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的好,暴民的手段可是很殘暴的,如果惹惱了他們,恐怕不是破壞游艇這麼簡單,你還有大好前程,實在不值得埋葬在印尼這個落後的地方。」阿默神色自若的提醒著,卻句句語中帶話。
從阿默那些明說暗喻的話听來,史御風確定他必然是整個破壞游艇事件的主謀者,但是,若是這樣就以為他會怕得夾著尾巴逃走,這阿默就太不聰明了。
「還有,你的豪華轎車好像又被砸了似的,建議你凡事小心,免得客死他鄉就不好。」
「謝謝你的提醒,但是誠如你所說,我有的是錢,砸了就修,砸爛了就買新的,我無所謂。」
「你……」
史御風笑迎怒容滿面的阿默反問︰「怎為了?你怎麼比我還激動?不過見你那麼關心我,還真叫我感動。」
阿默冷冽地瞪著他,「你當真那麼不怕死?」
「死?」史御風大搖其頭,好笑的回答他,「我從來沒想過那個問題,而且我的字典里也沒有那個字,再說,和我?敵的人,下場通常都死得比我快,所以我認為自自己絕對可以長命百歲。」
「但是我替你想過了。」阿默繼續用言語攻戰策略,「以你這樣的不知死活,我想絕對不會長命百歲。」
「是嗎?你會算命?曾經有個算命師告訴我,我不只九條命,根本就是不死的惡魔,邪魔歪道見到我都要退避三舍,你想會是你的看法準確,還是那位算命師的算法精準?」史御風頗自傲的說。
「如果你堅決繼續那樣招搖,只怕很快……」
「很快什麼?」
「去見撒旦。」阿默萬分篤定的望著他笑。
史御風回以一記更狂妄自信的笑容,「你一定沒將我剛才的話听進去,不過我不介意再說一次,我說過算命的說我是不死的惡魔,所謂不死的惡魔。指的不就是你所說的撒旦嗎?
那麼,你該知道,那些暴民得罪了我大概也不會太好過,而且我深信,這里終究是有法治的,你認為呢?」
什麼話都威脅不了他,阿默氣得幾乎要吐血。
「抱歉無法奉陪了,我得走了。」
史御風大搖大擺的轉身,無意再繼續這樣沒營養的話題,更無意和一個稱得上不正常的瘋狂人物在這里大嚼舌根。
「姓史的,你最好記住我的話,離曲蘅遠一點。」
可惜事實已經大大地轉變,他不僅和曲蘅靠近了,而且還靠得非常近,當然這種事情沒有必要張揚,他更沒有那種向人炫耀的變態嗜好,所以,在阿默背對他大吼大叫的時候,他依然只是當作耳邊東風。???
回到家的曲蘅,第一件事情就是讓自己洗冷水澡,雖然已經經過了幾個小時,她卻夸張的仍感覺得到史御風的灼熱還停留在她體內。
但是,冷水一點都無法降低她的體溫,以及下月復傳來的灼熱飽漲感,那一點點的痛在她的下月復緩緩的?述著自己成為女人的事實。
「天哪!曲蘅,你一定是瘋了,還說要離他遠一點,還一再的告誡自己絕對不可以掉入他的情網里,但你這是怎為了?才告訴自己要和他保持距離,只談工作不談其他,下一秒就迫不及待的投入人家的懷抱,他會怎麼想呢?」
一個浪蕩的女人?
她不住的問自己,但找不到答案的她,只能讓水自頭部竄流下來,想藉由水的冰冷來促使自己冷靜。
許久,久到足以讓曲蘅傷風感冒,久到令她感到一股冷意打四肢百骸傳送出來的時候,她終于找到一點答案。
「對,既然他喜歡和女人調情,喜歡新鮮,那麼這樣更可以讓他快點對我失去興趣,只要他以為我是個浪蕩的女人,他便會徹底的對我死心不再糾纏我,這麼一來,阿默也不會再找他的麻煩了。」
說服了自己,曲蘅認定這是個好結論與好方法。
但是真那樣嗎?
事實上,她心里知道一點也不是那麼一回事,想到自己將會在某日,也許就在明天,將會被史御風遺忘,她的胸口就覺得好痛,痛得無法忍受。
淚珠滑落雙頰,和水混合在一起,她分不清楚是淚還是水,只感覺水中和著淡淡的、咸咸的味道。
洗過了澡,她感覺整個人昏昏沉沈的,便上了床平躺在床上,想要讓自己睡去,但是卻怎麼都無法輕易的入睡。
包晚的時候,她听到史御風在外頭按門鈴,按了很久,她沒有理會,想讓他自動認為她睡了而不要打擾她。
最後,門鈴不響了,她猜史御風必定是死心回去了。
又更晚了些,曲蘅听到阿默在外頭敲門,他老是這樣,有電鈴不用,總是對現代科技感到不屑一顧,但是她也沒有理會,因為打她躺下,她滿腦子都是空白的,誰也沒想要見。
最後,她發現自己真的睡不著,便起床想要做些事情,才看到窗外的天色已經轉?大白,而她失眠了一夜。???
一早,曲蘅打開門,阿默就突然的冒出來,嚇了本來就有些魂不守舍的她一大跳,「阿默,你為什麼老是這樣悶不吭聲的出現,我不是說過你這樣是會嚇壞人的嗎?」
阿默連忙質詢她,「要說被我嚇到,該說是你心不在焉才對吧?我人長這麼大,就算不出聲,你也會輕易的看到我,以前不都是你先叫我?」
以前,他不會這麼偏激,而她也沒有現在這麼怕他。
「如果你又來問我一些有的沒有的,我告訴你,我不想听。」
昨天泡水泡太久了,加上一整晚沒睡覺,她不禁覺得頭重腳輕,這種種現象看起來,她八成是感冒了。
「你不舒服?」
「我是不舒服,所以你如果不來煩我,我會很感激你的。」
「是怎為了?昨日還好好的,你是不是和那家伙發生了什麼事情?」
曲蘅太過單純,一點點心事,尤其是那種偷吃禁果的事情,她更是怕急了被人看出來,當阿默這麼猜的時候,她的臉簡直可以以瞬息萬變來形容。
「該死的!你真的和那家伙發生了事情?」阿默雖然不是非常確定,但看到她的反應,他感覺到一絲不尋常。
曲蘅是那種很冷靜的女人,剛剛他只不過像平常那樣猜測她與史御風,她的反應卻是那麼激烈,可見,情況已經糟到不能再糟了。
「說啊!」他抓起曲蘅的臂膀,激動的追問。
「放開我,你弄痛我了!」
「你不說我就不放開你,你給我說實話,那家伙對你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
「你以為你是誰?我為什麼要回答你這種無聊的問題?」曲蘅也上了肝火,加上身體諸多不適,她開始想要反擊,「我告訴你,你最好弄清楚一點,我們只是青梅竹馬的鄰居,你不是我的丈夫,更不是我的男朋友,你沒有權利在這里審問我,放開!」
阿默已經不是阿默,她也不是她自己,也許過去她太在意不想要傷害阿默,使得他總是認定,她終有一天一定會屬于他,所以他也就自然而然地對她予取予求了起來,但是現在她發現那樣的作法是錯誤的,對他好,他只會想得更偏激。
「我不會選擇你,如果你願意當個朋友,當個哥哥,我會很高興,但是我真的不會選擇你。」
阿默的手終于松開,臉上的笑是她有生以來所見過最最可怕的。
「你真的那麼絕情?」
「不是我絕情,而是你始終不能夠面對現實,我已經說過很多次了,是你執意不肯好好的面對。」曲蘅感到無奈,因為打小的感情使得她不想傷人,但是最終傷人最深的還是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