不斷朝他的頭部攻去,似乎打算弄昏他,滅絕他逃出生天的機會。
可史御風不是省油的燈,豈會乖乖任人擺,當下以推進器?
防衛武器,擋下他的強勁攻擊。
兩人糾纏在一起,始終僵持不下,對方見佔了不了便宜,怒而伸手伺機想拔掉史御風的吸氣管,使得史御風只得迅捷地極力防護,同時不甘示樣地想辦法予以反擊。
忽然,他靈機一動,邊手對方纏斗,邊往後退到珊瑚礁群前,想利用珊瑚鏤空的空隙,誘使對方的魚槍卡死其中。
然後就在此時,對方于纏搏中,踫巧將史御風戴在手上裝有追蹤器的腕表擊毀。
糟了!追蹤器。他往下一看,一分心,即刻讓對方搶走他的推進器,頓時他的防御全無來人狡獪的微揚嘴角,往後退去又朝史御風瞄準魚槍。
防不勝防的史御風心下一悸,難道自己真要栽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