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兒——」這是怎樣的狂喜啊?瞬間,天堯緊緊摟住‘他’,似乎想把‘他’揉進自己的體內。他的雙手在可兒的秀發上滑動,可兒再次感覺到天堯的淚水,沾濕了‘他’粉女敕的面頰,‘他’滿足的將小臉埋進天堯的胸膛中。
不知過了多久,可兒感覺天堯平靜多了,‘他’才放心。被擁抱的感覺真好,‘他’不想移動,但‘他’又想「說話」,于是用手指在天堯的肩膀上寫字。
他寫著︰「你——哭——了——」
天堯點頭,把臉緊緊靠在可兒的肩膀上,可兒的心在抽動,‘他’忍不住又寫道︰「你是為我哭泣嗎?」
天亮又點頭了。
「我第一次看見男人哭,而且,是像你這樣的男人,高高在上、桀驁不馴,我……」可兒的心五味雜陳,因為,他竟看到了一個男人最脆弱、最深倩的一面,這難道就是愛?
除了愛——真正的愛還有什麼能解釋這樣的行為?可是……有太多的可是,但可兒不願深想,也不肯再探究了。
可兒只是以行動表示,‘他’伸出雙手,想撫去天堯面頰上的淚痕,驀然間,天堯卻抬起頭,雙眼炯炯有神的注視可兒,他突兀地問道︰「當我看到你也用玉指在天威的手掌上寫字,那時我好象被大火焚燒似的,妒火吞噬了我,我好恨你,我好嫉妒天威,我甚至恨不得立刻殺了天威,將他碎尸萬段——」他哽咽著。「我想我一定瘋了。」
「可兒,答應我,你只能對我有這種親昵的舉止——在我的手掌及背上、肩上寫字,我不能容許這項「權力」落在別人手里,我怕我會……若我再看到你和別的男人——」他深情又急切的抓住可兒的雙手。「好好與我在一起,就這三個月,我知道我沒有權力強迫你做任何事,況且,你又是男兒身,我……」天亮用力甩甩頭。「就這些日子,別和騰上理原在一起,或是天威,或是……反正,我只準許你屬于我,屬于我!我不能再看到你與——」天堯說不出口,心中難過至極。
不過,可兒卻用小巧的手指摀住天堯的唇,晶亮的眼眸,萬語千言。是的!既然是演戲為何不好好扮演其中的角色呢?忘了一切,忘掉不確定的未來,‘他’寧願選擇在戲中,恣意享受男女間的濃情蜜意,可兒肯定的點頭,並在天堯的手掌上寫道︰「我答應。」
天堯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他們的目光交織在一起,許久許久,可兒無意間瞥見天堯手肘上鮮紅的血跡,可兒立即羞紅了臉,‘他’愧然的用手指按住那塊齒痕,想止住流血。
天堯卻無所謂的笑了。「你啊!真是尖牙利齒,總是反抗我,居然還咬我,真服了你!」他揶揄道。「不過,我有更好的止血方法。」說完天堯抬起手肘,用唇深深吸吮上面的傷口。
可兒心中若有所感,雙頰脹紅,天堯的行為——‘他’頓時一顆心又狂跳不已,只得任自己再次把小臉埋向天堯的胸前。
‘他’在天堯的肩上寫著。「你會怪我嗎?」
「當然不怪!」天亮莞爾道。
‘他’又寫︰「傷口用舌忝的是不對的,應該要包扎起來才是。」‘他’取出手帕,動作輕柔地為天堯包扎手肘的傷口。
‘他’不太敢抬頭,除了愧疚之外,‘他’更害怕接觸那閃閃發亮、充滿情感的兩簇火焰,‘他’一定會迷失在其中。
瞧可兒那一副羞答答、又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辦的模樣,天堯嘴角上揚的笑了,欲火在燃燒著。
他實在很想擁抱可兒,親吻‘他’、‘他’、觸模‘他’,但是——隨著欲火的急竄,大腦中另一半的理智卻提醒他,這樣的「想法」是多大的錯誤,是多麼離譜荒誕的「笑話」。
因為,可兒是男人啊!
這是天堯的椎心之痛,它總在腦海中縈繞。他與可兒能有「結果」嗎?
待‘戲’結束後,他能坦蕩蕩的面對可兒嗎?能瀟灑的和‘他’說再見嗎?
紛擾的心思,無時無刻不困挺著天堯。不過,一切在看到可兒時,卻又化成雲煙了,反正,現在還能看到可兒,這就夠了,天堯已十分滿足。
「可兒——」天堯柔情蜜意地喚道。
待可兒抬頭面對天堯時,卻又面臨天堯眼底的,可兒覺得雙頰彷佛被灼傷了,‘他’不知如何是好?
天堯模模可兒的烏黑秀發,只是淡淡道︰「車子既然壞了,願意陪我散步嗎?我們走走路,我送你回‘虹●舞’,如何?」
與天堯散步,可兒嘴角輕揚,有著說不出的歡愉。
他們下車,天堯很自然的月兌下西裝外套,覆在可兒身上,怕‘他’著涼了。天堯又牽起可兒的小手,他們一起步入月夜中。
第七章
他們開始以一種罕有的默契相處,或許可說是情人之間的「心心相映」吧!
天堯總是膩在可兒身旁,他幾乎是一大早就來找可兒,他帶可兒出門,一起吃早餐,再到郊外走走,然後去俱樂部解決中餐,看一場電影,晚餐,消夜……一直到凌晨,天堯才會依依不舍的送可兒回‘虹●舞’。
有時候,天堯不得不回公司辦公時,他也會帶著可兒,讓可兒坐在辦公室一角,可兒也很喜歡靜靜看著埋頭苦干的天堯。因為這時,他公子的吊兒郎當樣會消失無蹤,成為一位精明干練的企業巨子。可兒又發現天堯的另一面了。
這樣的生活型態,自然也避免不了旁人的蜚短流長,但是,他們哪在乎呢?況且,惹人注意,不就是天堯一開始的計劃嗎?
他們不再提起「演戲」、「時間」這項令他們尷尬的字眼,因為他們彼此都試圖忘卻當初最原始的「交易」。
他們就這樣沈溺在兩個人的世界里,對一切都視而不見,不過,石本紅子卻為可兒憂心不已。
今夜,已近凌晨一點,才听到‘虹●舞’門外的汽車引擎熄火聲。天堯送可兒回來了。
紅子嬤嬤站在二樓陽台外,望著那輛嶄新的蓮花跑車,她搖頭嘆著氣。
「今晚的隻果派好吃嗎?還有意大利松餅——」天堯關心地問道。「喜不喜歡今夜我為你準備的?你可知道,今晚為我們掌廚的廚師可是全新宿最有名的西點師父喔——」天堯滔滔不絕道。
可兒如往常般用中指抵住了天堯的唇,阻止他口沫橫飛的說下去,‘他’輕輕將頭靠在天堯的肩上,‘他’習慣性在天堯的健朗胸膛上寫字。
「謝謝你為我準備的,我每天這樣不分晝夜的大吃大喝,可胖了不少,我快變成胖人妖了,請別再寵壞我!」可兒寫著。
「胖——人——妖?」天堯一副好笑樣。「有嗎?」他上下打量可兒。「我看不出來嘿!你自己說的不準,我覺得我應該親自為你「量身」,這樣,我才能確實知道你多了幾吋的贅肉——」他不懷好意的笑著。
可兒擋住天堯那雙上下其手的「魔掌」。‘他’嘻笑著,扳過天堯的手背,在天堯的手心上寫著「!」
「?」天堯張牙咧嘴。「我是狼!而且還是大野狼,哈哈哈——」天堯故作吃人的野獸狀。「大野狼要吃小紅帽,你要被我吃——」說完,天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向可兒,可兒逃避不及,縴手擋也擋不住天堯猛烈的攻勢,不一會兒,‘他’整個人已跌在天堯的懷中,天堯又將‘他’壓回到座椅上,開始拚命搔‘他’的胳肢窩,兩個人玩得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