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做了什麼?」姬草草忐忑不安。
「啊,這個啊,姐,原來你暗戀陶大哥呢,」妹妹若有所思道,「你跟陶大哥表白了。」
轟,五雷轟頂,姬草草成化石。
「草草,小治要走了!」姬媽媽在外頭揚聲喊道。
「叫他等一下!」姬草草趕緊跑出去,「喂,等等我,一起走。」
「可是,我要先回家換身衣服。」
「一起走,等我!」姬草草匆匆回房間梳洗,再匆匆出來,陶治治果然乖乖等在玄關處。
「開車小心點。」姬媽媽送到門口頻頻揮手,做了這麼多年女兒,也沒見老媽出門這麼殷勤送別過。
姬草草斜眼看著陶治治,他馬上察覺轉頭,「怎麼了?」
「昨晚……」
「對周君勝你要小心點。」
「突然提他做什麼?」姬草草納悶。
「他喜歡你啊!」
「那又怎樣?」
陶治治磨牙,被她不痛不癢的態度惹惱,「你知道他昨晚都做了些什麼?你喝醉了,他說送你回家,結果送到他自己家去了,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你就失身了你知不知道?」
「他不是那種人。」
陶治治听她這麼一說,頓時有種好心喂了驢肝肺的感覺,別過頭去閉上嘴。
「喂,昨天晚上如果我對你說了什麼奇怪的話,那都不是真的,明白沒?」
「什麼話?」陶治治明知故問。
「我昨晚向你告白了是不是?」姬草草惱道。
「是啊,你說你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喜歡得再也忍不住,如果再不說出來的話,你就會被蹩死了。」
「撒謊!」姬草草臉白了。
「我為什麼要撒謊?」陶治治斜睨姬草草。
「你少臭美,我是把你錯當成另外一個人了。」
「誰?」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那你那天親我算什麼意思?」陶治治很不爽,女圭女圭臉沉了下來,「你親我不是因為暗戀我嗎?」
姬草草詫異地眉一挑,瞪著他看了片刻,撲哧笑了,「你在說什麼呀?」她原本就美,這一笑更是艷若桃李賽牡丹,笑得陶治治心神一蕩,失魂了,「喂,陶治治,你很奇怪耶!不是公子嗎?這麼在意一個吻不覺得奇怪嗎?」姬草草這樣笑著看著他道。
「吱——」白色rupolo刺耳地剎車在公寓樓下,虧得保險帶護駕,姬草草的腦袋才沒沖出前車窗。
「你干什麼?發什麼神經?」姬草草驚魂未定,心撲撲跳。
陶治治的回答是將車門狠狠一摔,一言不發地上樓去了。
好像有氣要發泄似的,她說錯什麼話了嗎?姬草草皺眉思索,沒有發覺馬路對面開過的車子里,陶滿堂正若有所思地看著坐在陶治治車里的她。
陶治治換好衣服下來,到公司的一路上都沒有跟姬草草說過一句話,氣鼓鼓的樣子。快到公司的時候,姬草草喊停。
「在這里放我下來。」她不想被公司同事看見她坐陶治治的車上班。
「這里沒法停車。」陶治治把她的頭朝下一按,「怕被人看見的話,躺下去點不就行了?」
「你干什麼……啊!痛痛痛!」姬草草想掙扎起來,頭發卻和保險帶的扣環糾纏在一起,一扯,痛得淚水都掉出來了。
「怎麼了?」
「頭發……」
「忍耐一下。」陶治治將車子開進地下停車庫,熄了火靠過來幫她解。
「輕點,好痛。」
「知道了啦!」
撥開濃密發絲,柔滑的手感像絲綢般搔癢了掌心,頭和頭靠得好近,相互可以聞到對方身上的香水味和剃須水味,陶治治的手指刷過姬草草的臉龐,引起瞬然輕微的後縮,太近了,近得只要稍微朝前一靠,就能吻到對方的嘴唇。
她的眼眸倏地瞪大,他的唇吻了上來,手里掌握著她的發,她動彈不得。
也是輕輕一個吻,他便退開,笑嘻嘻道︰「這樣就扯平了。」他開門跳下車子,「喂,還不快走,想遲到嗎?」
他已解開她的發,千絲萬縷散在椅子上,蓋住了酡紅的臉龐。心,怦怦直跳。
「啊!案親。」
車門開著,陶滿堂就站在陶治治面前,不可能看不見她,姬草草只能硬著頭皮走出去。
「董事長早。」
「嗯。」陶滿堂點點頭,沒說什麼。
姬草草抬手整理凌亂的頭發,臉漲得通紅。
陶治治在一旁狐疑地皺起了眉。不知為什麼,他覺得老爹看著姬草草的眼神有點怪異,而姬草草的反應也很怪異,她為什麼要臉紅?印象中,好像很少見姬草草臉紅呢!
※※※
凌晨兩點,陶治治還在工作,他一邊在網上查資料,一邊做著筆記,旁邊放著吃剩的方便面,面條已經膨脹成透明色。
他丟下筆,感覺心煩意躁,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有點犯困,于是起身去泡咖啡。櫥里只有速溶咖啡,陶治治拆了一袋,就著飲水機沖水,一邊揉著眼楮。他攪拌著咖啡,喝一口,皺起眉頭。
「很難喝呢!」他喃喃自語,想念起姬草草泡的咖啡來,「啊,對了!」陶治治走出廚房,打開儲藏室翻找東西。他找了好久,把儲藏室里頭的東西翻得亂七八糟,鼻頭上沾著黑色的灰。
「咦,在哪里呢?明明記得買過啊!」他自言自語,擦了把汗,東張西望,「會不會在這里呢?」他抽出一個箱子,卻抽倒了整排箱子,他也不管,坐在地板上拆箱子,「哈,果然在這里呢!」他得意地拎起一台咖啡機。
廚房里,陶治治很認真地研究著說明書。
「唉,居然忘了我只有速溶咖啡包呢!」研究完說明書想要動手煮咖啡的陶治治忽然發覺自己沒有咖啡豆,也沒有咖啡研磨機,很沮喪地嘆氣。
「要不……」他看了看手表,很晚了呢!
他拿起電話打給姬草草。
「喂,草草嗎?」
那頭沉默著。
「喂?喂喂?」陶治治提高音量,電話那頭,姬草草抱著電話在熟睡。
手機響到斷氣也沒有人接。陶治治再打,終于,那頭有人接電話了。
「喂?」不是姬草草的聲音,是妹妹濃濃的睡意聲,「找姐姐嗎?她睡了。」
「你好,可不可以叫她一聲,我有急事找她。」
「哦,等一下。」妹妹打著哈欠把姬草草弄醒,「姐,陶大哥找你,急事。」
「喂?」姬草草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草草,我要喝咖啡。」
姬草草二話不說,扔了手機睡覺。陶治治不死心,再打,又是妹妹接電話,直接交給姬草草。
「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姬草草的脾氣隨著漸漸蘇醒的神智飆升。
「兩點半。」
「兩點半你打電話把我吵醒,就是想告訴我你要喝咖啡?」
「我還在工作呢!」陶治治感到很委屈。
「你工作全世界都要陪你嗎?我拜托你公子,不要老是深更半夜打電話打擾別人還理所當然行不行?我只是你的秘書,不是你的全職保姆……」
「我只是想喝咖啡,但是我這里沒有咖啡豆,也沒有研磨機。」陶治治嘟嘟囔囔。
姬草草深呼吸,盡量讓自己的聲音听起來冷靜︰「好吧,你想怎樣?讓我在凌晨兩點半拿著咖啡豆研磨機到你那里向你報道嗎?」
「嗯,謝謝你,我等你。」那個無賴居然就這麼掛了電話,讓姬草草瞪著那個話筒無語,如果電波能夠傳遞眼刀的話,那頭的陶治治已經死于非命了。
「姐,你干嗎?」妹妹不解地看著姬草草起床穿衣,帶著咬牙切齒凶惡之極的面部表情,「去哪里?」
「去殺人!」姬草草丟下一句,閃出臥室。
殺人?需要報警嗎?妹妹僅操了一分鐘心,便困得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