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役司的宮人听見這話,本來要翻臉,但見到他的衣飾,以及身邊侍衛的裝扮,馬上得知他的身分,心中的怒氣才又忍下。
玫瑰也猜出他是誰了,忙低身行禮道。「奴婢見過射日王。」
義先據傲的瞧了她一眼,見她摔落馬後灰頭土臉,樣子狼狽,心想這人只是個低下的宮女,長相又不起眼,卻膽敢踫珍貴的射日馬,心里的不高興又上揚不少。
他撇撇嘴。「射日馬豈是你這種人能騎的,告訴你們弦月王,射日馬非曉勇善戰的人來騎才可,以後別讓一個愚蠢的女人踫!」
馬役司的宮人听射日王的口氣狂妄,眾人臉上露出忿忿的表信。「射日王此言差架,玫瑰姑娘的馬術是全馬役司最好的,這次她只是不小心落馬,您莫要瞧不起人。」馬役司的大太監道。
「瞧來弦月是無人了,居然會說一個丫頭是全馬役司馬術最好的人,讓本王覺得送來這些馬是糟蹋浪費了,弦月果然是擔養不起這些良駒。」義先諷刺的說。
馬役司的眾人一听,群起激憤。
玫瑰見狀,可不能讓兩方真起沖突,射日王來者是客,又是一朝之王,哪容馬役司的宮人放肆,她忙打圓場的道。「是奴婢自不量力,妄想騎射日馬,讓射日王見笑了,奴婢不敢再騎了。」她自貶的盼他息怒。
其他人見她忍氣吞聲,也知射日王不可得罪,這才又隱忍下來。「玫瑰姑娘,雖說您摔得不怎麼嚴重,但王上若要問起,咱們還是擔當不了,您還是先到一旁讓太醫瞧過,若真沒事,咱們也好放心。」大太監朝她恭敬的道。
她見眾人不安的眼神,只得點頭,「好吧,我回屋里讓太醫瞧瞧。」
幾個人立即七手八腳的護著她離開,還有志一同的故意不向義先行退禮,如此明顯的藐視,讓義先不由得怒起。
「這弦月的奴才一點規矩也沒有!」他怒斥。
「就是說,不就是個宮女,他們看重那宮女竟臉過對您的禮節,實在離譜!」一旁射日王朝的侍衛也界面說。
「哼,回頭本王要對冶冷逍說這件事,讓他好好懲治馬役司這群奴才,瞧他們以後還敢對本王無禮嗎!」
「王上,方才我好像听他們喚那名宮女玫瑰姑娘?玫瑰……不就是不久前探子回報的,是弦月王近日新寵?」另一名侍衛忽然想起這事的說。
「什麼?她就是冶冷逍寵幸的那位宮女玫瑰?!」義先也吃驚了。
「應該錯不了,否則您瞧那些人,何必奉承一名宮女,還這般緊張她受傷與否,根本將她當成弦月王的女人對待。」
「那就錯不了了,她真的是那名女子,只是……不起眼啊,那樣的容貌姿色,眼高于頂的冶冷逍怎會瞧上眼?」他不解,也對冶冷逍的眼光感到失望。
弦月王宮內有座精致的人工鯉魚湖,玫瑰離開馬役司回王兔宮必得經過此處。
她被木劍摔得不經,臀部有些淤青了,可她不好意思讓太醫瞧,便裝做沒事,太醫見她無大礙,就放她離去。
她揉著臀攫步的走,怕走快了拉動肌肉,疼啊。
「多日不見,你清瘦些了。」男子俊美無鑄,豐神雋朗的佇立于湖畔邊。
不小心听見這話得知前方有人,玫瑰心想不好打攪別人,打算繞路而行時,又听到了另一個頗為熟悉的女子聲音響起--
「原來你還肯留心我。」語氣像是極為感概埋怨。
玫瑰訝然,她認出那女人是誰,她不就是……
基于好奇,玫瑰忍不住往前移動了幾步,想確認自己有沒有認錯人。
她躲在胡楊樹後頭,悄俏的探出頭,瞧見那女子一身粉色羅衣長褂,幽嫻貞靜、清靈動人的與男子並肩而立。
兩人皆面湖,背對著她,但儷影雙雙,畫面優美至極。
玫瑰蹙眉,沒錯,那女子便是她所想的那人,李玲,至于那名男子,她也覺得身影熟悉,但卻一時想不起自己曾在哪見過對方?
男子沉默了一會,側身望著李玲,「你如今是冶冷逍的妃子,我們不該這樣私下見面的,我還是先走一步了。」男子語畢轉身要走。
見他要離去,李玲居然沖動的抓住他的衣袖。「你不恨冶冷逍故意讓我出面接待你嗎?他的用心你瞧不出來嗎?」她恨聲道。
他嘆了一口氣,「你我若坦然,由你接待又如何?」
「坦然?你敢說坦然我卻不!」李玲激動的說,已失了平口的恬靜嫻雅姿態。
男子又沉默了。
「你就沒話對我說嗎?」
「是我負了你,不過,你早該忘記我的。」他無奈的道。
「不,是我負你,當初若不是我負氣接受王上受封公主嫁到弦月,你我已結連理,也不會有今日的遺憾。」李玲雙肩輕顫,顯是落淚了。
「過去的事不要再提了。」
「冶冷逍不是真心對我,你不能救我嗎?」她梨花帶淚,話說得更急。
「听說你上個月小產了,也許是心情不佳才會說出這些話,你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他拉開她的手想走。
李玲不肯放手。「那孩子是你的,你不恨嗎?」她突然告訴他這驚人的消息。
此話令他倏然震驚,「你說什麼?!」
躲在胡楊樹後頭的玫瑰同樣驚愕,原來那孩子真不是冶冷逍的,是這個男人的!
李玲淚流滿面。「我說那個失去的孩子是你的!」她再說一次。
「你胡說!」他不信她的驚人之語。
李玲絕美的臉龐上,沒有絲毫說謊的樣子。「幾個周前你潛入弦月要盜取制作大藥的秘方,偷偷進宮來見我,那夜我們……」
「那夜我雖遭追殺,躲進你的寢殿,但我並未踫你!」
「你如何肯定?」
「我受了傷,只在你那睡了一夜……難道……那止血藥有問題?!」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麼,鍬然變色。
她妻妻一笑,「沒錯,我沒想過要留下你的人還得用上這個法子,只是隔口醒來,你居然全都不記得了……我不甘心,好不容易有了你我的孩子,我卻保不住,也不能保住,你可知我心中的痛?」
他著呢到無以復加,剎那間反而不知該說些什麼。
「那是我們的孩子,而且還是個男孩,我本來要平安生下他的,但是為了宿星和你,我不得不親手殺死月復中兒……」她激動後忽而頭神起來,喃喃地說。
「天啊?!」玫瑰听見這極為駭人的話後,一時忍不住的驚呼出聲。
「誰?!」男子聞聲立即飛身從胡楊樹後抓出玫瑰。
「對不起!奴婢不是有意偷听的,奴婢……」
「是你?!」男子瞧清玫瑰的面容後十分吃驚。
「您……您識得奴婢?啊!我想起來了,是您!」玫瑰也認出他了,他便是那日在街上誤中她三箭的人,冶冷逍曾告訴過她,他是宿星的王子祭天星,她想不到李玲的情人竟是他!
祭天星乍見到她,又是在弦月王宮,他既震驚又錯愕,怎麼會在這里?「
「她是弦月王宮的宮女玫瑰,冶冷逍看上的女人。」李玲上前解釋,她見到玫瑰也是一驚。
「你信上說的宮女就是她?!」祭天星愕然。
「沒錯,就是她。」
他神信難解的看向玫瑰。「那日我受傷後,侍衛通知玲兒將我送進弦月王宮請她解救,等我傷好了,曾回到街上去找稱,而你未曾再出現過,莫不是那時進宮的?」他急切的問。
「嗯,遇見您的當日,奴婢家中篇生變故,爹無故枉死,奴婢無處可去,又無錢葬父,只好進宮當宮女,因此之後不曾再回街上去賣芝。」玫瑰訝異他竟然曾經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