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倒是說說看,你是什麼意思啊?"李慧英存心逗著她玩,絲毫不放松地笑問。
"反正就是……哎呀!我……你知道的嘛!"舒美江一急,說話有些語無倫次起來。李慧英還是不放棄這個趣味游戲,她繼續問︰。反正就是……哎呀!"我怎麼可能听得懂你的話呢?好奇怪!邢先生你可以理解嗎?"李慧英望向邢孝天,等著他的答案,邢孝天不忍心看舒美江被逗得不知措笑著點頭。"我應該可以理解她的話。""嘿!嘿!"李慧英干笑了兩聲。
"你笑什麼?"舒美江瞪著慧英問,她想不通慧英今天是吃錯了什麼藥?以前都是慧英幫她,現在怎麼換成了邢孝天?
"你們算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嗎?"李慧英轉向邢孝天,話中有話地問︰"有沒有特別意義呢?"她有著好奇心,非常想一探究竟。
邢孝天但笑而不答,他轉過身走向階梯而去。
待邢孝天消失在樓梯之上,舒美江才瞪著李慧英嗔怒道︰"你今天到底吃錯了什麼藥?若問一些怪問題,還有你問邢孝天的話是什麼意思?"她停了好久才低吼︰"我又不笨,還真當我是白痴啊!"李慧英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應著︰"哦"她故意拉長了尾音,許久才又開口說︰"原來你不笨啊!那我也不用多做解釋了,反正我說的全是白話文嘛!"舒美江泄氣地還給李慧英一個受不了你的表情,她是無法從慧英口中得到何合理解釋的,她相信。
飲茶樓下午人潮不多,所以李慧英把邢孝天約到外面來,其目的只是想從邢天這里得到一些正面的話。
"你似乎並不感到意外,我突然約你出來,你一點也不會好奇嗎?"看他一副老神在在的表情,李慧英忍不住問。
老實說,她不得不承認,他的個性十分穩重老成,或許是因他原就不是泛泛之輩,他需要沉穩內斂來對事、對人的關系吧!
"昨天你突然宣布要住幾天時,我就猜到大概,事關美江對吧?但我倆願耳聞其詳。"李慧英談笑道︰"還真逃不過你的眼呢!人家說商家全是狐狸變的,我十分相信。""謝謝你的又褒又貶,我有點受寵若驚。""那我就不用拐著彎說了。""請直言。"他更不再歡人家拐彎抹角。
"美江是個善良又沒心機的女人。"‥我知道。"邢孝天從容地答。
‥她是個孤兒,你知道嗎?"邢孝天再度點頭說︰"知道。"李慧英想了許久才決定她要說的,她沉著臉很慎重地問︰"她未婚生子你也知道嗎?"她等著答案,也急著知道答案。
邢孝天再度點了頭答︰"我知道。"李慧英意外地瞪大雙眼看他。"是美江告訴你的!?"她急切地問。
這一回邢孝天搖頭了。
"依你對她的了解,她有可能對個男人說這些話嗎?"他笑了笑問。
李慧英茫然地搖頭說︰"她那個傻瓜,有人愛她還不要,她跟男人不大來電的,怎可能告訴男人這種話?連崔大智那麼熟的朋友都別想從她口中得這些。"邢孝天一听聞崔大智之名,不禁皺起眉頭問︰"崔大智也知道美江未婚生子?""知道,他當然知道,我們認識崔大智的母親快五年了!崔媽媽和崔大智對美江母子很好,可是呆美江卻一點機會也不給崔大智。""你似乎很贊成崔大智和美江在一起嚴"有什麼不對?"李慧英暗地偷笑著。看來一講到美江他就不大沉得住氣了!這可是好現象,至少可看出他是真的在乎美江,那她只要順手推舟就成了!
"我希望你不要再鼓吹美江和崔大智在一起。""為什麼?"慧英故作不解地問。
"因為我愛她,我不願把她交給其他男人。"邢孝天表情慎重地說。
李慧英仲楞不已地瞪著他,她真的沒想到邢孝天居然答得如此地干脆,大教她意想不到!
"你們才認識了個把月?""你錯了!我們認識了五年多,正確地說,是五年一個月又十七天。"邢孝天笑著為她解開心中的謎。
"天呀!你不會是……"她驚訝得說不全話。
邢孝天從容不迫地回答她說︰"我就是舒奮的父親,親生父親。"李慧英被這事實震驚得腦袋一片空白,她怎麼也不敢想邢孝天竟會是舒奮的親生父親,但事實又教她不能不信。她需要時間調適現在的情緒,絕對需要調適。
當李慧英听見邢孝天對當年的形容,她再也不敢不相信他說出的話的可信度。她現在只想把美麗卻迷糊得過火的舒美江掐死。
"我已經告訴你事實,你不會再堅持帶他們母子走了吧?""你很擔心?""當然。"邢孝天憂心地說︰"美江和小容時常想起你,他們也常說以後要去高雄找你,所以我擔心,真的擔心他們跟你一道離開。""為何你不把事實告訴美江?""因為我希望美江是因為愛上我,才答應嫁給我。""你還真是個有心人。"李慧英笑嘆,痴情如他,她還需要為美江擔什麼心?擔心根本是多余的。"我不會帶他們走的。""謝謝!"邢孝天感激地額首道謝。
李慧英的話是他的一顆定心劑,得到承諾,他的心才得以放下來。
台北松山機場。
"慧英,你什麼時候還會回台北來?"離別在即,舒美江又是滿心不舍。
"為什麼非得我來看我們?難道你們不能飛到高雄來看我?好自私哦!"李慧故意取笑挖苦道。
舒美江瞪她一眼嗅道︰"你明知人家不是那個意思,還挖苦人家。我當然會去看你,我不過是要你有空多回台北,好歹台北咱們待了近三十年了,算得上是娘家嘛!""邢孝天,你不可許欺侮美江。"李慧英轉向邢孝天警告道。
"我不敢,我也不想被五馬分尸。""哈!沒那麼嚴重啦,只不過會讓你生不如死!"李慧英哈哈笑道。
舒美江忍不住搖頭說︰"生不如死不是比五馬分尸還慘!""小姐,你這稱得上幽默嗎?"李慧英失笑問。
舒美江搖頭道︰"不是。"她自知自己沒多少幽默細胞。
邢孝天卻突然朗聲大笑,兩個女人搞得一頭霧水。
"邢孝天,你中邪了嗎?"李慧英問。
"邢孝天,你還好吧?"舒美江十分擔心地問,邢孝天突然抓住美江的手興奮地叫︰"你再叫一次。"舒美江不解地問︰"叫什麼?"她真的感到莫名其妙。
她不明白邢孝天為何突然反常?她不明白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她懷疑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代溝?
"你剛才叫我什麼來著?"邢孝天仍抓著她追問。
"不就叫你名字,問你。'沒事嗎?'有什麼不對呢?喂!你抓得我手好痛耶!"舒美江掙扎著想掙開他的鉗制。
邢孝天這才發現自己太過激動慌忙地放開美江的手,尷尬地直賠不是。他絕對不是有心要弄傷她的,但美江的手被他一抓,己現出了紅色痕跡。
"痛嗎?"他心疼地問。
"喂!喂!太肉麻了吧?大庭廣眾耶!我看我還是快走,免得人家把我和你們歸為同類。"臨上飛機還不忘取笑、調侃人一番,李慧英一點也沒變。
舒美江上前握住李慧英說︰"你一定要多寫信給我,我和小奮會天天想你。"她快哭了!
"拜托!我只不過是回高雄,又不是到世界那頭,交通便利得很,你不要給我那張依依不舍的臉,我可不想看!"李慧英轉向邢孝天說︰"喂!你快把她帶回去,省得待會兒弄濕我的衣服。"她逗趣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