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提醒她,她剛剛那聲「噯」叫得太大聲了,不知道有多少人听見了。
「哪有人稱夫君為‘噯’的?」就算是假的,戲也不能這麼演,他不滿地抗議道。
「是——我的錯。」換她領教了他的厲害,好「女」不吃眼前虧,「可不可以請你把衣服拿給我?」再這麼被他看下去,她就要凍死在澡桶里頭了。
他一笑,算她識相︰「拿去。」他的笑容卻突然斂住。
在他遞衣服給她時,竟看見她右胸上的特殊印記,他整個人都……呆掉了!
「青梅!」朱玄武愕然地眨著眼楮,情不自禁地走了過去。
「你想干什麼?!采湘駭得哇哇叫,忘了他剛才的警告。
「青梅!」他不敢相信,筆直地又走近她。
小的時候常和青梅在溪邊游水,他對她的一切了若指掌,閉上眼都能描繪得出來,那是青梅的印記沒錯。
只是怎麼會跑到她身上去?
「喂!」采湘牛氣了。她現在全身月兌光光的又不能叫,也不敢叫,外頭全是下人,他還一直欺身過來。
不得已,她只好低聲恐嚇,要他丟下衣服,快滾!
「青梅。」他叫著她的名字,眼神還一直盯著她的胸口。
她是青梅!她是青梅!這世上不會有兩人的痣長在同樣的地方。
突然,他伸手入水中,抓住她的右腳用力往上拉。
「啊——」一聲揚長的尖叫簡直像殺人了,「放手!放手!放手!」她拼命打他,放聲尖叫。
他竟然就這樣拉開她的大腿!天哪……
朱玄武愕然地撫著她右腿上一處再熟悉不過的傷痕。
他永遠記得!這處傷疤是她五歲時不小心掉入溝里造成的。他永遠記得當時她不哭不叫,結果看到血流不止嚇得哇哇大哭的人反而是他。
「青梅!」他是不是在做夢?否則采湘怎麼突然變成青梅了?
他瞪著她的模樣仿佛見到了鬼,嚇得她不敢再叫。
「你你你……看夠了沒有?」她的手都不知道該遮哪里了,而她的腿還被他扣著。
「你是真的!」他有點相信又不太敢相信,怕湊得再近些她會化掉,但又真實得仿若她已躺進了他的臂膀中。
「我當然是真的!」采湘大吼。還不快放手?
「可是你……」怎麼會變成了采湘呢?
一大堆的疑點有待澄清,可是還有更嚴重的事等著他處理。
他憶起了那夜與她肌膚相親的某些片段。
她在他懷中激烈申吟,兩人肢體交纏的情景活靈活現地重回他腦中。
她因他飽含的眼神而嚇得驚慌失措。再怎麼笨的人也看得出他正用眼神著她的胭體——否則她心底升起的異樣感受又是從何而來?
而他也是。望著她飽受驚嚇的眼眸,仿佛在祈求人給予更多的愛憐及疼惜,令他的小骯在同時間竄起了一股麻辣的感受,他喘息地瞪著她——
因著不敢相信。
因著她是青梅。
因著她胴體帶來的騷動。
「哈哈哈……」他卻突然大笑出聲。
敝不得!敝不得,當他對著她吐露心聲時,她老跟他提起她好像在哪兒听過他和青梅的故事。她就是青梅啊!
他曾經滿懷希望地逼她說出到底曾在哪里听過這些故事,可是她卻每次都說想不起來。
他不禁又笑了出來。
他瘋了!采湘驚懼地直咽著口水,開始在想該怎麼逃出去。
「梅!」他呼喚著她的小名。
她根本就听不懂他在說什麼,急著想逃跑,卻被他突然由桶內抱起。
「放手!」她嘶吼得猶如被拔光了毛的貓,使勁推拒。
「別怕!我會好好愛你。」他溫柔地在她耳邊低哄,將她放在床上。
這才是他們倆的第一次,真正的「第一次」。
誰要他好好愛?!采湘使勁地想掙月兌。
「青梅,別怕。」他依舊低哄著,將她的軀體壓在自己的身下。
「放手!」她驚吼。
渾身赤果果的被男人壓在身下,這不是頭一遭——卻是有意識以來的頭一遭,教她怎能不魂飛魄散。
「別怕。」朱玄武吻住她的唇,閉上眼,品嘗著這一刻,「青梅,你好美……」他低嘆道。
她嚇得一動也不敢動。
「我……我不是青梅!」他愈吻愈大膽,逼得她吼人。
可是聲音听起來卻像要哭了一樣。
「你是青梅!」
「我不是!」
「你是!否則你身上怎麼會有這種記號?一個玫瑰形的胎痣,而且還一模一樣,長在同樣的地方。」
天地良心,誰要跟那個叫青梅的一模一樣︰「我這是與生俱來的。」
「青梅的也是。」難不成別人就用黏上去的。
「可是我不是青梅!」她哇哇叫。
她只是很倒霉的剛好跟那個叫青梅的長出一樣的痣,而且還長在一樣的地方。
「拜托你別再瞪著我的胸口了!」她緊張死了。
他又再度拉開她的大腿,又把她嚇得哇哇叫。
「那這個呢?這個疤痕你總該記得吧?」
「我哪記得?」她淒厲地吼,急得想縮回腿。
他看著她的眼楮,發覺那雙驚慌的眸子真的什麼都沒有,令他一陣失望。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哪記得?我又不是青梅。」
「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
「我根本就……」采湘一副無語問蒼天的表情,他到底是哪根筋錯亂了。
「沒關系,我會教你慢慢想起來的。」就從侯采湘的身世開始查起。
「那……可以放了我吧?」
「當然……不行。」他邪魅一笑。
此刻的他的理智早已被填滿,她一身滑如凝脂的肌膚令他血脈賁張。
他扯開自己的腰帶,緩緩地月兌下衣服,露出精壯的胸膛。
「你……你要干什麼?」
「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他提醒她。
他要將逝去的歲月從今天起一一補回來。
「可是我們已經約法三章……」她猛地止住聲息。
他的手指像有魔力般地撫著她的唇,令她意亂情迷。
「青梅,」他低嘆,「讓我好好愛你。」
「我……不是青梅……」她喘著氣說。
就算他是借機想跟她親熱,而編出個什麼痣當幌子,故意把她當成他的青梅竹馬看,但是……在這緊要關頭他得「誠實」。
「你是。」朱玄武也喘息道。
「我……不可能……長得像她。」她語不成句。
「放手!」采湘嬌吼,「我不……不……不跟你……好了。」再不放手她會死掉。
可是她的身體卻跟她嘴里吐出來的拒絕完全不能配合。
「當然,你怎麼可能長得像采湘呢?」因為她就是青梅。
「別顧左右而言他!」她氣吼,「分明是……」故意岔開話題。
避他什麼青不青梅,任何賬都可以等一下再算,任何事都可以等一下再說,待會兒她一定要好好地問清楚……
渾飩的腦袋想到這里就無法再恩考下去,反而閉緊了雙眸狠狠地將唇迎了上去,給了他熱烈的一吻,讓他盡情地要了她……
「戲演完了,你可以下床去了。」
當氣氛漸漸平復,采湘冷著張臉,恨不得能將朱玄武踹下床去。
「從頭到尾你一直喊著她的名字。」她忍不住惱了起來,「你把我當成什麼了?」雖說她也很不爭氣地任他予取子求,可也不能這麼糟蹋她,「我是采湘耶……」去他的舊情人!
朱玄武慵懶地伸展四肢,一臉饜足的笑容︰「這事我會查清楚。」他欣賞著她熠熠發光的眼楮和嫣紅的臉蛋。
「那你不會等到查清楚了再上我的床?」他不說還好,愈說她愈火大。
「我弄疼你了嗎?」他只是笑。
「當然——」她突然住口,不說了。
「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