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種輕聲細語在蕭盈盈听起來,簡直如同催淚劑一樣,讓她更是哭得不可收拾。「你、你……哇!」
東方無忌抱起她,讓她伏在自己懷中徹底哭個夠。早知道她死了丈夫,早知道孫排風會這樣對她,說什麼他都會將她帶走,不管她願不願意。
久久,蕭盈盈慢慢止住哭勢,可那淚水仍舊流個不停。
「你……」他瞪著她,卻因為這時的發現而益發腫脹。「你該死!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你還是完璧之身?」
蕭盈盈疼得根本說不出話來,她只是不住搖頭、不住哭泣!
「一會兒,你給我好好解釋一番!」
東方無忌低吼著,腰身往下一沉,沖破了那阻撓他的障礙,完完全全、徹徹底底,不顧一切地佔有了她,讓自己成為她的第一個男人,讓她成為只屬于他一人所有的女人。
第四章
東方無忌光果著身子斜躺在床上,他動也不動,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蜷縮在一旁的蕭盈盈,以及被褥上清晰可見的血絲。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蕭盈盈搖頭,疼痛、羞愧和絕望使她哭得哽咽難當。
「你……你是男人,這種事……這種事,你應該比我還清楚才對……」
東方無忌霍地捉住她,將她拉近自己,「我當然比你清楚,我想知道的是,為什麼你已經成親了,卻還是個處子?」
可她只是搖頭,臉上的淚水就像斷線珍珠不住往下落。
「你丈夫從沒踫過你?」
她搖頭不語。
「他有問題嗎?還是他眼楮瞎了?或者他病重得根本無法愛你?」
她仍舊搖頭,淚水掉得更急。
見她只是光哭不說話,素來沒什麼耐性的東方無忌忍不住發火,他揪住她的肩使勁搖晃。「該死!如果你再這樣光哭不說話,我們就在床上耗到沒完沒了。我會不斷要你,要到你肯說實話,要到讓全望月谷的人都知道,你這個守寡的少夫人已經失貞破身了為止!」
蕭盈盈陡然停住眼淚,「你敢?」
「為什麼不敢?我既然敢要你,就不怕別人說話,更不在乎讓其它人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這回蕭盈盈沒有哭,卻是含慍帶淚地瞅著他。「你到底要怎麼樣?你已經、已經那樣欺負過我,你到底還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
「我要怎麼樣?」他猛然托起她的小臉,惡狠狠地以唇堵住她的,粗魯地吸吮著。「我要你身敗名裂,要你永遠無法在望月谷立足,要你只能跟著我,哪里都不能去。」
「你……你這是何苦?天底下的女人多的是,你何苦這樣逼我?」
「我知道天下女人多的是,但我就是喜歡你,就是要你。妳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多誘人、多惹人心疼嗎?當我看到你被孫排風那樣責罰對待時,你知道我多想沖出去,一刀殺了那個老妖怪嗎?我恨不得那二十個板子是打在我身上,而不是你。因為你是這麼善良、純真的小東西,我舍不得看你受任何委屈。所以我要帶你走,無論如何,我都要帶你離開這個鬼地方。」
說完,他從地上撿起衣服,再從衣服里掏出一樣東西遞給蕭盈盈。「這是孔雀翎,東方家的信物。」
「不,我不能拿,也沒有資格拿!」她急著想退還給他。
東方無忌硬是將孔雀翎塞入蕭盈盈手里,「你是我的女人,將來也是我的妻子,更是東方家的媳婦,所以沒有人比你更有資格拿這個。」
「可是……」
「沒有可是!今生今世、來生來世,你都注定要和我這個浪子耗到沒完沒了,除了你,我不要別的女人。」
接過孔雀翎,蕭盈盈漂亮的大眼中蓄滿淚水,「你、你好傻,我是個寡婦,根本不值得你這樣子對待的。」
「傻的人是你,如果你早告訴我你和孫問天是有名無實的夫妻,我也不會那麼莽撞地調戲你、要了你,告訴我疼不疼?」
紅霞驟然染上蕭盈盈蒼白的小臉,這種事,她怎麼說得出口呢?「你……」
東方無忌憐惜地將她摟入懷中,給了她一記既溫柔又纏綿的長吻,然後抱著她躺在自己身上,吸嗅著她身上那醉人的馨香。
「一定很疼對不對?瞧妳都哭了。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否則我不會那樣粗魯的。」
他又吻吻她,大手梳理著她因激情而凌亂披散的長發。「現在可以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嗎?為什麼你這小毖婦竟然會是完璧之身?」
「我……我是奉命嫁給孫問天的。」偎靠在東方無忌溫暖寬闊的胸懷里,蕭盈盈終于解除心防緩緩開口。
「奉命,奉誰的命?孫排風嗎?」
「嗯!因為孫問天長期臥病在床,雖然谷主想盡辦法,請了各路名醫,用盡鎊種名貴的藥,卻總是不見起色。」
「所以她就要你嫁給孫問天沖喜,看他會不會因此好起來,是不是?」
「嗯!」
「為什麼會是你?望月谷中到處都是女人,為什麼她不選別人,而偏偏挑上你?」
「因為我是她從小養大的,她對我有養育再造之恩,她說的話我不能不听。」
「她養大的?那你的父母親呢?」
「我不知道。打從我有記憶以來,我就一直跟著谷主,從未離開過,她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既然如此,她應該很疼你才對,但是……」東方無忌想起孫排風看到蕭盈盈,那冷漠的眼神就像看到仇人一樣,而她對蕭盈盈的態度,比對一只狗還不如。
「盈兒,她恨你,是不是?」
蕭盈盈一楞,「你、你胡說什麼?谷主怎麼會恨我?如果她恨我,早就殺了我,更不會把我養大了。」
東方無忌搖頭,「不,我確定她恨你,如果不是恨,那也絕對是厭惡。因為她對你的態度,完全說不上仁慈。她強迫你嫁給孫問夭,根本不管你願不願意,喜不喜歡;孫問天死後,又逼你住在這小屋里為孫問天守寡,完全不在乎你今年才十八歲,你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像今天,只不過少了幾株半葉蓮,她馬上對你又罵又打,一副責打下人、畜生的模樣。你說,她不憎恨你嗎?」
「可是……她沒有理由憎恨我啊?況且她恨我的話,為什麼還要收養我?」
「盈兒,如果在她心中真的不恨你、不厭惡你,那麼她至少還會記得,你是她兒子的妻子,是她的媳婦兒,是望月谷的少夫人是不是?但是妳想想,妳所受到的待遇,有哪一點像少夫人?再說,憎恨一個人,不一定要殺了這個人才叫報復,有時候漫長的痛苦折磨,比起瞬間的死亡殺戮更能帶給人快意。特別是當你什麼都不知道,又對她忠心耿耿的時候。」
听東方無忌這麼一說,蕭盈盈才猛然想起,確實是這樣沒錯。孫排風確實從沒當她是望月谷的少夫人,正確地說,是根本從沒當她是人。有時候脾氣一來,還會罵她是賤女人生的賤貨,難道……孫排風真的憎恨著自己?
打小,蕭盈盈就是在恐懼中長大的。由于孫排風個性孤僻嚴厲,稍有一丁點錯就是鞭抽、棍打,至于言語上的責罵譏諷就更不必提了。她記得有一次,自己因為不小心弄死一株半葉蓮而被罰跪到天亮,那時正值臘月寒冬,雖然望月谷中四季如春,但寒冬十二月,光是山中的霧氣露水,就夠凍死人的了!
蕭盈盈從不覺得這樣子有什麼不對,因為一同被孫排風撿回來養的女孩子,每一個都受到相同的待遇。