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抱一絲希望的王采玲想要擠進去接近"單哲理",卻硬生生地被人擠出來,她氣得頭昏腦脹,努力地試了又試,可那群女人圍著他,根本就不給她機會,就這樣連試了幾次都不成,她自己也火了。
她賭氣地走往庭院,將一室的喧鬧嘈雜拋開,連做幾個深呼吸。
夜好涼,空氣好新鮮,和剛才的吵鬧一比,這兒簡直像世外桃源。她舒服地又連吸了幾口氣。
潺潺的流水聲引起她的注意,她不由自主的走過去,突然驚嘆了起來。
"哇,好棒的湖!"波光粼粼,點點繁星在湖面閃爍。
這湖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雖是用人工雕琢出來的景致,卻是這麼的恬然、這麼的美。
她將自己隱身在黑暗中,月兌下鞋,快樂地將腳放入冰涼的湖水中,一臉淘氣的笑。
好舒服喔──她不由得嘆口氣,火氣一下子全消了。
而單哲理剛好也到庭院來舒口氣,一想到那群女人的蠢樣,他不禁大搖其頭。
如果讓她們知道她們接近的只是他家的管家,不曉得她們會花容失色、嘴臉抽筋成什麼模樣?想著他忍不住笑了幾聲,點燃一根煙抽了起來。
他有病嗎?否則干嘛一個人在那兒笑?
王采玲遠遠看著他,眼楮張得大大的。
幸好她及早離開,不然說不定會被傳染。哼!一想到他就有氣。
單哲理心情愉快的來到湖邊,伸了伸懶腰,一臉快活,不意一只雪白的腳丫由後頭慢慢接近他的,再狠狠往前一踹。
"啊……"他一下子重心不穩,整個人往前跌的趴進水中,濺起了漫天水花。
"噗哧!"她忍不住偷笑。
"誰?!誰?!"他驚吼,氣得臉發綠。
在湖中他旋了幾團,狼狽地想找出凶手。
"到底是誰?給我出來!"是誰這麼大膽敢暗算他?
王采玲掩著嘴,偷笑地拎著自己的鞋子從另一側溜走,遠處還傳來他的吼聲。
她心情大好的返回大廳。嘿,今天真是沒有白來,起碼教訓了一個野蠻的男人。
而單哲理狼狽不已地從湖里爬出來,咬牙切齒。
讓他抓到凶手的話,他一定扒了那個人的皮!
舞會仍然持續進行,不過單家三個"老"人愈看愈沒趣,巴不得快點結束。
今晚真是糟!就像一盆冷水倒在頭上,讓他們愈看愈心寒。三人失望之余還得煩惱,哲理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娶妻生子?
"看來只有這麼辦了。"單忠能果斷的說,朝王采玲的方向點了下頭。
單亦謀順著看過去,眼楮為之一亮,立刻懂父親的意思。
起碼她是唯一一個一開始沒有擁上去急于討好"哲理"的人。
祝錦華則一臉煩惱地支著頭,完全沒有注意到兩人的神色。
于是在單亦謀的悄然命令下,王家和把那些黏在他身上的女人統統送走,這才終于喘了口氣。
回房換了衣服的單哲理,還在為剛剛那件事不快,他發誓如果讓他找出凶手,一定要擰斷對方每一根骨頭。
正在卷袖子的他,甩著一頭微濕的發下樓來,一見王采玲還坐在大廳里不禁一愣,隨即一臉不爽的皺起眉頭。
"你怎麼還不走?"原本就差的心情看到她更是差。
"伯父和爺爺要我留下來。"王采玲柔聲的說,完全一副乖乖女的模樣。
她有點兒期待,又有點兒不願意地坐在這兒等著答案,她直覺被留下來一定是蒙受幸運之神眷顧,可是在結果揭曉前,誰也不能打包票。
終于,答案揭曉了。
"就是她。"一個僕役恭敬的向"管家"宣布。
為了避免听到單哲理的吼聲,樓上那三個"老"人聯袂躲起來,派僕役下樓宣告。
"喝!"王采玲倒抽了口氣。沒想到她真的雀屏中選。
"咦?!"單哲理瞪大了眼。"你這個小不點、豬頭妹?!"
突然,他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Oh……MyGod!"他叫了起來。
第四章
誰是豬頭妹?那家伙真是差勁!
依她看來他才像豬頭。
誰又是小不點?他那是什麼眼光!分明就是看不起人,好歹她也有一百六十公分,夠高了。
真是教人火大!
還有什麼Oh,MyGod?幸好她要教化的人不是他,否則她也會Oh,MyGod的暈過去。
"哼!"
王采玲地想愈火,嘟著一張嘴放下笨重的行李,那一天他的話還責繞在她耳邊,想到就會噴火。
什麼東西嘛!
好歹她也要來這邊住三個月教化他們家少爺,所有的僕人像是刻意躲起來似的,沒人"看到"她提著笨重的行李,正吃力地一步一步往樓上走……
終于來到她的房間,她氣得雙手叉腰,環顧著自己即將住三個月的地方,突然有人輕敲了下門,她立刻回過頭來,是他們家的少爺。
"單哲理?!"她好驚訝。
王家和不好意思地走了進來,同她打聲招呼,一看地上的大皮箱,他忍不住憋住笑。
"有什麼需要盡避告訴我。"畢竟他是個管家。
除了少爺吩咐的不準幫她提行李之外,其他的他都很樂意幫忙。
他的和善令她吃驚。
想不到他會親自來問候她耶!她不由得更瞪大眼楮——
這一看,發現了更不得了的一點,單哲理少爺今天好看多了,跟那一天俗斃了的裝扮一比,簡直天壤之別,啊,其實他還蠻好看的。
他的模樣完全與她的印象不符,今天看起來斯文多了。
"謝謝你喔。"她突然想到人不可貌相這句話,只得冷冷道謝。
"不客氣,有什麼需要盡避吩咐。"他習慣的說。
沒辦法,誰教少爺一定要他繼續扮演他,不過應付她顯然輕松多了,起碼他不用再穿那些俗斃的衣服。
王采玲微微一笑,有些驚訝。
單哲理很和善嘛,看不出來他曾經……不,她得小心為妙,說不定這家伙跟那家伙一樣隨時會變臉。
她小心地再笑了笑,實在找不出話說。
王家和很和善地也笑了笑,拋出話題和她"溝通",幾分鐘之後他馬上掌握住她口味的喜愛和她的習性,這樣有助于他這個管家把客人照顧得更好。
這是老太爺和老爺的吩咐,他當然得做到。
而她完全不知情。
王采玲俏臉寫滿了驚訝地和他聊起來,他一點也不咄咄逼人,和善可親的模樣,完全出乎她意料之外,一番談話後她忍不住想跟他提提他們家管家的問題,可話才要出口卻又吞回去。
那個管家雖然可惡,但也不能害他沒有工作,更何況……
包何況她那一天已經"教訓"他了。
"你想說什麼?"王家和好笑地問她。
少爺說要看她如何露出尾巴。
可是依他看,她長得不像狐狸,怎麼會有尾巴呢?
單單看少爺今天生氣地吩咐,不準大家幫她提行李,他就知道她未來的三個月會很辛苦。
"沒什麼。"她搖頭笑了笑,一副溫柔甜美的模樣。
王家和不禁為她憂心,待會兒那陣仗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得了?
"行李整理好了就下來吃飯,八點準時開飯。"他比了下表。
事實上他是希望她吃飯前能先禱告一下,因為這才第一天,哲理少爺不知道會使出什麼趕人的手段?還有,夫人也很排斥她。
這幾天單家一直在鬧革命,夫人說他們家的少爺要配最好的,這只"丑小鴨"哪是最好的?根本不歡迎她住進來。
唉,夫人和少爺一樣挑剔,有其母必有其子,希望夫人明顯的排斥,毫不客氣的說出來的譏諷話語,她能頂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