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以來,葛震霍除了對她不理不睬外,也無情地直言他愛的人是幻笛。
「幻笛!」她姑在幻笛的面前,不再有以往的囂張跋扈,而是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
「有——什麼事嗎?麥高材生。」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啊,這下換成幻笛心高氣傲地道。「真是難得看到你在這里出沒,這里是貧民窟里的小鮑園,寒傖得可是容不下你這位高貴的千金小姐。」瞧麥雅唐一臉失意憔悴的樣子,想必自幻笛奪走葛震霍後,她一定很不好過。
「我……」麥雅唐欲言又止。
她要哀求幻笛把葛震霍還給她,沒有葛震霍的日子,她根本活不下去……
「我什麼?」幻笛故意狂得二五八萬的,用著粗俗不堪的言語說。「有什麼話就快說,有什麼屁就快放!我可是要和震霍約會,沒空理你!」
麥雅唐顫抖地問著︰「幻笛,你得到震霍了嗎?」
「你說呢?你以為呢?」幻笛一陣奸笑,對麥雅唐舊恨加上新仇交雜的容腮,使她看起來猙獰無比。
「震霍愛上你了,震霍真的愛你……」麥雅唐啜泣的聲音傳來。
「是的。一,點,都,沒,錯。」幻笛譏笑著。「我確確實實得到震霍了,他是我的男人了!」
麥雅唐顧不得旁人異樣的眼光,絕望的淚水不停地灑了下來。
幻笛露出一個冷冷的笑容。讓巳經到來、在一旁偷窺的葛震霍不寒而栗。甜美的幻笛消失了,眼前陰險世故的一面,是他無法想象的。
「我相信他愛你,但是,你愛他嗎?」麥雅唐不甘心地說著。
「你不過是想利用他,讓自己變得有錢,這只不過是你飛上枝頭變鳳凰的伎倆罷了!你根本只是愛他的錢!」
「你這樣說就不公平了。」幻笛絲毫不認為自己理虧,振振有辭道。「起碼我也付出了我的,去換得葛家少女乃女乃的位子啊!況及我用我的身體去賺錢有錯嗎?在這功利的資本社會里,大家各憑本事賺錢!而你的勾引本事顯然略遜我一籌!」
「這都要怪你自己,你從來不懂得要友愛同學,你做人從不留三份情面,一直要將我趕盡殺絕。我受夠了你的嘲笑,更受夠了你種種簡直不把我當人看的凌虐行為,我一定要讓你嘗到失去震霍的苦。」幻笛強烈的報復心,使得她的臉色變得十分陰沉。
「我可是要你看清楚!你別傻得還以為——震霍會回到你的懷里。今天,震霍會不愛你,完全是你的報應,你根本不值得人家同情。」幻笛看著麥雅唐傷心欲絕的模樣,竟然拍手叫好。
「你利用震霍賺錢,這樣對震霍的傷害很大。你根本一點都不愛他——」麥雅唐無法想像會有人可以只為了錢,沒有愛,而在一起的。
「我怎麼可能不愛他呢?只是我更愛他的錢罷了!」幻笛仰頭尖聲大笑,笑聲中滿是駭人的恨意。
「我不久就要和他一起去留學了,我會住在音樂之都維也納,我會過著幸福的生活。我想我們以後見面的機會等于零,所以現在,先跟你道別吧!」幻笛皮笑肉不笑地說道。「bye-bye!」
她的話重重地打擊了麥雅唐,麥雅唐這一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和心愛的人一起去留學,沒想到幻笛竟輕易取代了她……
「我恨你!」她用力地咆哮著,隨即邁開了腳步,一下便跑得老遠。
幻笛繼續坐在榕樹下,心中感慨萬千,哼!沒想到麥雅唐也會有這一天,真是個輸不起的家伙。
她根本不知道葛震霍早己偷偷來到她後方的樹木邊。
他故意把車停得很遠,一路散步到公園來,原本想給她一個驚喜,出其不意地從後方捂住她的眼楮,再大聲喊道︰「親愛的,猜猜我是誰?」這雖然是一個可笑又幼稚的舉動,但也代表著他全心的愛。
如今他站在原地文風不動,面色慘白,他將手伸進口袋里,死命地握緊那支他特地跑到樂器行買的口琴。
他真傻,他為她付出了全心全意,可是她卻只是在玩弄他,利用他成為她發財的工具……原來她的愛,只是建築在他的錢上面而已。
她在欺騙他!
欺騙他最純、最真、最無邪的愛。葛震霍吸吸鼻子,強忍住眼眶中的淚水。
他故做若無其事地大叫了一聲︰「啊——」嚇了幻笛一大跳。
「是你----討厭,你壞死了!」她嗲聲道。
他牽動著嘴角,坐在她身邊,勉強地笑著。她立即一瞼嬌羞地躲在他懷里,「我好想你!」
「嗯!我也好想你!」嘴里雖然這麼說,他卻是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而沉浸在幸福世界中的她,根本沒有察覺異狀。「送給你!」他從口袋里取出一個包裝精致的禮物。
「這是什麼?」
「拆開看不就知道了?」
「那我拆了喔!」當她看到眼前出用一支昂貴的口琴時,雙眼立刻發出光芒,高興地叫了出來。
他拼命忍著即將狂泄的鼾水,故做輕松道︰「你說你想學鋼琴,可是卻苦無機會。其實學鋼琴才不好呢!爸琴那麼大、那麼笨重,根本帶不走。學口琴的話,體積小又可以隨身攜帶。走到哪里興致一起,想要吹一曲絕不是問題!」他安慰著她,同時也鼓勵著她。
幻笛眼角泛著感動的淚水,那是她發自內心的淚水啊!
看她的模樣,他實在無法置信她剛剛會說出句句讓他心如刀割、千刀萬剮的話。
「謝謝你。」幻笛哽咽道。「我好喜歡它。」
「不客氣。」他激動地撫模她的面頰,用盡他這一生的痴狂摯愛道。「我要你知道,我真的好愛、好愛、好愛你!」
「我也愛你。」她害羞不已道。
然後,她把注意力全都轉向手里的口琴。那是她長到這麼大,第一次收到的禮物呢!
有錢真好,有個有錢的男朋友更好。她要什麼,就會有什麼。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家了!」他知道再不走的話,只怕他會忍不住崩潰……
「嗯!」她知道他有「家規」,無法留住他。「那這個星期天?」
「就同一個時間,在這里踫面,我帶你到我家去見我父母。」他強顏歡笑地許下他永遠無法實現的約定。
「好。」她乖乖地目送他離去。
她戀戀不舍對他的眷戀模樣,他卻認為這一切部是看在他的錢上,所做出的舉動……
這個星期,雖然白天他們的時間無法配合,所以沒有再見過面,不過每天晚上他們仍是濃情蜜意地通著電話。
每一天,幻笛都含笑入眠。她根本無法預料到毀滅即將到來。
星期天。
她花了一整個早上的時間裝扮自己。去發廊將頭發修剪整齊,再好好地沐浴了一番,弄得全身香噴噴的,再穿上花了一星期逛街買的衣服和鞋子。這套衣服很正式,全身上下是連身的紅色洋裝。她不敢穿得太花俏,怕葛家父母會看她不順眼。當然這些所有的開銷,都是震霍出的。
她一心想要拋去貧窮的陰影,在盛裝打扮的她,希望擁有的是大家閨秀的風範,而不是輕浮的小太妹。
與震霍見面的時間快到了,她慎重又難掩興奮地出了門。
可是卻沒想到,她呆坐在榕樹下的椅子上等了好久,震霍都沒出現。她試著打手機給震霍,然而他的手機竟是關上的。
她不躺信震霍會撇下她不管,震霍絕不是玩過後,就不負責的花心大少。那會是震霍出了什麼事嗎?這種不祥的想法,讓她整顆心被吊在半空中,擔心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