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情狐疑地看著煜祺,"五哥,這是什麼酒?"
煜祺一臉要笑不笑地瞅著她,那模樣俊美中帶有三分邪氣,和平日正經嚴肅的他有著天淵之別,"這叫千日醉,是盼盼專門為我釀的。"
"千日醉?"可情微微一愣,她听過千日醉這種酒。听說喝了千日醉的人即使不醉也會睡上三天。他拿這種酒給自己做什麼?"五哥,你給我喝千日醉做什麼?我酒量很淺,不能喝這種烈酒。"
"是嗎?"煜祺笑了笑,仰頭喝干了酒,然後又倒了一杯,遞給可情,"可情,如果你不把自己灌醉的話,你能就這樣清醒著和我洞房?你確定你能忍受一個你根本不愛的男人佔有你,做你的丈夫?"
可情心頭一凜,臉色微變,卻還是露出一朵甜美的笑容,"五哥,你……你在胡說些什麼?我怎麼听不懂?"
"听不懂?"煜祺冷冷一哼,"可情,到這時候你還跟我裝傻嗎?"
"五哥,我……"
"你真以為你所做的事都沒有人知道?劫人、盜牌、私奔,可情,你真是好大的膽子、你對得起太後對你的寵愛嗎?"
可情轟地愣在當場,他……他怎麼知道?他怎麼會知道自己和富察瑞光談話的內容?
"你……"
"當十四弟告訴我,你私自買通刑部的官員,利用太後給你的腰牌,到大牢里和富察瑞光幽會時,我還不敢相信,一直到我親眼看見我才……"煜祺別過頭,不願再想起他所看到那骯髒污穢的一幕。
可情喘息著,過度的驚訝讓她幾乎無法開口。久久,她才說道:"既然……既然你都知道了,那你為什麼還願意娶我?"
"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用意,一來,可以讓十二弟放心地去救青兒;二來,揪出你和富察瑞光的狐狸尾巴,查出你們的陰謀。"
可情無力地往床柱一靠,"你、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我和他的事?"
"記得你那天到這兒來找我的事嗎?"見可情點頭,他繼續說道:"那天你不該那樣做的,如果那天你不故意在環兒和徐公公面前演出那場戲,我還不會懷疑到你身上。因為在我心中,你一直都是個潔身自愛的好姑娘,而一個好姑娘是不會、也不可能自己跑到男人面前月兌光衣服,誘惑他的。但你卻做了,不僅做了,還做得相當徹底,不是嗎?"
"是!我承認我是故意的,我也承認我到太後和皇上面前哭訴,要他們主持公道,可是……可是如果沒有她的話,我又何必這樣做?如果她不害得瑞哥哥被捕入獄的話,我又何必委屆自己嫁給你?"
"你是說盼盼嗎?"
"哼!還有哪個狐狸精!"
"可情,這件事錯不在盼盼身上,而是富察瑞光他自己作惡多端,咎由自取,你怎麼可以怪盼盼呢?"
可情看著煜祺,掩不住滿臉的嫉妒,"為什麼不怪她?從你帶她回來之後,你說她美,十二哥說她俏,十三哥說她嬌,十四哥說她艷,連四哥、七哥、八哥個個都稱贊她,說她好。這還不打緊,最讓我受不了的是瑞哥哥,他成天掛在嘴里的就是盼盼、盼盼。
"你知道我听他喊盼盼喊多久嗎?一年,整整一年,他連做夢都喊著盼盼。說她是他這輩子最想得到的女人,得不到她,他枉為男人!他甚至在我們相好時,當著我的面喊我盼盼,你說……你說我怎麼會不生氣、不嫉妒?"
煜祺詫異極了,想不到他們兄弟幾個對蘇盼盼的稱贊,竟在可情心中造成這麼大的芥蒂。也難怪!打小她就被選在太後身邊服侍,太後還特地打破宗室規矩,封她為格格,而他們幾個兄弟也很疼她,當她是妹妹,才會養成她這種驕縱的個性。
可最讓他驚訝的還是富察瑞光,他一直以為富察瑞光只是下流無恥的登徒子,以玩弄女人為樂,哪料他竟對蘇盼盼著迷若斯。
"可情,即便你嫉妒盼盼,你也不用勉強自己嫁給我啊!"
可情陰沉一笑,"她搶走我的男人,我當然也得搶走她的男人作為報復。再說,瑞哥哥為了她被關進大牢這筆賬,我都沒和她算,怎能輕易放過她?我從小苞在太後身邊,見多了宮中的爾虞我詐,知道要整死一個人的方法很多,想要光明正大弄死一個人更是簡單,而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變成她的主人,所以我才想要嫁給你,奪她所愛,取她之命!"
至此,煜祺已經無話可說了。如果她在太後身邊這麼長一段時間,所學到的只是人心最黑暗的一面,那他還有什麼好說的?
"我問你,你知道富察瑞光在外頭所做的一切嗎?"
"知道又如何?只要他肯要我,肯愛我,就算要我把大清江山偷來給他,我都願意!對了,五哥,你知道你心愛的盼盼現在何處嗎?"
煜祺淡淡一笑,"當然知道,她和富察瑞光一起,不是嗎?"
原本是想嚇他的可情反倒自己嚇了一大跳,"你……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我既然能知道你和富察瑞光在刑部大牢里所說的一切,自然也會知道你進了德親王府後做了什麼事!"
"你……"
煜祺袖子一甩,用冷得不能再冷的聲音說道:"來人,將格格從宮里帶出來的陪嫁一律以家法處置後,送往左家莊化入場燒了。至于你,跟我走,我帶你去看咱們十四阿哥是怎麼行刑執法的!"
******
蘇盼盼蜷縮在牆角,眼中布滿不相信和恐懼,眨也不眨地看著眼前這個熟悉、俊美,卻渾身上下充滿邪氣的男人。
他不是應該在刑部大牢等候處決嗎?為什麼他會在這里?這里又是什麼地方?皇上是不是赦了他的死罪,否則他怎麼能離開大牢?
盎察瑞光來到蘇盼盼身前,伸手撫著她滑女敕的嬌顏,"盼盼,你還是像我第一次看見你時那麼美,不,比那時候更美,現在的你懂得男女之情後,變得更美、更嬌艷、更動人,更讓人想狠狠地佔有你,想把你據為己有了!"
若不是蘇盼盼手腳被綁著,嘴里又塞了帕子,只怕她不一口咬掉他的指頭才怪!可她什麼都不能做,只能靜靜躺著,死瞪著眼任由他輕薄。
盎察瑞光仿佛察覺她的心思般,低低笑了起來,那笑聲,听得蘇盼盼一陣毛骨陳然,"盼盼,我知道你有話要說,甚至很想打我,罵我,乃至于殺了我對吧?"
蘇盼盼還是只能瞪他。
"別急,只要你答應我不喊不叫不逃走,我就松開你,讓你說話,如何?"
蘇盼盼莫可奈何地點頭,她能說不嗎?能說話至少還可以呼救,否則以這畜生的手段,即使她被綁得像粽子,他還是可以恣意蹂躪、欺負她。
盎察瑞光果真一諾千金,解開了蘇盼盼手腳上的束縛,拿下她塞在嘴里的帕子,並體貼地替她按摩著早巳麻痹的手腳。
可蘇盼盼像被滾水燙到似的,慌地閃了開去,兩眼戒備地問著他:"你怎麼會在這里?你不是應該在刑部大牢嗎?"
"我會在這兒,自然是有人放我出來,至于那個放我出來的人,你知道是誰嗎?"
"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從刑部大牢里放人?"
"你的五爺德親王的福晉,可情格格。"
蘇盼盼一怔,"可情格格?你認識她?"
"我不但認識她,還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現在也還是她的情人。她很美,很熱情,可惜比不上你渾然天成的風騷浪蕩,比不上你的嬌艷魅惑。盼盼,你知道你最吸引男人的,是什麼嗎?"他湊近她,張嘴吻了吻她的唇,"就是你的潑辣和狠勁兒,那讓男人不由自主就想佔有你、狠狠地佔有你,完完全全擁有你!這點連縴縴都比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