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沒有人知道唯一從餐館走出來的俊美男人為什ど會突然軟趴趴倒下,而且早已氣絕多時。
如謎的案情,洛城警方恐怕很傷腦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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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烈的哭吼聲沖擊著宇家每個人的心房。
所有人都一臉的悲慘,不知如何安慰如猛獸哭吼的宇光耀,靜靜陪在他身旁,任由他發泄。
「為什麼我的臉會變成這樣?」
鏡中人以恐怖的臉對著自己吼叫,一臉的濕,分不清臉上滴淌的是汗水還是淚。
「你們明知道我已經毀容了!為什麼還要救我?為什麼不干脆讓我死了算了?」
激烈的吼聲吼得每個人膽戰心驚。
「光耀,別這樣。」宇父抖著唇說。「醫生說你只是……」
「什麼狗屁醫生!」一只花瓶狠砸向落地鏡內的恐怖人影,鏡子裂了開來,花瓶滾到一旁。
「光耀!」宇光耀的兄長宇光祖和宇光宗連忙沖上前制止他。
「醫生只會說!」宇光耀完全失去了理智。「有本事叫他來治好我的臉!扁說有個屁用!」
見狀,宇母聲淚俱下。
「光耀,別再傷害自已了。」兩個哥哥好言勸著他。
「還好鏡子沒碎,否則你恐怕還得賠上一雙完好的眼楮。」宇光宗看著他,心有餘悸地說。
罷才真是太驚險了!萬一鏡子的碎片飛濺出來,擊上的第一個目標不是光耀的雙眼就是他的臉。
一听到眼楮,宇光耀又湊上前,驚愕地看著鏡面上裂成蛛網狀的丑陋臉孔。
「為什ど我的臉會變成這樣?為什ど?!」他淒厲地喊著,卻沒人能給他答案。
車子往下俯沖的剎那,他已來不及反應,當車頭朝下撞擊到地面震碎了擋風玻璃,全部的碎片擊向他,他還來不及感到刺痛,就發現溫熱的液體流得滿臉都是。
他竟然沒死!他瘋狂大笑。
而且受傷的是一張臉、一條腿!其它的全無大礙!
大笑聲轉為嗚咽悲嗚,看得押著他的宇光祖和宇光宗心頭揪緊。
沒有人敢說話,深怕一開口就會引爆他的咆哮。
「為什麼?」他哭問著鏡中的自己。「為什麼同樣受傷,」他難過的捂著左臉頰,「左邊的臉漸漸復原,而右邊的臉頰卻開始惡化?為什麼?」
碎玻璃刺向全臉時,有深有淺,可是奇怪的是兩頰同樣有著深淺不一的傷口,左邊的臉頰卻奇跡似的復原得非常快速,由清理傷口、上藥到治療,才將近十天就看得出新生的皮膚,結痂愈合的情況非常良好。
但是右邊卻完全相反。
藥一敷在他的右頰他就痛得大叫,還暴躁的揍人,最後出動了醫院的保全人員硬把他綁在床上,才能幫他敷藥。
可是藥一敷在他的臉上他又哀號,哭吼著那藥又熱又燙,像要把他的臉燙熟。不過同樣的藥敷在左邊的臉頰上卻又無事,這令醫生感到費解。
試了幾次又換了幾種不同的藥,情況都一樣,而且愈來愈糟糕,醫生簡直要懷疑,他的右臉是不是長了什麼奇怪的病菌,否則為什ど將所有上過的藥排出皮膚表面,絲毫不能吸收。
「或許該送他到國外檢查看看。」這是醫生的建言。
「以他現在這樣連藥都沒辦法上的情況下,恐怕連整容手術都有問題。」連皮膚科權威也這麼說。
「或許是心理障礙,潛意識的排斥。」這又是另一種說法,「因為當時他經歷了生死關頭,要不是有人沖過來救他,他恐怕就這樣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活活燒死。」
「這是一種非常嚴重的心理障礙,人在受到非常強烈的刺激後,會突然改變原有的感覺,就像精神異常者一年四季穿著短衣短袖,卻從來不覺得冷,這是很奇怪的事,但也只能用這種理由解釋。」心理學家下了結論。
即使各科醫生有自己的看法,卻沒辦法完善治療他的右臉。
肌肉的再生沒再讓傷口惡化,但凸出、不平整的傷痕卻讓右邊的臉毀了。
「為什麼?」他像瘋了似的,想撲向鏡中的自己。
宇光祖、宇光宗趕緊拉住他。
「為什麼我的臉竟變成這樣?」他咬牙掙扎。
因為想讓你忘不掉原來的俊容,借著原來的俊臉時時刻刻提醒你,你變得有多丑陋!炳哈……
「誰?是誰?」他扭頭暴喝,厲眼掃著四周。
熟悉的冷笑聲再度揚起,可是這回宇光耀不再害怕,已經怒到極點的他,只想找出這可怕的人。
「有種就給我出來!別以為你鬼鬼祟祟的,我看不到你就拿你沒辦法!出來!」他望著天花板一直吼,「出來!你給我出來!有種就跟我決一勝負!出來!避不出現算什麼英雄好漢?」
宇家人都驚呆了,驚愕的對望,再轉頭看向宇光耀。
心理醫生說的果真一點都不假,光耀真的受了非常嚴重的刺激,恐怕受傷的,不只是那張臉而已,他的心靈和精神都亟需治療。
「光……光耀。」宇母驚嚇得直打哆嗦。
兩個兒子趕緊用眼神示意,叫宇母別多話。
「出來呀!出來!」宇光耀一直吼,全然沒注意到家人驚嚇的眼光。
撒旦只是冷笑,得意的笑聲更是跟著他直轉,更教宇光耀發狂。
「光耀,這里什ど人都沒有!只有我們。」宇父傷心的搖頭。
他愣住,一臉不相信的望著家人。
那一天他出事前也一直听到怪聲音,當時他一直問美雁,有沒有听到什麼聲音。
「你們……真的什ど都沒听見嗎?」他看到母親直搖頭。
隨即又看到家人一直跟他搖頭,他無法冷靜的急喘起來。
「誰?你到底是誰?」他暴喝。
「光耀。」宇光祖趕緊攔腰抱住他一直朝空氣揮拳的身軀。
「你們真的什麼都沒听見?」他生氣地吼。他們為什ど听不見?為什ど只有他听得見!
「你到底听見什麼?」宇光宗一臉的擔憂。
「我听見了有人在笑我的臉!」他扭頭暴喝,隨即痛苦的將臉埋入大掌中。全家人同時頓悟,互相瞅著彼此的眼中有著心痛和了解。光耀在自卑,心理醫生說得沒錯,想要治好光耀的臉,必須先從治療他的心靈著手。
「光耀,沒事了。」宇光宗用力摟著他的肩膀,擔憂得紅了眼眶。
「你要勇敢的撐下去,光耀。」宇光祖也紅著眼說。而將臉埋入大掌中的宇光耀,顫動著身子,最後崩潰的撫臉痛泣,哭聲令人鼻酸。也令在場的每個人陪著他一起掉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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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雁已經好多天沒來看他了!躺在雪白的床上,此刻字光耀心里頭想的只有一個人。是因為他的臉的關系吧!
他痛苦的閉上眼楮。
暴怒、失常的他,連醫院都拒收,只好回家來,除了出院那一天她有陪他一起回來,親眼目睹他憤怒的咆哮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連一通電話都沒有!
他不是故意要變得如此的粗暴失常,只是當他一看到鏡中那張丑陋的臉孔時,他就再也隱忍不住。
美雁……他在心底悄聲呼喚,這才發現自己用情有多深。
為什ど你不再來看我?是我的臉嚇壞你了嗎?他痛苦地問著自己。
他用力將受傷的臉埋入枕頭里,默默忍受著心被撕裂的滋味。
你可以打電話給她呀!有人在他耳邊冷笑道。
又是那個聲音!
宇光耀完全不予理會。
這聲音時有時無,有時近得像是故意在他耳邊威嚇,有時又像從遙遠的地方傳回來嚇他,有時會故意說些刺激他的話,有時只是譏諷的笑聲。
他已習慣。
尤其在父母去請心理醫生來家里會診他的心理狀況時,他又听到惱人的笑語,當他再度威嚇的問著家人,難道都沒有人听見那聲音,他看到家人甚至佣人全慘白著臉搖頭時,他已徹底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