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可以這麼做,我一定要撮合你們兩個。」
齊宇揚臉色鐵青的站起來,一把抓住銀月。「我的婚事不用妳管。」
銀月沒有掙扎,只是定定的看著他。
「有些事情是改變不了的。」她語帶玄機地說。
「命運操縱在我自己的手里!」齊宇揚突然咆哮。他听得出銀月的弦外之音,但是他不允許自己放棄。
其它三人被齊宇揚突如其來的咆哮震住了,他們從來沒有看過齊宇揚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我的事情不用妳管!」他又大吼,受不了銀月老將他往顧曼綾懷里塞。
「只怕我也管不了,你以為我喜歡管嗎?」銀月哭了,這是她來到齊家之後第一次為情掉淚。
「就算妳不肯嫁給我,也改變不了我的決定,下星期一我就解除婚約。」說完,他放開銀月,氣悶的轉身就走。
「如果……」銀月的聲音在他背後響起。「如果我離開你,或許你就能跟她復合。」
齊宇揚驚恐的沖回來,緊緊的抱住她,怕她說到做到,真的消失。
「不,別離開我。」他吻住她的唇,完全不管另外三個觀眾的眼光。
「可是我早晚會離開你。」她的心好痛。她又何嘗舍得離開他?
「不。」齊宇揚將她抱得更緊,吻得更熱烈。「我愛妳,請妳別離開我。」
「可是……」
齊宇揚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面對他。「看著我。妳忍心讓我跟一個我不愛的女人結婚,一輩子面對她,心里想的卻是妳?妳忍心嗎?」
銀月淚眼朦朧。
「妳忍心見我日日夜夜為妳痛苦,不但耽誤另一個女人的青春,自己也抑郁而終?」
銀月搖搖頭,搖掉紛亂的淚。
「說妳愛我。」
「我愛你。」銀月哽咽地說。可是魚和鳥怎麼生活在一起?
齊宇揚將她打橫抱起,走進自己的臥室,隨即鎖上門。
「他們……」齊語嫣詫異地看著房門。
「唉!」齊女乃女乃只能嘆氣,兒孫自有兒孫褔,這個時候她還能說什麼?
齊宇軒則煩惱地用手抹臉。不知道天使跟凡人結合之後會不會遭到上帝的懲罰?他實在替銀月擔心,也為大哥操心。
「睡吧、睡吧。」他擺擺手,無奈的回房。
齊語嫣和齊女乃女乃對看一眼,也各自回房間去。
※※※
齊宇揚輕輕地將銀月放在床上,然後動手月兌衣服。
「我……」銀月坐起身,咬著下唇,拚命地往床頭靠。
「別怕。」齊宇揚不讓她有說不的機會,俯身吻住她的唇。
「把妳給我。」他在她唇邊道,雙手已開始移向她曼妙的曲線。
「我不……」銀月在情感與理智間掙扎。
「我愛妳。」他輕嚙她的耳垂,再慢慢地吻至肩膀。
「我……」銀月覺得快喘不過氣來。
不該是這樣子的,可是她卻听到自己的輕吟。
齊宇揚的唇在她潔白如雪的頸項逗弄。
如果她體內還殘留著那個叫理智的東西,一定早已被她體內愈燒愈烈的火苗化成灰燼了。
「宇揚。」銀月意亂情迷地摟住他的脖子。
「愛不愛我?」他將銀月的衣服輕輕卸下,捧住她的臉,想再一次確定她的心意。
銀月迷蒙的雙眼寫滿對他的渴望,她已經無法回頭。
「愛還是不愛?」齊宇揚已經全身繃得快控制不住。
他單手握住她的皓腕,黝黑的軀體與雪白細致的嬌軀緊緊相貼,密合得像來自同一具軀體,房內只听到喘息聲。
「把妳給我。」他昂藏的身軀頻頻顫抖。
只要她願意給他,他才能有勇氣度過往後無數個不能相擁的夜晚。
「我愛你。」銀月捧住他的臉,柔聲說,眼里再也沒有遲疑和彷徨,為他下地獄她都甘願。
他再也克制不住地攫住她的唇。在結合的那一刻,他沒忘記給與他互相交換第一次的女人所有的溫柔。
「我愛妳。」他不住地低喃。
一次又一次,他貪婪的索求,彷佛永遠不滿足。
客廳里的老鐘「喀」的一聲,長短針準時地在十二點會合,「當!」悠揚的鐘聲馬上響起。
鐘聲彷佛敲進銀月的靈魂深處,將銀月驚醒。
銀月想推開齊宇揚,仍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不!」她躲避他的吻。
她終于在鐘聲尚未結束前推開齊宇揚。揪起床上的被單奔出房間。
老鐘敵完第十二下後,一切又歸于平靜。
齊宇揚悵然若失地看著房門,懊惱地爬爬頭發,坐在床上。
他起身,穿上睡袍,才到銀月臨時的避難所──書房,背靠門邊的牆,席地而坐。
「為什麼逃?」不用試門把,他也知道一定是鎖著的。
銀月無聲的流著淚,邊哭邊搖頭。齊宇揚的聲音揪疼了她的心。
「我弄痛妳了嗎?」齊宇揚關心地問,十分心疼。
還是他的熱情嚇壞了她?
書房里靜悄悄的,他有些擔心,于是試探地握住門把,「銀月。」
里頭仍沒有動靜。
「銀月?」齊宇揚的聲音變得急促,扭轉門把的力道也大了些。
「你走開。」
齊宇揚松口氣,額頭抵著門板。「讓我進去好嗎?」
「不行。」銀月哽咽的說。
「銀月,妳為什麼哭?」此刻他只想擁她入懷,讓她哭個夠。「我要進去。」
「不可以!」銀月沙啞地吼。「你現在進來,我會恨你!」
她現在是一只兔子啊!
門外短暫的靜默。
「妳告訴我為什麼哭,我就不進去。」
「我……」
「告訴我,讓我在外頭陪妳一起傷心,嗯?」
這句話像暖流流過銀月彷佛四分五裂的心,讓它不再那麼痛楚,卻更惹她傷心。
她欺騙了齊宇揚,她是一只兔子啊!有誰會愛一只兔子?有誰願意跟一只兔子廝守終生?
齊宇揚耐心地等著她的答案。
「沒什麼。」銀月慢慢地來到門後。「我只是不好意思見你,我需要時間。」如果她不說說話將他打發走,他會一夜待在門外。
原來如此,齊宇揚松了一口氣。他以為她受傷了或者他嚇壞她了,結果兩者都不是,她只是需要時間厘清彷徨的心。
「晚安。」
低沉且富磁性的嗓音幽幽地傳進她的耳里。
「晚安。」
第七章
齊宇軒靜靜地吃著稀飯,眼楮卻離不開坐在他身旁的兩人。
齊語嫣也靜靜地吃著稀飯,眼珠骨碌碌的直轉,聰明的不吭聲。
齊女乃女乃則假裝沒看到坐在她面前的兩只貓熊。
兩個人一夜無眠,都飽受長夜的折磨。齊宇揚的眼楮充滿血絲,正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稀飯;銀月則雙眼浮腫,分明哭了一夜。
他們兩個怎麼了?銷魂的夜晚怎麼會有這種慘況?
齊宇軒和齊語嫣肚子里悶了一大堆的問題。
齊家一向熱鬧的餐桌就屬今天最安靜。
齊宇揚吃完早餐,將空碗拿到水槽里沖洗干淨,然後隨手放入烘碗機里,再來到銀月身邊。
「今天好好休息,嗯?」他在她額頭上啄了下。
銀月點點頭。
「這才乖。」齊宇揚拍拍她的臉,然後向女乃女乃道再見,走出飯廳。
「那我們呢?」齊語嫣直到听到車子駛離的聲音才放下手里的碗,不敢相信她和女乃女乃就這麼被冷落了。
每天早餐後的早安吻從今天起壽終正寢。
「別指望大哥了,妳等著妳的白馬王子出現吧。男人一旦愛上一個女人,從此以後眼里只有那顆珍珠,其它的都是石頭。」齊宇軒笑道,一口氣把碗里的粥喝完,菜都沒動。
「你這小子膽敢不吃我做的菜!」齊女乃女乃怒吼。
齊宇軒拍拍肚子,表示很飽了。自從銀月來他們家後,餐桌上天天都有胡蘿卜,胡蘿卜炒蛋、胡蘿卜蒸蛋、咖哩飯、胡蘿卜面條……他都快要變成胡蘿卜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