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兒想說話,卻又被他吻住。
「我不知該如何開口向你爹提親。」他邊說邊吻她。「又擔心他看不上我這個武將,我丟不起這個臉。你可知道那一陣子,我有多難熬!」這種患得患失的心情,她能體會嗎?
終于他止住了吻,眼楮仍舍不得離開她的紅唇。
寶兒張口欲言,卻在他駭人的熾熱眼光下欲言又止。
這太突然了!她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忘了他吐露愛意的對象是貝兒。
她捂著胸口,難以承受怦怦亂跳的心髒。
他盯著她,忍不住又覆上那令他銷魂的紅唇。
「唔!」不行!寶兒強悍地抗拒。
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她不是貝兒,不是他成親的對象!
「不!」她眼神強硬地抗拒他的侵犯。
我不是貝兒!這句話差點沖出她的喉嚨。
他眼神疑惑地望著她燒紅的臉蛋,心想她八成是害羞。好笑地捏起她的下巴,將她的驚慌望進眼底。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他湊近她的耳邊,低聲教導她。「男人愛女人……」他再度望進她驚慌的眼中,微微一笑。「這只是最初的開始。」
一個吻不算什麼,更親密的還在後頭。
寶兒倒抽了一口氣,瞧他露骨的眼光,就教她的心髒快受不了地跳出胸口。她再怎麼不懂人事,也知道他曖昧的話語,隱藏著強烈的「閨房蜜語」。
她受不了地大喊︰「我要回家!」她頭昏腦脹,快要沒辦法喘氣了。
「你不喜歡我?」看著她的抗拒神色,他的心明顯地受傷。
她點點頭,在看到他明顯的受傷神色後,又趕緊搖搖頭。
寶兒已經緊張得不知該找什麼藉口好趕快月兌身。
她又搖頭又點頭,把他弄得胡里胡涂。
「你討厭我?」他捏著把冷汗問道。
寶兒立即搖頭,讓他陡地放了心,正想接下去問,她卻掙月兌他。
她飛快地離他遠遠的,警告他不得再上前。
「我不討厭你,也不喜歡你!我對你沒好感,也不會有好感!」他又不是她的丈夫,她干嘛對他有好感?
「可是……」武浩天瞪大了眼,滿滿的自信心消失無蹤。「可是你是我的妻子啊!你對我沒好感,豈不是害你痛苦一輩子?」他筒直欲哭無淚。
「還不至于。」寶兒抬高了下巴說。反正嫁你的人是貝兒又不是我,到時候誰會痛苦一輩子還不知道。
她的那一句「還不至于」讓他放了心,大概他剛才對她太不客氣了,所以才會賭氣地嚴懲他。
沒關系,他有的是時間向她陪不是。
「貝兒。」他陪著她繞著桌子,「別把我當瘟神看嘛!」怎麼他走一步,她就退一步?繞桌子那麼多圈,還不嫌累?
「你最好離我遠點!」她氣得不知如何是好,偏偏他堵在門口的方向,讓她無法出去。
「我是你丈夫啊!」他們就快成親了,她竟然還教他離遠點,豈有此理!
突然他一把攫住她,在她驚嚇尖叫出聲前,立即覆住她的唇,成功地堵住她的抗議。
這一回他放肆地予取予求,嫻熟的技巧,對付一個生女敕的小丫頭綽綽有余。他成功地點燃她從未被人撩撥過的火種,唇舌所到之處引起她的戰栗,讓她驚駭得手腳發軟。
「別說話……」
她才要說話,她的唇立即又被他佔領。
「你太唆了!」他警告道,手悄悄移往她的襟口。
「噓……」他在她的唇邊輕啄,吻得她的全身發軟,無力招架。「一個字一吻!」他警告道,發覺用唇對付她的壞脾氣,還挺管用的。
她美好的氣息讓他迷醉,唇舌也忍不住自玉頸往下游移。
「嗄?!」寶兒倒抽了一口冷氣,瞪圓雙眼,隨即失聲驚吼地把他推開。
他竟然吻住她的胸……她快暈倒了!
武浩天得意的笑聲不絕于耳,看著她七手八腳地拉攏衣襟,他笑得更放肆。
「你太過分了!」拉好衣服的同時,她不忘痛斥。
他雙手環胸,安靜地站在她面前甘心受罵。
「你……你……」寶兒本想這麼一走了之,又很不甘心地折了回來,拿起書架上的書就往他的頭上丟。
他頭一偏,書咻地一聲飛了過去,掉在地上。
「你……你……」她憤恨地跺著腳,生平頭一次吃了大敗仗。
「等等!」他叫住她,努力憋住差點沖出喉的笑意。「明天我等你。」
「做你的大頭夢!」她飛快地拉開書房的門,火燒般的沖了出去。
「去西湖泛舟,別忘了啊!」他的聲音在她身後緊跟著她。
「去你的大頭鬼!」她回頭朝他大吼。用詞一向文雅的她,頭一次口出穢言。
她這輩子還沒這麼憤怒過!
「貝兒小姐!」阿興看見她像輛疾馳的馬車筆直地沖往大門,趕緊攔住她。
「走開!」寶兒火大地推開阿興,他重心不穩地摔在地上。
「哎喲!」阿興痛呼一聲,「快攔住她,否則咱們又得用跑的!」
阿財立即一臉慌張地沖了出去,卻已來不及,只能看著氣呼呼的寶兒坐上馬車,揚長而去。
阿興扶著腰蹣跚地走到門口,望著空中飛揚的塵埃。
「是誰得罪了貝兒小姐?」唉!真的得用走的回去了。
阿財也一臉的莫名其妙,兩人一臉衰相的彼此對望。
他們不知道今兒個女扮男裝,直吵著要來偷瞧未婚夫長相的貝兒,實際上是寶兒。
「都是你!」阿興責怪阿財,「手腳太慢了,才會讓她跑了。」
上一回丟下他們,害他們用跑的是寶兒;這一回丟下他們,害他們又要用走的回去的是貝兒。
為何老天爺要這樣捉弄人呢?
「長得像也就罷了,怎麼連性子也一模一樣呢?唉!」
第六章
「完蛋了!」貝兒羞得滿臉通紅,躲在自己的房間不敢出門。
寶兒更是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一想到那雙可惡的笑眼就覺得心煩。
姊妹兩個頭一次躲在房里不敢見人。
雖然從回家後,兩人都還未見過面,但卻因今兒個發生的教人耳根燒燙的「不可告人」之事而不知如何是好,只好窩在房里,獨自面對心中的尷尬。
怎麼辦?齊任駒吻了她!
貝兒回想起齊任駒在她額上印下一吻,當她還呆愣地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做時,他已經覆住她的唇。
「唉!」貝兒用手支著小臉蛋嘆氣,臉上仍一片燒紅。
這事絕不能讓姊姊知道!
但心里的慌張卻讓她拿不定主意。
說與不說之間,她為難極了。
可是……她不知道男人跟女人會有唇舌相觸的時候……
想起來她就想鑽進地洞里去。
「姊姊!我對不起你!」貝兒羞憤地將臉埋進小手里。
而寶兒更是難受。
她揮不去那個霸道男人的身影!
她依舊能清楚地感受到當時竄燒的熱辣與無力,更丟臉的是……她懊惱地支著額,簡直抬不起臉來。
她被他吻得四肢無力,幾度癱軟的窘相,卻他有技巧的扶穩身子後茫然的貼往他的軀體。
唉!她想死了算了!
包甭提到現在依然還纏黏在胸口那股令人陶醉的感受,依舊還刻骨銘心得令她戰栗到現在。
她完了!她痛苦地捂住臉。
她對不起貝兒。
這事千萬不能說!她堅決地提醒自己。
她差點「醉倒」在武浩天懷里的事,千萬不能說!
用膳時,貝兒和寶兒一反常態的沉默無語。
楊秀察覺到變得安靜的貝兒及顯得無精打采的寶兒,不由得怔了怔。
「你們兩個怎麼啦?生病嗎?」她趕緊用手探探兩個女兒的額頭。要不然為什麼變得這麼安靜?
「貝兒,不是爹說你,你沒事扮什麼小廝,跑去看武浩天的長相,還把阿興和阿財丟下,讓他們用走的回來。」沈拓忍不住嘀咕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