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不是配不配得上的問題,我瞧得出宿星王子很喜歡您,他應該會善待您的,您若……」
「碧玉,你是怎麼了,為何對我說這些,莫說他是弦月的敵人,就說我自前是弦月王的妃子,這話就不該再說,你身在弦月王宮定要謹言慎行,若你心中有其他念頭,被王上知曉,他定不會經饒,記住,我是離不開這座王宮了,可你家中有老小,幾年宮女生涯期滿後,便可還鄉團聚,切莫因為幾句不當的言詞害得自己回不了家。」她嚴肅的說。
碧玉立刻露出驚惶的臉色,白著臉的點頭,「我知道了,以後定不再亂說。」
玫瑰這才緩下神色,「碧玉,宮中多險峻,我與你情同姊妹,不希望你出什麼事,總想你能平安回鄉,等你出宮那日,我必會為你備上嫁妝,如今我至少身為一妃,為你辦些象樣的嫁妝還辦得到,將來,你一定要找個好人家嫁了,當個幸福的女人。」碧玉年紀比她小兩歲,到離宮那時也才二十,雙十年華還能擇個好夫君,而自己早已沒了親人,碧玉就是她唯一的妹妹,她期待自己的姊妹能過得好。
碧玉感激的抱住她,「謝謝玫姊姊厚待,我定不負您的恩情。」碧玉真摯的說。
「王上,己查出來了。」黃德走進月華殿啟奏道。
「是誰干的?」冶冷逍正在案前揮毫,他筆下的字龍威虎震、氣勢磅礡雄壯。
「回奏王上,玫妃娘娘親爹之死,不是匪盜所為,是宿星王子的手下干的。」
他持筆的手一頓,似有些訝異。「祭天星的人干的?」
「是的,當日娘娘射傷宿星王子之後,他的手下不甘,循線找到了娘娘的住處,但不巧咱們擄走了娘娘,他們只好殺了娘娘的爹謝罪,但宿星王子本人不知屬下干的事,他的屬下見主子似乎對娘娘動情,怕這事若讓他知曉後會遭責罰,便未將此事稟報上去,也隱瞞了娘娘進宮的事,才會讓他找不到人。不過,听說這次他回到宿星後,處死了一些人,應當是己經發現下面的人欺騙的行為,怒而殺之。」
宿星王子在弦月王宮見到娘娘,又知娘娘進宮的理由,應該馬上就知曉自己被下面的人蒙騙了,難怪會怒火攻心的殺人。也幸虧這些人大膽欺上,要不然娘娘可真要被王子擄去宿星了。
「祭天星竟然也會讓屬下蒙騙。」冶冷逍神信冷熱難判,似取笑,又似有些心煩。
「王上,要不要奴才將此事讓娘娘知曉,這也好讓她知道殺父仇人是誰,便就不會再對那人寄存什麼心思。」
冶冷逍厲眼朝黃德視去,讓黃德驚覺說錯話,心悸的補充道。「娘娘自是不可能對那人寄存什麼心思,奴才的意思是,若娘娘曉得祭天星是殺父仇人,便不會對他客氣了。」
「哼,祭天星不足為慮,孤也不信他能奪得走孤的人。罷了,這事等日後有機會再對那女人提。」冶冷逍繼續揮毫,他的書法筆勢比之前更加蒼勁有力,字字神采畢露。
「奴才明白了,另外,當日咱們在小巷里遇到暗襲的那方人也已查出來了,是射日王的人,他們想趁咱們身在它巷不利防備,這才發動突襲,可借功敗垂成仍教咱們順利逃月兌。」黃德將這事情順道稟告。
「原來是義先干的,他可真懂得把握機會,總想蝗卿捕蟬黃雀在後,但他不想想,他夠力當黃雀嗎?」他譏淌的涼笑。「這事孤記住了,日後白會找義先將帳算回來!既然提起射日,孤之前交代你的事呢,此人可有動作?」冶冷逍忽然問起另一件事。
「有,這人不斷與射日方面朕系,奴才建議這人不能再留了。」黃德忙回道。
冶冷逍對于滅絕禍根的事從不遲疑但這回他難得猶豫了。
黃德見狀,開口,「王上可是顧慮到娘娘的反應?」
他臉色難看,「嗯,孤不是不知玫兒為何不驚解孤的行事,但形勢不由人,今日孤若不殺之,他日必成他人手下亡魂,孤明知癥結在哪,卻也無力解開,如今再參這個人物進來,孤與那女人之間的關系,只怕更為雪上加霜!」
黃德低低長嘆,「確實如此,但是,難道就任那人再繼續探知咱們的事後傳去給射日王?」
「當然不能,不過在孤想到辦法解決問題之前,就先不要動她,讓她暫且活著,但要時刻監視,別出大亂子。」他仔細說道。
「是。」黃德憂心仲仲,放個禍害在王上心上人身邊,總是根釘子,不旱日拔除是不行的,但王上心有顧忌,他也沒法可想,也只能暫時如此了。
第10章(2)
「那女人……近來都做些什麼?」冶冷逍語氣忽然放柔了,就連筆下的字也不再那樣剛強。
黃德抿笑,清楚他指的是誰。「娘娘這幾日都在刺繡。」
「刺繡?」
「娘娘似乎迷上這細活,自前正在繡一方男巾,巾上刺有龍鳳呈祥,奴才斗膽猜想這八成是為王上繡的,娘娘這還鬧什麼別扭,心里明明念若您呢,奴才估計您不久就要收到一方錦繡了。」黃德笑著報信。
「是嗎。」冶冷逍嘴角微微上揚。
黃德見他心情好了,擇了話再報,「玲妃娘娘終日念佛,目前也倒無什麼動靜。」
「喔,她倒聰明,知道安分,她最好繼續如此下去,方能保住自己的命。」冶冷逍冷笑。
「對了,天朝似乎已經知道宿星積極游說三朝廢天帝之事,剛不久前發布了道聖旨,說是取消向三朝增索朝金之事,甚至還道體恤民苦,願意削減自己每年的朝金,以此減經三朝百姓的稅賦,那天帝似乎嚇到了,不敢再需索無度了。」
「天帝瞧來雖膽小,但實則並非簡單之人,瞧著好了,要不了多久,他也會有所行動。」
「您是說,天帝會反擊?」
「咱們都以為天朝軟弱,天帝無能,那是上一位才如此,一年前新繼位的這個,可沒想象中的不齊。」冶冷逍哼笑,洞徹的說。
「啊,那咱們不是也得小心?」黃德訝然憂心起來,猜想這是不是也是當日三朝議事時,王上不願表態是否廢天帝的原因?因為這位天帝不是省油的燈。
「他羽毛未豐,想動作還有得醞釀,不過他拉攏義先的事,咱們倒得留意,廢天帝之事只有當日在帳篷內的人知曉,雖說當日帳篷內有不少人,但能進得了帳篷的都是三方最親信的人,自是知曉什麼話可以傳出去,什麼話不行傳,而這話這麼快便傳進天帝耳中,你說這是誰說的,義先與天帝兩人顯然和在一塊了。」
「難怪射日王反對廢天帝,不過這也不好,射日王雖說是三朝最弱的,但仍擁有重兵,而天朝雖然無實權,但有威望,百姓信之,兩方若狼狽為奸,那還是大有可為。」黃德皺後,令人發愁的事又多一樁了。
「沒錯所以孤才要你也留心這方面,若兩方有任何異動,要即刻奏上來。」
黃德馬上點頭,「是,奴才絕不會大意。」
春末夏初,涼爽的天氣,夜里玫瑰卻睡不著,埋頭刺繡來打發時間。
碧玉與寶紅分站兩側伴著她。
她繡得認真,這對龍鳳繡得栩栩如生,相當傳神,只再差幾針就能完成了。
夜越來越深,月色卻越來越明。
這即將入夏的時節,雲也少,月亮自然明亮。
幾下工夫她繡賓龍鳳不忘在上方補上一顆金燦明月。月亮代表弦月,月兒越明燦表示朝堂越安定,她期待弦月萬世升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