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悔恨還真不能用言語可以形容的。
「你以為我喜歡救你?」他也火大了,「我當時怕你被烈火攻心而死,一急之下就……」他站了起來,卻又很無奈地拍著兩腿坐了下來,「上了!」
他也不喜歡啊!她听了,氣得跺腳直哭。
「別哭了,更悲修的還在後頭呢!」朱玄武頭痛欲裂,只覺得有點悔不當初。
丙然听了他的「更悲慘的還在後頭」,她立即驚愕的睜圓眼楮,止住哭聲。
什麼叫作……更悲慘的……還在後頭?
「還有什麼比失去清白更悲慘的?」她問得膽戰心驚,直覺是件很不妙的大壞事。
「我沒做防護措施。」
他瞪著一臉茫然的她。
終于,在嘆了一口氣,又吞了幾口口水之後,對「勇敢」她開口︰「你搞不好已經有了我的孩子。」
「啊?!」她不知道是驚嚇還是突然暈了,意起身踉蹌地往後跌,眼看就要坐在地上。
幸虧他快手一拉,左腳一勾,一張椅凳適時地由旁邊切入,好險地救了她的。
「怎麼辦?」換他問著她,比她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兩個人一塊兒慘白著臉,一起愕然相對。
她的淚像珍珠一樣拼命地掉,這回她沒有哭吼,只是不斷地搖頭吞咽著傷心。
像是絕望,又像是哀悼,更像是認命。
總而言之,看了令人不忍就對了。
「唉!」一聲長嘆,郁悶的胸懷簡直不知該如何平復。
為什麼事情會變得一團糟……
氣悶的朱玄武走到窗前,默默地望著百花盛開的庭院。此刻他的心情與燦爛的花朵一比,真可以用晦暗來形容。
他比她還無助。
用力閉上眼,他拒絕讓昨夜的一切再度跌回他的腦海中,他已經夠煩的了,
他完美的人生就這樣遭到擠壓,就這樣硬生生地變形了。
背在後頭的修長手指正無助地反復打著節拍,顯示出主人從沒有過的心煩氣躁,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的窘境。
結果問題還是問題,依舊設法解決。☆☆☆
就這樣又過了三日。
當采湘的大嫂又來找她時,她一見到桃英立即變了臉色。
「大嫂……」她真的是被她害慘了。
桃英也是一臉的尷尬。
「你……還好吧?」被這麼強壯的男人「愛」已經很「吃力」了,再加上那包藥……
桃英想都不敢想。嘖嘖嘖!
「大嫂,我真的被你害慘了!」
丙然。
不提還好,一提,她的火氣就往上升︰「你那是什麼鬼藥?」如今想來才發覺著了大嫂的道兒,那種藥男男女女都一樣,誰喝了誰倒霉,還騙她說那是專給男人吃的補藥。
是專給男人吃的沒錯,只是得看對象而定。
「我被你害慘了!」她很生氣。
桃英只有將錯就錯。
「事實上那是爹——」
采湘倏地轉回頭看她。
桃英趕緊將差點月兌口而出的話咽回去︰「看你抵死不從,所以——」
「所以就派你帶包藥來給我?!」而且還是一大包。
「呃……那是……‘夫妻藥’。」講藥好難听啊。桃英小聲地糾正。
「你有沒有想過,我都已經跟他‘圓房’了四、五天,你們才想到要派人送藥來,那不是很奇怪?」要送就應該在洞房花燭夜那天送,而不是事後毀了她的一切希望。
「呃……」桃英沒料到自己滿月復的說話全是漏洞,一時無言以對。
「我真的被你們害慘了!」她跺著腳嚷。
害慘了就害慘了,也不用那麼痛苦啊!
不過應付小泵,她這個做大嫂的最有辦法。
「那包藥呢?」她笑嘻嘻地問她。
「丟了。」
「啊?丟了!」桃英驚駭地吼。那可是好不容易才弄到手的東西地!
「你喜歡,給你好了!」采湘賭著氣說。
還真是求之不得呢。
桃英泄氣地坐下來,看來……她有好一陣子要「孤枕難眠」了。
一看到采湘正瞅著地,桃英趕緊露出了笑容︰「你放心,催情草有治療男人‘需要’的功效,只要照大夫的指示去做,喝了不會礙事的。」
她擔心的才不是這個,采湘簡直有苦說不出。
既然藥沒了,那麼她只好打道回府羅,不過才剛來就走有點不太好意思,只好坐下來再聊會兒。
「怎麼回事?」她悄悄地用手肘頂了頂氣惱的小泵,笑得十分暖昧,「那一天服了……有沒有怎麼樣呀?」她自顧自地笑,完全沒注意到小妹一听到她曖昧的語氣立即變了臉色。
用那種東西來促成她和朱玄武的房事,簡直胡鬧!可是……她怎麼敢過分明顯地表露出來呢?只有當個悶葫蘆了。
她的樣子還挺逗趣的!
羞答答地垂著腦袋直瞅著胸口,說有多害羞就有多害羞,這讓桃英樂得直笑。
不是她愛說,沒有一個女人會不嫉妒他們家小妹的;論容貌無人能比,爽快正直的脾氣更讓人招惹不起,還真有幾分侯家人的個性,尤其像她大哥。
雖說……采湘不是侯家的孩子……
第五章
這無損于侯家人對她的疼愛。
否則這個秘密也不會一直守到現在,甚至連采湘本人也不知道,他們希望她安心快樂地成長,直到出嫁。
這可是侯家的大秘密,不能說,不能說。
「說呀!」桃英直逼她,「到底有沒有效?」
怎麼老問她這種尷尬問題?她迷迷糊糊地失身,醒來只有腰酸背痛,外加傷心欲絕,這還用問嗎?沒有效,她怎麼會傷心欲絕、痛哭流涕呢?
可是對于極為疼愛她的大嫂她又怎麼敢吼,只有紅著臉低頭說道︰「有效極了!」
「那就好!那就好!」桃英樂得直拍掌,「改天再拿些來給你啊!」真是這樣的話,改天公公又要她拿藥來的時候,她可就有借口了。
一听到大嫂又要塞藥粉給她,采湘嚇得直搖頭︰「不不不!不用了!」
「什麼不用,」大嫂瞪了她一眼,「催情草可是叫價十兩一包的上等貨喲!傍了你還不好。」一包十兩耶!她以為便宜啊。
「可是……」她愛的是她的青梅竹馬,這輩子早決定這麼守著腦里的片段記憶……她不要再失身于他,她不要……
「你這孩子,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好。」等朱玄武死了以後,你就會感謝我救你月兌離敵窟了。桃英在心里補了一句,「如果你不答應收下,我怎麼回去向爹覆命?」
「不必了,你留著自個兒慢慢用吧!」
早已查出一切的朱玄武手背在身後,慢慢地從廳外晃了進來,冷厲的目光一刻也沒離開過桃英的臉,瞪得她渾身不自在起來。
吧嘛用那種眼光看她?桃英嚇得心髒怦怦跳。她什麼都沒做,雖說差一點點就……可是畢竟還是什麼都沒做啊,而且還讓他佔盡了便宜,有什麼不好。
「這粉你就留著自個兒用吧!我和采湘消受不起。」
「什麼粉不粉的,這可是藥地!」桃英嚷嚷。她一心虛就會吼,就會急著想替自己開月兌,「這可是——」
「叫價十兩一包的催情草。」采湘無奈地接腔,還責備地瞪了自己的大嫂一眼。
「是嗎?」朱玄武冷睇的眼光訴說事情可不是這麼簡單。
據他安排入侯府的眼線來報,侯穎的確有毒殺他的念頭,而且安排得天衣無縫,連他的眼線也未能在對方執行陰謀前查出來,還是多虧他自己機警才安然無事,這次他可見識到對方的厲害了。
「不是嗎?」桃英挺起胸膛,一副她沒說錯的架勢。
「哼!」朱玄武只是冷笑地哼了聲,不再多說。
反正他已經安排了加強眼線的訓練,不容許再有任何疏失。第一次的失誤只會讓對方提高警戒,這樣也好,情勢反而對他們有利。想不到桃英的胡涂反而幫了自己一次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