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一點就被強暴!」她用力握住了雙拳,忍不住全身發顫。
只要一想到她差一點就被人侵犯身體,做只有光耀才能做的親昵觸踫,她全身的血液彷佛要凍結,比死還難過,而那個時候她只想死。
「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她幾乎用吼的。
「是啊,我不在乎。」他眼里全是笑。
「你當然不在乎!」她狠狠捶了他幾下,用力想推開他,卻被他抱得緊緊的。
「我該在乎嗎?」他的聲音像在催眠,低低柔柔的,安撫著她的神經。「就算你斷了一只手、一只腳,就算你被人強暴,不管你將來變得怎ど樣,我永遠愛你!」
「是嗎?」她眼眶發熱、聲音發顫,不敢相信。
「我絕不在乎。」如今他才知道,她當初的那句話——不管你將來變得怎ど樣,我永遠都愛你——帶給他多大的希望。
「真……真的?」她感動得淚直掉。
「我可以證明。」他輕輕將唇壓住她的唇,小心的避免觸到她的傷口,溫柔的吻著她。
「你真的愛我?」她的氣憤、煩躁緩和了下來,隨著他小心翼翼的舉止,心里有一股說不出的舒服。「不管我發生什麼事?」
「嗯。」就像你對我堅定的情意一樣。
「我也愛你。」她突然擁緊他,再也沒有像這一刻更教她安心的了。
一直缺少自信的她,在他有力的懷抱中尋回了自信,對于愛情,她再也沒有疑慮。
潤泰的案子十分的棘手,股東分成兩派暗中角力,一方努力想把搖搖欲墜的招牌扛住,不讓它隨著風雨飄搖;另一方則是不甘願原經營者依舊把持大權不放,急著卡位,努力想把公司搞垮,好乘機而入。
而這里頭處境最艱難的,就屬宇光耀了。
接連收到兩次的匿名恐嚇信函不但沒嚇倒他,反而更激出他的脾氣,發誓非揪出幕後主使者不可,非但如此,他還不畏眾人眼光,參加潤泰的財務赤字檢討會,擺明了就是故意以身當餌,打算引蛇出洞,一舉擒拿到手。
會議上,大伙的眼光每對上宇光耀那雙犀利的眼眸時,就尷尬的立即調開視線,看他的眼不是,不看他的眼也不是。倒是他,一臉的神色自若,仿佛他臉上的疤不存在似的,他盯人的目光依舊清亮有神!應對進退從容有理,回答問題語氣堅定,舉手投足之間盡是自信的神采,所以那些股東一對上他的眼楮就立即回避。
眾人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一股無名的氣焰硬是將他們比了下去,內心產生了壓迫感。
「林股東。」宇光耀臉上透著微笑,眼神卻十分犀利。「請把目光移往我這里,別一直注視著我女朋友。」
大伙爆出一陣訝異的輕笑聲,隨即趕緊止住。
林建華狼狽得漲紅了耳根,語柔更是尷尬。
從剛才她就很討厭林建華飄過來的打量眼光,盯得她渾身發毛,卻只能隱忍著不去在意,沒想到光耀不但注意到了,而且還以牙造牙的用著同樣「露骨」的方式修理對方,讓對方的臉漲得像豬頭。
「你……你在胡說什ど?」林建華急忙看向在場所有人,發現每個人都在取笑他,瓖他更加惱怒。
宇光耀好整以暇的抽換著手中的資料看了一會兒,才緩緩將視線盯在林建華的臉上。「那麼請問你,我剛剛說什ど?」
他剛剛說什麼?
林建華被他這麼一問,一時之間茫茫然。
從頭到尾他只顧著垂涎宇光耀身旁清純的粉女敕女孩,直想著他玩過不知多少女人,從沒看過單單盯著她雪白的頸項,就能迅速勾起他反應的,這梁語柔還是頭一個。
宇光耀冷冷的眼神不客氣的對上林建華又飄來的眼光,引起一串笑聲。
「如果我在胡說,那ど你就應該有注意听我剛剛在說什麼,我剛剛說了什麼?」他故意問,席間又爆出一串笑聲。
「你剛剛說……你剛剛說……」被整得很尷尬又十分惱火的林建華突然想起宇光耀剛剛說的話。「你剛剛說請把目光移往我這里,別一直注視著我女朋友。」對!就是這一句。
聞言,許多股東笑得更大聲了,而林潤泰——潤泰的經營者則是氣得握著拐杖的手指關節都泛白了。
「怎麼?我說錯了嗎?」林建華雙手一攤,毫不在乎。
想笑就讓你們笑個夠!反正等潤泰的經營權到手,現在這群嘲笑他的家伙日後就準備被掃地出門。
林建華是林潤泰唯一的佷兒,林潤泰生了三個女兒,女兒、女婿都對經商沒興趣而無意接棒。當年林潤泰和弟弟林潤山合打天下,各握有潤泰百分之五十八與四十二的股權,而如今林建華急于卡位,因為他知道,只有趁著林潤泰目前尚未尋獲接班人及沒有人肯接手的情況下勝算才大。
這便是他暗中搞鬼的理由。
宇光耀一臉早料到的表情。林建華愈裝得吊兒郎當、毫不在乎,他盯著林建華的眼光愈犀利,害他有被看穿了的狼狽,臉又迅速漲紅。
「或許你可以解釋這些數據。」宇光耀揚了揚手中的資料,不客氣的甩到他的面前。「一九九七年,與大陸陝西飛越的陶瓷合作計畫、一九九八年與日本鹿兒島的日光食品開發、一九九九年與香港合資的休閑育樂開發中心,台灣的越揚、名泉、合興這三間公司卻從你的手中輕易奪走了這些擴充合資的計畫,賺取原本該是公司應得的優厚利潤——」他忽而冷笑,眼神變得冰冷。「而在這幾段時間,你香港的戶頭被人由大陸、日本及香港分別匯進了七百萬、八百萬、九百萬美元的現金,並在隔日轉匯到美國某銀行的秘密戶頭。」
林建華的雙眼突然瞪圓了。
「或許……」宇光耀抽起筆在一迭白紙上寫下一長串的數字,交給了林建華。「這三個帳戶有助于貴公司查出事實真相,以洗刷你的清白,林股東。」他揚起了冷諷的笑容。
林建華被突如其來的攻勢驚得呆住,他萬萬沒想到自己天衣無縫的計畫有被人拆穿的一天。
「別謝我。」宇光耀朝他眨了下眼楮。「我人脈廣闊,多得是朋友急著幫我,我想拒絕還拒絕不來呢!」他這番話分明是故意氣死林建華,果然立刻就听到了咆哮聲。
「姓宇的,有種別走!」
宇光耀倏地轉頭狠狠瞪著他,「我最近接到了兩封恐嚇信函,但願別跟你扯上關聯才好,林股東。」
「你!」林建華氣得想沖過來,卻偏偏被人攔住,他陰險的威脅,「你可要小心你的女朋友,別一不小心就被人給……嘿嘿!」
「建華!」林潤泰氣得拐杖猛往地上敲,直恨不得敲碎他的腦袋。「你給我閉嘴!」布滿皺紋的手指著他直抖,「如果我查證屬實,你就等著被逐出家族、逐出潤泰,一輩子身敗名裂。」
「伯父,我是冤枉的!」林建華大叫。
「等我查過了之後,我就知道你是不是冤枉的。」
「我們走吧。」語柔實在受不了林建華的哭吼聲,拉著宇光耀的手,示意他趕緊離開。
「好。」他頷首向林潤泰示意,和他伸手一握。「潤泰一事到此為止,日後如果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請別客氣,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謝謝。」林潤泰一臉的感激。
拉著語柔,行經林建華的身邊時,林建華又想沖過來揍人,突然,他悶哼一聲,抱著肚子跪在地上。
宇光耀狠狠的賞了他一拳,讓他痛得站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