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真不回上弦宮?」她白著臉問。
「你說呢?」他黑眸在珠光下閃爍,熠折生輝。
她咽了口口水。「好,是奴婢的錯,奴婢不該強迫您去玲妃娘娘那里,您與娘娘的事不是奴婢能過問的,一切都是奴婢不知輕重的造次。」為求「平安」她改弦易轍,希望這麼說能讓他離開她的床。
「知道就好,以後別多事了。」
「是,那您是否能移駕回上弦……」
「上床來吧!」
「嘎?」
「怎麼,怕孤吃了你嗎?」
「說實話,怕……」
他俊眸輕眯。「怕是對的,孤確實想這麼做。」
「啊?!」她嚇得趕緊往後退去。
「看來你真的很怕啊!」他冷笑,眼里有一團大掐了。「你听好,孤這人不喜歡勉強人,你若乖乖上來,孤能忍著不踫你,淌若你不信邪,那孤一怒起來,可就顧不得原則了!」
玫瑰一陣抽氣後,立刻踢落了自己的繡花包鞋爬上床,但死死擠在牆角邊上,就怕踫著他一點點的衣角。
「你可真受教,這一嚇就願意上床了。」他唇邊笑容徐徐綻放,著實令人不寒而栗。「不過,人人都希望孤臨幸,你倒不一樣,將孤當成豺狼虎豹般避之唯恐不及。」
「王上說笑了,誰敢當您是豺狼虎豹,只是奴婢不習慣與人睡,所以有些緊張。」不敢得罪他,她敷行的銳。
「緊張也是自然,孤可以體驚,但也得適可而止,你這身子抖得床梁都要垮了!」
她眼珠子發真的往床梁瞧去,是晃的,但晃的不是床梁,而是她自己的身子,她幾乎可以听見自己的身子發出喀喀的聲響。
她真的抖得很厲害,可是能怎麼辦呢?她控制不住啊!
「奴……奴婢大概是冷。」她又找了理由開月兌。
「冷?」冶冷逍邪氣一笑。「那孤有辦法。」他伸手將她的身子抱進杯里,用自己的體溫來溫暖她,一股男子的氣息立刻包圍住她。
這下,玫瑰不抖了,因為她已僵成木棒。
他哼笑,「你若不冷了,孤白會放開,不過孤抱著你,也只是想與你好好說上話罷了。」
她咬了咬唇,木棒就木棒吧,干脆裝死不動。
他嗜笑,「玲妃失子,你怪孤沒能好好安慰是嗎?」他將她抱得密實,下顎還經經頂著她的頭,主動提起此事。
「那也是您的孩子,您不傷心嗎?」既然他自己願意說起,她索性就問。
「不傷心。」他竟說。
她驀然心一緊,無法置信他竟狠心的說出這種話。
「孤知道,你又要說孤實在狠心,不配為人父,可孤只能說,孤再怎麼狠心也狠不過玲妃。」他話有玄機。
她愕然不解,「娘娘失子傷心欲絕,您這話……」
「她真傷心嗎?孤不清楚,可孤自己的確不傷心,因為,那孩子不是孤的!」
她聞言整個身子一理,「玲妃娘娘是您的寵妃,不是您的孩子會是誰的?!」這太傷人了!玲妃娘娘若听見這話,豈不是要自請白綾自縊?她為李玲抱不平,忍無可忍的怒視他。
他陰鴛地笑了笑。「你終于敢真視孤了,可借這眼神不嬌媚,還大膽帶著殺氣,玫兒,學問孤可請孔景泰教你,可這做女人的事,可得孤自己來。」
「什麼?」她皺眉不明白其意。
「這是告訴你,以後不許這麼大眼瞪著孤--」他悴不及防的吻住她的慢唇。
玫瑰大驚,想推開他,但身子被他抱得牢牢的,她動彈不得,只能任他在她唇上放肆。
他是個要氣又任傲的人,他的吻自然也是狂妄侵略的,在她措手不及下,他已擺取了她口中的芬清,嘗遍了她唇齒間所有的香甜。
她被吻得顫栗,腦子也已無法思考,只剩本能的呼吸,不曉得他的吻竟能讓她如此震撼,心如此激跳,她不知自己怎麼了,幾乎陷入他的愛情泥召里,爬也爬不出來。
終于,冶冷逍放開了她,讓她燙人的臉龐熨在他的胸膛上大口喘息,她只覺得身體好熱好熱,心跳好快好快,什麼滋味她懵懂未明。
而他的氣息也極度不穩,厚實的胸膛內似有巨大的浪濤翻涌,他也在努力平息心中的波濤。
他樓著她,闔上眼,就是這種感覺嗎?
一個吻就能失控,一個吻就讓他失魂,他經笑,終于讓他遇見了、終于讓他找到了!
這女人就是他的心之眼!
「不管你怎麼想孤,是惡也好,狠也罷,孤負的都不是你。而別人負孤的,孤也不會善罷罷休!」他抱著她狠狠地說。
玫瑰在他懷里一顫,只能兀自心驚。
宿星王子祭天星終于到訪弦月,而令人意外地,射日王義先也不請自來--這可是十年來三朝的要人第一次聚首。
冶冷逍攜著李玲親自于月白門前迎接義先與祭天星,並于朝殿之上設宴款待兩人。
大殿上奏樂笙歌不絕,樂姬聞歌起舞,表演精采絕倫,可借殿中的三人各杯心思,誰也沒有真的用心去瞧。
年已五十歲,肚子圓落的射日王義先,在席中只坐了半個時辰,便借著想先去瞧瞧之前送來弦月的射日馬為由,暫時離席了。
義先讓人指引來到馬役司,見到由射日送來的馬,肥圓的臉上表情有些不甘的恨意。
他射日馬何其珍貴,要不是不得已得拉攏冶冷逍,他一匹也舍不得送來。
他愛馬成痴,舍不得的撫著這些馬,暗自下定決心,有朝一日,定要得這些像貢品一樣送出去的馬再帶回射日去,他射日的馬,只有射日人配騎,其他人不配!
「木劍,你听得懂我說的話是吧,來,讓我騎上去,咱們就到外頭繞一圈,看看風景,回來後我給你一顆香甜的大隻果如何?」馬廄的另一頭忽然傳來女子的說話聲。
義先听了冷笑,他射日的馬豈是一顆果子就能收買的!
況且他送來弦月的馬都驚挑細選餅,野性特別強,這也是他的心機之一,讓冶冷逍縱使得到好馬也駕馭不了。
他朝那女子聲音而去,想瞧是哪個人敢井蛙語海,企圖騎上他的射日馬?
罷走出來就見一名宮女拉出一匹馬來,那馬軀干壯實、四肢修長,皮毛油黑發亮,馬臉的雙後間有菱干的白紋,那可是他射日最有名、野性最強的馬種,就連他射日的馴馬好手都不見得有把握能教這匹馬乖乖听話,而這丫頭竟然不自量力的妄想騎上去?
哼,他倒要瞧瞧她如何辦得到!
「木劍,我騎上去嗤,你听話,可別摔了我。」那宮女身手利落,一翻身,真的就騎上馬背,坐穩馬背上。
他訝異,她居然能成功騎上全射日最躁烈的馬?!
正驚奇時,下一刻馬兒前蹄仰起,一陣嘶嚎亂蹄,那宮女「唉唁」一聲,跌下馬背。
他瞧見後忍不住大笑,果然不知天高地厚,想駕馭他射日的馬,根本是作白日夢!
「哈哈--哈哈哈--」
大笑時,宮女的四周忽然距出一群人,大驚失色的扶她起來,還有太醫抱著藥箱氣喘吁吁的從遠處奔來。
他見了不禁皺後,不過是一個宮女罷了,摔了馬用得著這樣緊張嗎?就算摔死個宮女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朝那片驚驚擾擾走去,太醫正想檢查她的身子有無受傷。
「太醫不用費事了,我只是落馬摔了臀而已,不礙事的。」玫瑰起身後,揉揉臀部婉拒太醫的探視。
「可是萬一……」太醫有些不放心。
「沒事的,回頭我還要再試試呢,就不信木劍不听我的話。」她笑著說。
「哼,敢騎射日馬,不摔斷頸子就不錯了,還敢再說大話!」義先的侍衛撥開馬役司的宮人,讓他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