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會嫁過來了?」嘻嘻——解月兌了!
「太好了!」不知道哪個膽子更大,突然爆出了聲音。
「噓!噓!」一家人連忙噓他,趕緊捂住他的嘴。
可是這份好消息迅速讓每個人都有了好心情,臉上漸漸擴大的輕松笑容還真是藏不住。
「看來是不會回來了。」衛老爺的嘴咧得好大。
鮑主用這麼激烈的手段抗議嫁到衛家來,還真是求之不得呢!
突然一家人全都崩潰地坐倒在地上,捶腿的捶腿、申吟的申吟。
「最好別追回來!」
「千萬別追回來。」
老天保佑,千萬別把公主追回來!
第三章
看來抗拒這樁婚事的不止是衛青風。
衛家人包含總管等,戰戰兢兢的反應及畏懼的心態似乎全都得到了短暫的解月兌。
只是在聖旨未到之前,誰也不敢做主把這樁婚事停了,所以衛家人依然「忙碌著」,私下卻衷心希望千萬別把公主追回來。
由得了衛青風嗎?
他也是迫不得已的啊!
追出了宮院,他突然剎住!
心里的抗拒及百般的不樂意,同時浮現在他臉上。
他干嗎追?追上了以後就是無邊無止的地獄生活。
可是不追,怎麼向皇上交代?
突然他覺得奇怪,為何會在他出現在花園里的同時,剛好撞著她精彩的逃婚過程?他愈想愈不對。
難道剛才的情形全被人瞧見了?
他渾身的雞皮疙瘩全跳了出來。
一想到剛才的德行全被人收進眼底去向皇上報告,他不妙地立刻又追往兩人逃走的方向。
他可不能為了一個刁蠻的公主,平白損失了自己寶貴的性命,以及危害到一家大小的安危。
可惡!他愈想愈火大,腳卻不敢停。
被人設計的不快感油然而生,可他卻十分無奈。
大不了他也一起逃嘛!突然他有了這樣的念頭。
反正公主愛的又不是他,等她玩累了她自然會回宮,趁著這段時間他喘口氣,暗中護衛她不就行了?
噯——他眼里迸出了快樂的光采,腳步卻是愈來愈慢,另一個更惡劣的念頭在他腦海里成形。
就讓她吃點兒苦!他露出危險的笑容。捉弄人他最拿手了,剛好可以出這口怨氣。
心想著該如何捉弄她,但一想到她對他的評語竟然是「隨便一個都比他強」,頓時他又火冒三丈起來。
「例如朝中×××,我呸!」他火大地咒了聲。
偏偏這三位都是他的至交。
所以他的怨氣更指向她!
「幸好他們一共才三位,如果是三十個,而每一個都有了成親的對象,你豈不氣煞心肝了。哼!」
偏偏這口氣就是教人吞咽不下,他火大地干脆席地而坐,不追了。
她們又不能逃多遠。
後宮是依著山林而建,天知道一個皇宮到底有多大,兩個人盲目地轉來轉去,還真的被她們逃出來了。
「行了,公主,咱們逃出來了!」小月興奮地叫了起來。
幸好沒在最後一刻被人抓回去。
幸福和感動同時躍在曉芙的臉上。
「老天保佑。」她也松了口氣,望著漸漸泛起魚肚白的天際,她有一種解月兌後的輕松。
「快走吧,公主。」小月趕緊拉了拉她。
「嗯。」可是該往哪個方向走?
兩人一時拿不定主意。
「那兒有炊煙!」小月一指。
原來環繞著皇城的京城,就在她們的腳下,兩人朝著燈煙的方向直奔而去,吃飽了、喝足了,又再繼續上路。
這一回她們換了衣裳,拿掉了頭上的珠珠翠翠,一身村婦的打扮卻掩不了曉芙一臉的貴氣,小月趕緊雇了輛馬車,把曉芙藏進去。
有了車,走起來就輕松了,在車夫熟練的帶領之下,皇宮離她們是愈來愈遠了。
「歇一會兒吧!」曉芙吩咐道。
車夫立刻停了下來。
一下馬車,兩人就迫不及待地拿起了之前買的包子,完全沒注意到她們身在十分荒涼的地方。
「肚子好餓。」幸好她們買了包子。
由早上到現在,惟一進肚子的只有那一碗粥。
曉芙接過了包子,正打算咬一口——
突然「咻」的一聲,一只點了火的箭由小月的耳旁掠過,筆直地射進了馬車里,馬車立刻著火!
「啊——」小月尖叫了起來,手里的包子散了一地。
曉芙也震驚地松開了手,兩人嚇得抱或了一團。
「你……你們是誰?」兩人拼命地退後,做夢都沒想到會遇上劫匪。
燃燒的馬車堵在她們的身後燒得劈啪做響,前頭又有十幾個蒙面大漢將她們團團圍住,兩人只能無助地卡在中間動彈不得。
「將那個車夫帶過來!」首領喝了聲。
可憐的車夫立即被人「拎」了起來,驚慌地直叫道。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我今天才賺了七個銅錢,這一趟的銀子還沒收呢!」車夫連忙掏空身上的銅錢。
所有的肅殺眼光全射向她——那個一臉貴氣的女人!
曉芙驚懼地吞了聲口水,腦袋早已一片空白。
「既然沒錢還待在那兒干什麼?還不快滾?」首領大腳狠狠地往車夫的上一踹!
車夫立刻狼狽地連滾帶爬、跌撞著沖了出去,頭也不回。
「哎,哎——」小月驚慌地嚷嚷著。
曉芙連大氣也不敢喘一聲。
惟一能救她們的男人就這麼飛了,她們還有指望嗎?
絕望的神情出現在曉芙的臉上。
一點兒都不知道那個車夫其實是大內侍衛喬裝的,她還以為自己快死了……
突然草叢中竟出現了一聲噴笑!
「什麼人?」首領立刻狂狠地回過頭。
一顆畏畏縮縮的腦袋,由草叢里伸了出來。
「是……是我……」衛青風舉手投降,臉上裝出一副驚慌的表情。
真是太好了,這群土匪簡直是老天爺派來整治她的,干得好!吧得好!
「你是什麼人?」
「我……」衛青風差點兒又笑了出來,趕緊噙住嘴角。
首領惡狠狠地頷了下首,左右兩個立刻去將衛青風從草叢里拖了出來。
衛青風驚慌地一直嚷嚷著饒命、饒命,將一個文弱斯文人的狼狽樣裝得十分的像。
誰教她欣賞什麼舞文弄墨的人?他倒要看看除了他這個粗人「莽夫」之外還有誰會救她?哼!
衛青風故意裝得十分狼狽,存心讓公主好不容易涌起的希望又跌入谷底。
本來嘛,他不但不打算救人,還存心看好戲。
誰教她這麼刁鑽、這麼蠻橫、這麼不講理,而且還說盡了他的壞話。
不過他是有分寸的,公主的命可不能拿來玩。
「不是一伙的?」首領的那雙賊眼,不相信地在兩人身上溜了溜,「來人,把他們兩個給我綁起來,」首領咬牙切齒的,「給我狠狠地綁緊!」
首領完全按照皇上的吩咐去做。
「哎……哎!」小月緊張地叫了起來。
怎麼不是她跟公主拷在一塊兒?而是公主跟那個陌生男子拷在一塊兒?他們到底要干什麼?
而衛青風也叫了起來。
他不介意自己跟公主綁在一塊兒,和她們兩個挨近點兒,待會兒要出手也比較方便。
首領那莫名其妙的眼神讓他滿頭霧水。
「為什麼要把我們兩個綁在一塊兒?」
不是應該要月兌光衣服婬笑著用那張臭嘴湊近女人嗎?
不是應該要霸王硬上弓的硬要騎在她的身上,把她嚇得暈過去?
他們到底是不是土匪啊?
衛青風遺憾地皺著眉頭,任由土匪們將他綁緊。
存心借由這群土匪修理公主的希望落空,教他怎能不扼腕?
他隨時可以出手相救,也隨時可以用內力繃斷繩索,但他想要看到的是公主被修理時是什麼德行?
天知道她說了他多少壞話!
「唉……」他扼腕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