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丞雁可不願耶律吹雪的壞脾氣,又把一位可以拉攏的朋友得罪。
「找到吟霜,全是機緣巧合,並不代表裘莊主能置身事外。」此話一語雙關,影射裘震虎有同流合污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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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別忘了你是客人!」為了避免引起裘震虎不悅,狄丞雁不得不板起臉來說重話。
當著眾人的面訓斥她,這狄丞雁還有沒有把她放在眼里啊?看著他和吟霜卿卿我我也就罷了,就連她念裘震虎幾句,他也看不順眼!
「行,那你繼續當你的貴客,我不奉陪了!」說完,一個轉身便掉頭離去。
耶律吹雪這樣的我行我素,恣意妄為,讓狄丞雁對裘震虎可說是歉疚不已,雖然他想追出去,但他畢竟是客人,這樣提早離席實在太不禮貌了,因此只好作罷。
「鄭渾、孫瑜,你們倆去看好牡丹公主,要是讓她踏出煙霞山莊一步,我唯你們倆是問。」
兩人面有難色的互看一眼,怎麼這等苦差事會落在他們倆身上,這……這要他們赤手空拳去擋這頭母獅子,豈不要他們的命嗎?
「還不快去,真要讓她給跑了嗎?」
兩人唯唯諾諾,最後還是硬著頭皮追了出去。
耶律吹雪的不諒解,裘震虎也是莫可奈何,他先請三夫人將耶律吟霜帶離席位後,這才對狄丞雁托出實情。
「狄兄,剛才不方便告知,實有難言之隱。」裘震虎臉色抑郁,一副心事重重樣。
「究竟是什麼事,裘莊主直言無妨。」
「其實這件事,幕後的主使者,听說是……」
狄丞雁斂緊了眉,凝神靜听著。
「听說是……契丹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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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孫瑜、鄭渾、春萼與秋蕊四人以肉身阻擋下,才讓耶律吹雪暫時打消離去的念頭。她氣得沖回客房,將門一甩,來個相應不理。
早知道病一好,就要忍受這麼多鳥氣,她寧願不要生那場病,那她就不會來煙霞山莊,自然也不會遇到這麼多不如意的事。
可若真是這樣,那她不就踫不到吟霜?要是踫不到吟霜,不就失去這回前來巴蜀的真正意義?
不過說來說去,最讓她煩惱的,就是吟霜竟對狄丞雁感到興趣,而且還這樣大膽示愛,一點也不知避諱。
然而,再仔細想想,吟霜的個性不也就是這樣嗎?
而且她現在根本就忘了自己是芙蓉公主,她怎麼顧慮得到她這個姐姐呢?
話說回來,就算她恢復記憶,但兩姐妹同時愛上一個男人,那種窘態與尷尬看在外人眼里,好像是姐妹倆多麼饑渴,才會搶男人搶得這麼凶……
搶?她愛上狄丞雁了!?
真是昏了頭了,她寸不會去愛上那老在眾人面前給他難堪的家伙,不過就是個小小的榜眼,何來過人之處?
不過就皮相好看了點,武功了得了點,生病時會照顧人了點,熱心助人、古道熱腸了點,修養好了點,風度好了點,體恤下屬了點,除此之外就沒別的優點了啊,像這樣的男人,哪值得她牽腸掛肚啊?
一想到在今天席宴上,他當著裘府一家老小的面,讓她如此難堪,光憑這點,就夠讓她恨他恨進骨髓里了!
這口氣要是不討回來,身為公主的顏面何在?
突然間,她靈機一動,一個小小的計謀在她腦袋瓜里浮現。
她決定將狄丞雁灌個爛醉,將他風度翩翩的偽善面具破除,到時,再讓吟霜和裘府上下的奴僕,排成一列站在他面前,看他洋相出盡,顏面盡失。
這下她就不信吟霜還敢要他,裘震虎還會看得起他!
以她酒國女英雄的酒量,她有十足把握,可以從狄丞雁身上好好扳回一城!
第八章
「你說什麼?公主要向我道歉?」狄丞雁驚訝不已。
「是啊,公主向三夫人拿了幾壇隴南春,還請人燒了幾樣好菜,請狄公子務必要賞臉。」
看春萼的表情,好像她也覺得這不像她家公主該有的作為。
「隴南春?牡丹公主真是有眼光,還懂得挑選最烈、最醇的美酒。」一旁的裘震虎,頗為驚訝地說道。
不知內情的裘震虎,還沒將耶律吹雪的心思想得太過鎮密,可狄丞雁卻不同,對方的這點小心機,他怎可能不洞悉?
「好吧,你回覆你家公主,說我隨後就到。」
說完,他遣退春萼,這才繼續回頭對裘震虎說道︰「咱們剛才說到哪了?」
對于耶律吹雪擺下的鴻門宴,狄丞雁絲毫不放在心上,他一直跟裘震虎研商該如何處理太子涉案的事,又過半個時辰,他才來到耶律吹雪的廂房。
一推開門,一股濃郁芬芳的香氣,直撲鼻內。
滿屋子除了烹調的菜香,以及隴南春的酒香外,還有耶律吹雪身上淡淡的脂粉香。
耶律吹雪本來就擁有天生的絕色之美,如今再上點脂粉,更是如同一朵盛開在驕陽下的牡丹花,要人不心醉也難。
可所謂宴無好宴,會無好會,這淺顯的道理,三歲娃兒都知道,況且是堂堂新科榜眼。
「丞雁哥,今日在席上我是沖動了些,身為客人,我不但沒洛守客人該有的分際,還公然對主人咆哮,真是太不對了。」她親自為他斟滿酒,一臉的巧笑倩兮。
丞雁哥?
呵,頭一遭听她這樣叫著,他還有些兒不習慣。
吟霜是發自內心真心地喚他,而她呢?
想必是小和尚念經!!有口無心吧!
他端起酒杯,輕輕啜飲著,唇貼著酒杯邊緣,心里頭卻在想著這小女人到底在耍什麼把戲?她這樣千方百計,肯定不是真心想賠罪。
「听春萼說我昏迷不醒的那幾天,都是你的照顧,我才會好得這麼快,吹雪銘感五內,在此,先干為敬。」她一口,喝光杯中的酒。
「出門在外相互扶持,這本是人之常情。」他並不想佔對方便宜,只要耶律吹雪一飲而盡,他必當奉陪。
「我事後想過你說的話,我確實太不近情理,要不是我這拗脾氣,很多事就不會被搞砸。」她再為他斟上一杯酒,笑談之間,兩大壇的隴南春,已是壇底朝天。
「事過境遷,就別再提了。」
只要耶律吹雪倒多少酒,他就干多少杯,有時,她還故意賴皮輕沾就口,點那麼一下,他還是陪她一杯到底。
「怎能這樣說呢?今後,還望承雁哥能時時耳提面命才是。」
不過就酒過一巡,耶律吹雪的酒意,就整個涌上心頭,她的身子越來越熱,粉頸上,還布了一層薄汗。
這隴南春可比塞外的馬女乃酒,還要烈上好幾倍,恐怕這點,耶律吹雪還不知道呢!
她眼前的景物開始模糊晃動,就連持酒壺的手,也顯得力不從心。
她眨了眨眼皮子,想把狄丞雁的臉,看得更清楚些,但卻越看越不明白,為什麼他的臉,始終動來動去……
反觀狄丞雁,仍舊四平八穩的坐在椅子上,身為日升票號的二掌櫃,平日的交際應酬,把他訓練的有一肚好酒量,喝這麼幾壇酒,對他而言不算什麼。
看來,這小女人是打算灌醉他,看他出糗了。
只可惜,她是門縫里看諸葛亮,把英雄給看扁了!
要灌醉他?還早得很呢!
「來……別……別客氣,再……再干一……一杯。」
耶律吹雪才將酒杯端起,就馬上灑了一桌酒,「奇……奇怪,你怎麼都……呃——都沒事?」
「你不要喝了,醉倒了就不好看了!」
他極力勸著,但似乎起不了任何作用。
「你真是料事如……如神,知道……我要讓你醉倒……你快……快醉倒,我就叫人家來看你……你的好笑模樣……」她怎麼頭這麼暈?不行,不可以這麼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