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同——」傅崇武才拿起酒杯,但張松同已經醉趴在桌面上了。
他沈郁地嘆了口氣,心情狂亂得真想朝好友大喊——
不要跟我的愛人訂婚好不好?不要搶走我的蔓舞……
他好痛苦,恍若被撕心裂肺般的劇痛著。
看了眼醉死在一旁的張松同,他索性拿起酒杯,真想把自己也灌醉,至少可以藉以逃避一晚……
不是沒想過向好友說出事實,但如果他說出了事實,張松同會怎麼看這個未婚妻?是不是會更瞧不起蔓舞呢?
萬一還被傳了出去,勢必會天翻地覆,蔓舞一定無法承擔後果。
說出事實,可能會讓她蒙羞,還可能讓她家族的企業蒙上陰影,這樣的結果並不是他要的。他愛蔓舞,怎麼可能傷害她呢?
他要保護蔓舞,不能讓她受到傷害。
他必須要冷靜,不能太沖動。除非他能確定說出真相對蔓舞有好處,否則,他打算死守這個秘密。
苦悶地獨飲烈酒,最後,他醉倒在椅子上,讓酒精麻庳了他的意識。
終究——
張松同沒能逃得過和胡蔓舞訂婚。
酒吧在天亮關門前,張家就派人把張松同帶了回去,至于一旁一樣喝得醉死的傅崇武,酒保找到了他口袋里手機,找到常聯絡的號碼,撥打,不久之後,秘書蘇珊娜把老板接走了。
***bbs.***bbs.***bbs.***
訂婚儀式很簡單,隱密地在高級飯店的總統套房內舉行。
雙方家長到場,滿意地看著男女雙方戴上戒指,完成了訂婚儀式。
蔓舞聞到張松同身上有很濃的酒味,想必,他昨晚一定在PUB里廝混。
她什麼話也沒說,反正,對于這個未來的丈夫,她根本毫無感情,這個丈夫充其量只是「FTT」財團為了更加壯大的利用工具……
看著手上的戒指,她想起了最愛的崇武,真諷刺,心里愛著他,卻還跟別的男人訂婚了。
自從宴會那天跟他偶遇之後,她不是不知道他對自己緊迫盯人,但她選擇逃開了,她不能跟他見面,不能!絕對不能,她怕再跟他見面,她肯定會失控地沖向前抱住崇武,對他的情感再也壓抑不住,那只會讓兩人更痛苦罷了。
雖然遺憾,但就讓彼此繼續誤會下去吧……
訂婚的筵席、,雖然奢華,但蔓舞吃得索然無味。
張松同也一樣,他沒有跟美嬌娘訂婚的喜悅,整個人魂不守舍。
蔓舞將他的反應看在眼內,並不怪他,畢竟,對于這個被逼迫的婚約,兩人有著相同的心情。
胡義禮望著自己的女兒,看出了他們這對新人彼此冷漠、相敬如「冰」,從訂婚開始兩人甚至沒說上一句話,心里感到有些擔心,就算這是出自利益關系的聯姻,他也希望女兒不要表現得這麼不情願,因此故意熱絡地建議——
「既然你們都訂婚了,我看啊!明天是周末,張家附近有好多好玩的地方,為了培養感情,蔓舞,你到他家住蚌兩天,乘機休息休息,也好好玩一玩吧!」
「好啊!新屋才剛落成,本來就是為小倆口準備的。」張議長也贊成地說︰「你是未來的張家少女乃女乃,你想做什麼當然都隨你。」
蔓舞點頭,在長輩面前,她懂得做一個沒有聲音的女人。
胡義禮提醒著:「不過蔓舞就算去玩,你們也不能同房。」他可不希望他們未婚生子,鬧上新聞,成為人們茶余飯後的八卦話題。
「這是一定的。」滿月復心事的張松同,立刻以篤定的口吻說︰「未來的岳父,我不是那麼隨便的男人,請放心吧。」對于一個不愛的女人,他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呢?
他跟蔓舞沒見過幾次面,卻很清楚自己對她的感覺。像她這樣身價高又精明的女人,是多少男人夢寐以求的黃金女郎,可是他對她卻一點感覺都沒有,看來,感情的事還真的不能勉強,他們兩人只能做朋友,不可能人了。
***bbs.***bbs.***bbs.***
是夜,蔓舞听爸爸的話,到未婚夫家住。
張松同強顏歡笑地帶著未婚妻上樓,跟她介紹︰「這間是你的客房,希望你喜歡。」
她看著豪華的巴洛克宮廷風格的家具,客氣地說︰「喜歡,沒得挑剔。」
「那就好。」
接著兩人都沈默了,看來,他們還真是無話可說。而且,十分生疏,也沒有想更進一步了解對方的。
這時,張松同的手機響了,打破這一室的沈默。
他快速接起,刻意地走到窗戶旁,不想讓蔓舞听到他說話的內容,不過,因為室內太安靜了,蔓舞听得出打電話給他的是個女人。
張松同快速把手機切斷,有點心虛地說︰「我……有點事情,要出門,晚上可能很晚回來。」
「好,再見。」她沒有反對。
他想去哪玩,就去哪玩,就算徹夜未歸也無所謂,現在如此,未來也如此,她不會干涉,他越是不在家,她越是樂得輕松自在。
張松同很快地出門去了,她听到車子呼嘯而去的聲響,漸行漸遠。
這麼大的房子,除了特定的僕人和保全外,就只剩下她了。
周末夜,她孤單單一個人,玩樂這名詞,離她好遠。
無所謂,公司里有很多事夠她忙的,好多公文她都還沒看。她把戒指拿下來,根本不想再戴上去。洗完澡後,她穿著浴袍坐在書桌前,把報表拿出來,立刻全神貫注在數字上。
夜深人靜,一輛賓上車停在離張松同豪宅不遠處。
這里位處偏僻,路上根本沒什麼往來的車輛,風一吹來,讓人平添幾許寒意。
暗崇武心里很煩,開車四處閑晃,最後停在這里。
他看著右手貼著的酸痛藥膏,露出苦笑。
今天,他在自己的辦公室醒來,已是下午四點了,而蔓舞的訂婚儀式是在中午舉行,一切都來不及了。
在訂婚的最後一刻,他始終沒能來得及見上蔓舞一面,更不必說去阻止了。
當下,他失控咆哮,握緊拳頭用力擊打玻璃桌面,強化玻璃當然沒事,就是苦了他的拳頭。
他的手瘀青腫脹,疼痛不已。
只是,的疼痛算什麼?根本及不上心痛的一分。
他還是想見她。
他想蔓舞,想得心發緊,苦澀不已。
他想見她……偏偏,又遍尋不到她。
于是,把主意打到張松同身上,想藉此得到蔓舞的一些消息。
暗崇武打手機給張松同,這麼晚了,他一定在家里。
『喂。』
「你在家嗎?我跟客戶在你家附近的日本料理店應酬,剛剛結束,現在正在你家附近。」傅崇武找借口。
『不,我不在家,我今晚有事,直到天亮都不會回去。」張松同根本不想回去,此時,他正躺在一名艷麗女子懷里。
「不在家?」傅崇武聲音不自覺高亢起來。
今天不是張松同的訂婚之日嗎?他才剛訂完婚就在外狂歡?
看來,這家伙對于有「未婚妻」的事實,根本毫無所覺,完全沒有收斂自己愛玩的個性。
「你今天……情況如何?」傅崇武小心翼翼地問。
『還不是就是那樣。』張松同根本不想多談,轉移了話題︰『我的未婚妻今晚到我家來,雙方父母希望我們在婚前能夠多多培養感情,所以這兩天她會住在我家……』
「什麼?」傅崇武眸光一閃,蔓舞竟然就在張家?
得知這個消息,他心動不已,這真是再見她一面的難得機會,怎能不好好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