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兩個小時後,她終于看到在遠方對她猛揮著手的震霍。
「震霍——」她高興得揮手大叫,但當她看到他摟著一位美少女時,她整個人仿佛被雷打到似的。
那位耀眼出眾的大美人正是麥雅唐。
「幻笛。」葛震霍一臉正經的說道︰「我很抱歉通知你,麥雅唐是我的末婚妻!」
恍如被亂棍揮打般,眼冒金星的幻笛,看到麥雅唐得意的奸笑,宛如判了她的死刑,徹底地將她椎入了萬劫不復的地獄里。
「你……」幻笛習慣性的用力咬住了下唇,她渾然不知嘴唇已被咬得瘀青,只知道她的心在滴著血……「你不是說——」你不是說你要娶我……
「我說過什麼?」他立刻矢口否認,他竟然死不認帳。「拜托!你該不會玩真的吧?就算我們曾經在一起,也不能證明什麼吧?就憑你——」他吊兒郎當地搖了搖頭,一副笑掉大牙的模樣。「你是什麼姿色、什麼家世,怎麼配做葛家的少女乃女乃呢?」
「如果你覺得我應該為你的童貞負責,那就把這些日子我供養你的錢,當做是酬佣吧!」他大言不慚道。「這就算是給你教訓,別天真地想用自己的身體去掙錢,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這次算你好運,遇見了我,下次可別想錢想瘋了,把自己獻給來路不明的男人,若是遇上性變態,那你可就糟了!」
沒想到,震霍居然會說出這些比禽獸還不如的話,幻笛既可悲又不敢置信地望著他,唯一僅剩的自尊,讓她用大笑來遮掩早已完全碎裂的心。
她昧著良心說出了更惡毒的話,也將他幾乎逼上絕路。「好玩!你怎麼那麼笨竟相信我是愛你的?我根本就不相信你會愛上我,也從來沒愛過你,最多是玩玩而已,所以不是你甩掉我,而是你被我給甩了!」
她轉身再面對蓮麥雅唐,故意把葛震霍說得不堪人目。「這種不怎樣的男人我玩過了也不要了,‘麥雅糖’,就讓給你吧!讓你去撿破爛!」
幻笛用力地揮著手,趾高氣昂對他們說再見,她故意假裝不小心揮手反賞葛震霍一個耳光,再充滿歉意地說著︰「對不起,我不是要打你,只是看到你臉上有蚊子。」
梆震霍根本無法容忍被人打耳光,但下手的是幻笛……「算了!」
「當然算了,」幻笛牙尖嘴利道。「我失去童貞又怎樣?你以為我該在意嗎?你以為我希罕你嗎?少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沒有你,我一樣會找到更好的男人,用自己的身體換取他們的錢!」
她轉過身子,迫不及待地離去,潰堤的淚水狂泄而下,她沒有看見葛震霍神魂俱烈、傷心絕望的臉龐。
他徹底的毀滅了她,而她也役有放過他……
她不想回家。
反正,她從頭到尾就根本沒有家。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夜好深了,街上連一個人都沒有,如果此時遇見壞蛋……算了,都無所謂了。
她就這麼一直走著,像個游魂似的,走累了,再也走不動了,才停了下來。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不過眼前這幢豪宅像極了葛家的千萬大別墅,因此讓她駐足了下來。
她好冷,干脆躲到樓梯間坐一下吧!她就坐在豪宅的階梯旁,借著牆壁躲冷風。
當她的思緒開始運轉時,心底便涌上了一層又一層的悲苦。
沒想到,她的愛給了一個玩弄感情的紈褲子弟……
原來她蔣幻笛生來注定就是窮苦一生。這刻,她真的認清自己了。
如今,她真的走投無路了。
她居然有了死的念頭……死或許是最好的解月兌,反正,世界上少了她一個人也無所謂。
金雍宇是望族之後,也是擁有上億家產,在商界叱 風雲的大亨——金飄深的二兒子。
金雍宇一向游手好閑,不務正業,成績常常吊在車尾,留級了好多年,因此到現在已經二十歲了,卻還是在念大二。
而他唯一讓人稱羨的,就是他的商業頭腦,年紀輕輕,已經靠房地產和股票賺了不少錢。
金飄深看這個兒子沒有念書的本事,只得叫兒子照他學做生意,接管金氏企業的某些子公司,沒想到他越做越出色,雖然年紀輕,但也經營得有模有樣的,到最後,金飄深干脆把龐大家業都交給金雍宇負責,自己退休去也。
金雍宇雖然繼承了家業,可是卻和父母合不來,他鮮少回家,反而買房子住在外面。眼前這幢豪邸就是他的。
三更半夜,喜好燈紅酒綠夜生活的金雍宇,終于酒足飯飽地開車回到了別墅門口。當他看到樓梯有影子在晃動時,嚇得心驚肉跳的。
「是誰?」
幻笛沒有回答。
當他定眼一瞧,看到是個女孩子時,才減少了不少恐懼,但納悶隨即而來。
「這麼晚了,你干嘛不回家?」
「我沒有家。」幻笛坦白地道出了事實。
「那你為什麼會在這里?」說也奇怪,總是笑自己無情無愛的金雍宇,對眼前的小女孩竟興起一絲憐憫。
「我沒有地方去。」幻笛硬咽道。
「那你需要什麼呢?」金雍宇直言道。「需要錢嗎?還是需要一個地方好好睡一覺?」
「我需要一把刀子,好讓我自盡。」幻笛斬釘截鐵地說道。
「什麼?」金雍宇佩服她的果斷與勇氣,他呵呵地笑了出來。「你有一般女孩子沒有的膽識。」他顯然對她有興趣極了。「讓我想想,讓我猜猜——」他居然跟她一起坐在階梯旁。「你是不是被男朋友甩了?」
話才一說完,幻笛立刻嚎啕大哭。「我真的不想活了……」
「傻瓜!」金雍字不但不安慰她,還取笑她。「被男人拋棄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真是沒用。」他問了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在你還沒認識男朋友之前,你是怎麼活的呢?」
「我……」她回想著過去的生活。「我也是一個人活下來啊!我沒有母親,有一個整天酗酒的父親,因貧窮而被同學嘲笑……」
「這就對了,你再那樣活下去不就得了?」他輕松地說著。
「不!不可能。」幻笛的淚水又開始潸潸滑落。「我再也不是過去純潔的我了。」她沒想到自己居然會對眼前的陌生人吐露隱私,說出心底最大的痛苦。「沒想到把身體給一個男人後,男人的熱情這麼快就冷卻了。而我還傻傻的以為,我的身體可以牽絆住他……」
「傻瓜!你也太笨了,你怎麼以為你靠男人就能發財?」金雍宇正經中帶著戲謔道。「女人可分為很多種類型,我想你就是屬于‘自給自足’型的勞碌女人,什麼都要靠你自己才行!」
「你為什麼看得出來?」
「憑我的直覺。」幻笛和他在聲色場所所認識的女人截然不同。「起碼靠男人賺錢維生的女人.勢必要濃妝艷抹,花枝招展一番。她們虛偽地遮掩住自己不懷好意的心思,沒有一個不是把男人給棒上天,把男人當成天的模樣。而你憤世嫉俗,無法虛與委蛇,怎麼能夠利用男人賺錢呢?」
幻笛聞言又哭得死去活來的。「我再也不相信男人了,我要用自己的力量,靠自己來賺大錢!這樣我起碼活得坦然自在!」
「說得好。一個人可以什麼都沒有,就是不能沒有骨氣。」他看到幻笛不服輸的固執。
金雍宇這輩子沒有佩服過任何人,此刻卻佩服幻笛越挫越勇及不屈不撓的精神。
「可是憑我一個弱女子,想要賺大錢,實在是十分困難。」她想想又哭了起來,沮喪地說著。「算了,就當我在做白日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